惊悚游戏的角色都暗恋我(23)
他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兄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冷淡,但骨子里应该是比较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动物的。
——这也是自己总是伪装出一副柔弱样子的原因。
——他想要尽可能地伪装自己的本性,来博得江以霖的好感。
乔伊有听见,父亲承诺过,要在江以霖18岁的那一年,送给他一只猫。
后来……
乔伊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实在是觉得太碍眼了。
当看见那只猫拱着小鼻子,在江以霖的怀里撒娇的时候……他真的是无法忍受啊。
这只猫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取他兄长的所有的视线,甚至都替代了他的存在。
他长大了,再也不能够像小时候那样,在自己的兄长怀里撒娇,而那只猫却可以。
——嫉妒……
——无比丑恶的嫉妒,在他的胸膛里发酵。
事实上,乔伊并不是教父大人怀揣着期待生下的孩子,他是一个私生子。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奥斯顿也没有教导过他,对待他的态度冷淡得就像是一个占了位置的物件一样。
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乔伊和管家的关系,都比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好得多。
他不是受到期望诞生的,他在这个家里,对于那个对自身要求极其严苛的男人而言,就像是一个洗不掉的污点。
而这么污秽的自己……对于另外一个人而言是不一样的。
——那个人就是他父亲的教子。
他是一个东方人,但是,在他的眼里,乔伊却看到了一种清淡的平等。
也许这一种平等是源自于江以霖内心出于本性的冷淡——他并不在意乔伊的出身。
换句话说,他不在意任何人的出身。
而乔伊却执拗地认为,他从那双眼睛里面,得到了他想要的那种东西。
——对于江以霖而言,乔伊只是乔伊,不是一个冠有私生子符号的标签。
站在花园中的少年这么想着,眉眼都温柔了起来。
他仿佛在小道上,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摇摇晃晃走路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先天性的残缺,乔伊直到四岁那年才学会了走路,而踉踉跄跄学步的身影,也让许多佣人都不由自主的发笑。
然而,他名义上的哥哥是不一样的……
江以霖会在那个时候,把他抱起来,呵斥那些无礼的佣人。
尽管那个时候,不懂事的自己会在那白色的衬衫上面抹下污黑的脏痕,而抱着他的少年,也只是皱一皱眉头,却不会就这样把他推开。
从那个时候开始……乔伊的心里便留下了这个兄长的身影。
青年在那苍茫不可说的回忆里,实在是太过美好,就像是泛着琥珀色的光晕,越是回想,他的执念也越来越深,让自己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这些情绪不断发酵……是在什么时候,坏掉了呢?
大概就是在他成年之后,发现自己名义上的兄长竟然要和其他女人订婚的时候;
大概就是当他发现自己长大了,哥哥不会再和自己过分亲密的时候;
大概就是,当他发现……
当他发现,自己的兄长不再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这份感情,就变质了吧。
“我最喜欢哥哥了呢,所以哥哥的身边还是不要有什么人,或者说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呀。”
少年伸出秀美的手指,抚着那泥泞的土块,眼神温柔到了极致。
“——乔伊会永远陪着你的,我最亲爱的哥哥。”
第38章 今天江总被弄♂哭了么(2)【二更】
女仆长的脚步不急不缓,稳稳地推着身前的青年, 生怕速度太快导致颠簸, 让江以霖感到不舒服。
——在自己手上的, 不是别人,正是主人最为疼爱的先生……
女仆长虽然有些年岁了, 眼神却很好使。
她深知江以霖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不敢有丝毫地怠慢。
………………
回到别墅后。
江以霖的双指微微交叉,露出了沉思般的神情。
——书房吗?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
江以霖在心里想到。
之前管家在庄园里跟他说过,在十八岁那年的生日宴会上,管家看到自己浑身是血被教父抱了出来。
再结合刚刚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对自己所说的, 关于猫的事情……
江以霖可以推测出, 那个男人也许在那一晚失控了, 对自己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是这样的话……
江以霖的嘴角微微一扯,那他可真有些无法接受。
——会有一个男人,除了对自己产生了欲望之外,竟然想要将其付诸于实践……
江以霖自觉自己是一个很冷感的人。
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更不用说男人了。
所以也格外地觉得这种事情……非常无聊, 非常无趣。
当然,管家所说的话,还有必要打个折扣,不能完全的相信。
“我真是对即将要到来的书房之行……期待不已呢。”
在路上, 江以霖轻声呢喃道。
………………
年纪有些大的女仆长把江以霖推到了书房外, 便恭敬的向他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 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江以霖轻轻地敲了敲门,在教父大人应了一声后,便摇着轮椅,进入了书房之内。
坐在书桌前的男人似乎在批阅着什么文件。
教父大人对自己的教子微微一笑,示意他在一旁等候一会儿,继续进行手头上的工作。
江以霖观察着男人的神情。
他批阅文件的时候,那张英俊的面容上,终于带了些许冷硬的弧度。
冷棕发男人就像是没有感觉到江以霖的视线一样,他的神情很是专注,黑色鸦羽的笔在他的手指中,轻轻地勾勒出了一个个字符。
他没有再穿着那一身严谨的西装,反而是穿着一套深色的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从那分明的肌理线条可以看出,教父大人的锻炼平日里从来都没有落下过。
江以霖没有观察男人身体的兴趣,挑了挑眉,便移开了视线,操控着座椅上的手柄,开始在这个书房之中环顾了起来。
而在他背对着教父的时候,教父的视线,就紧紧的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浓烈到极致的灼烧感。
黑袍青年微微勾起唇,他的直觉是如此的敏锐,自然知道男人的动作,他没有什么厌烦的想法,也不点破,就是想看看,男人把自己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江以霖的目光在书架上微微扫视着,突然,他被某一处给吸引住了。
第三层的玻璃挡板在灯光的折射下,映出的色彩和其他层有细微的区别。
江以霖若有所思地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扣了扣。
他回头看了一眼教父,却发现男人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并没有阻止。
江以霖打开了柜子。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单单从书柜的外观来看的话,那第三层似乎和其他层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也放满了书。
然而当他打开来之后,才发现那第三层的书架上,竟然只有一本白色封面的书摆在了那里。
——这应该是利用了光线的折射度造成的视错觉。
那本书和其他书的包装,都不太一样。
“摆放在了第三层……”
江以霖喃喃说道。
——这一层是最便于收藏者能够将其打开,每天翻阅的。
“你在看什么?”
一道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冷棕发的男人慢慢走到了黑发青年的身后,伸出手指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摩挲着,他低下了头,说话的时候,正对着江以霖白皙的后颈。
“乖孩子,告诉我,你在看什么?”
教父大人的发丝蹭得江以霖有些痒,他偏了偏头说道。
“……先生,我在看那本书。”
“中间那单独摆放着的书,一定是什么值得翻阅的资料,却又不是那么贵重的事物吧。”
毕竟,真正贵重的东西应该会束之高阁,不会就这样放在了书柜里最中间的位置。
“不是很贵重的东西?看来你的确忘记了……”
冷棕发的男人挑了挑眉头,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冷意,他伸手摸了摸江以霖的头发,说道,“如果你认为它不珍贵的话,那么它的确没有什么价值。”
——而在我心里……恐怕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它更珍贵了。
教父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身前青年脑后的发旋。
“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你小时候给我写的信,以及我给你写的回信。”
教父大人笑了笑。
“自从你记事起,我就让你写信给我——在你每年过生日的时候。”
“不过里面缺了一样内容,那就是你十八岁那一年给我写的信……我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于是就把那封信给撕了。”
——十八岁……又是十八岁,到底在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江以霖没有开口,男人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把这些信都精心的保存了起来,当然现在你所看到的这个是复印件,真品被我放在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把下巴搁在了江以霖的肩膀上,说道,“每一次你给我写信,内容我都不是那么满意。有的时候太空泛,像流水账,并且重复的语句太多,又有的时候,太过真实。”
“虽然我很讨厌虚假的东西,但是当你直白的把自己内心剖析给我看的时候……”
冷棕发色的男人轻轻的把伸出手指,挑起了黑发青年的下巴,让他微微侧过脑袋。
他的声音好似气音,就像是想要压抑什么东西。
“我才意识到……小家伙,你可能不像你平日里表现的那样依赖我。”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可以不对你心软?”
江以霖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说道,“我的确不记得了。”
那一瞬间……男人的神情很可怕,就像是那眼里的层层阴云,再也拢不住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忘记是很正常的……毕竟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医生也说了要有耐心。”教父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江以霖整个人又还抱了起来。
冷棕发色的男人抱着教子坐在了那书桌前的椅子上,让已经不再是少年的、和他身形几近相仿的青年,坐在了他的腿上。
“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以霖的手指放在教父那宽阔的肩膀上,目光带了一丝冷凝。
“没什么,小家伙。”
教父大人亲了江以霖的眼角一口,指了指桌上那一叠刚刚被批好的文件,说道,“你之前闹脾气不想接手家族的事情,我当时也纵容你,由着你任性,可现在看一看——”
男人把手指插进了江以霖的发丝之中,摸索着他的头发,说道,“我现在觉得这可能是害了你。”
“如果你手里的东西掌握得更多一点的话,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躺在床上,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