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打脸成神(101)
他看着这近乎惨烈的一幕,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沉静地,旁观着,宛若一个局外人。
这只是一个用来当引子的敢死队罢了,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眼看着大越军完全进入了他的陷阱,楚漠眼中精光一闪,高抬起的手重重挥下,潮水般的大军从两翼包抄过来,又是一场酣战。
这一场战争,几乎可以说是惨胜,却好歹重创了敌军。
接下去的每一天,都是这般度过,直到看到曙光的前夕。
大越的军队已经没办法再发起大规模袭击了,而且有暗线消息传来,大越内部也出现了严重分歧,所以很快就会退兵了。
看着已经没多少士气的争斗,楚漠也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等此间事毕,他一定回去好好安慰自家那个小祖宗,否则还不知道他要气多久。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几名鬼魅般的杀手穿着士兵的衣服迅速接近他的营账,开始大力绞杀守卫在门口的士兵,而他最得力的十大暗卫被他调走了六个守在沐曦辰身边,现在只有四人勉力与那些杀手缠斗,生怕放了一个进去,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可是仅凭这几人,是在是独木难支,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中两人以伤换伤,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冲进了大帐。
楚漠面对来人,也是毫不畏惧,单手握剑,与敌人缠斗起来,可惜,腿脚不便到底限制了他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调度刺过来,他却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那个杀手却猛地被一股巨力掀飞出去,沐曦辰赤红着眼,从楚漠身后绕了出来,提着剑,走向那人。
手中的剑狠狠挥下,那条持剑的手瞬间跟身体脱离,殷红的血液飙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沐曦辰的脸上。
“疼吗?”他轻轻地问了句,却没等他回答,又是一剑,这次是另外一只胳膊。
“杀人的感觉不错吧?”沐曦辰问一句,就斩下一剑,全然不在意他的回应和求饶,只是魔怔了般,一下一下砍着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任由自己的身上脸上都溅满鲜血。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什么温润公子的形象,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再度失去男人的恐惧重新占满他的心,让他些被压抑地极好的暴戾和杀欲重新唤醒。
果然,杀人的感觉不错,是吧?
楚漠从沐曦辰出现时,就已经有点吓着了,这人怎么能这么不听话,以身涉险,难道他不知道战场有多危险吗?
然而随后他的动作,却让楚漠的心慢慢沉入谷底,他顾不得愤怒什么,连忙操控着轮椅想要赶过去,可是在刚刚的打斗中,轮椅的轮子已经被削断,现在不过是勉力支撑。
他一转轮子,就彻底断成了两截,楚漠也因为突然的重心失衡狠狠摔在地上。
他却丝毫没有关注自己被猛磕在地上已经鲜血淋漓的膝盖,用强壮的胳膊支撑起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往沐曦辰那里爬去,宛若献祭般决绝,任由一路上细小的石子划破他的掌心,留下一个个鲜红色的掌印和两道长长的血痕。
短短的十几米,现在看来却宛如天壑,楚漠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任何,只是死死盯着沐曦辰赤红的眼,焦躁不已。
什么为你而战,什么虽死无憾,全是狗屁!
若是这个人出事了,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怎么竟是忘了,这孩子对他纯然的依恋和近乎赤诚的爱意,炙热到令他都心惊。
他是怎么会认为如果自己死了,这孩子还能安全地活下去?
所以说到底,他其实只是死守着自己的那点英雄主义,做着自认为英勇的事,用着为你好的卑劣借口凌迟着这人的一片真心!
好虚伪……
楚漠默默地唾弃自己,也终于是爬到了那个堪称修罗地狱的角落,猛地伸手,将那个萧索悲戚的背影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他的脸庞,扯起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衣给他不断擦拭着,低声诱哄道,“没事了,我好好的,墨白,你看看我,咱们都没事,谁都不会死……”
沐曦辰就像被瞬间抽走所有力气一般,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软软地靠在男人怀里,已经完全没有焦急的眼还在拼命试图看清男人的脸,喃喃道,“没事?没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伸手猛地掐上了楚漠的脖颈,力道大得登时就在上面留下了鲜红的印子,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他,整个人看上去快要崩溃,“你竟然还敢去找死,既然这样,我干脆现在就杀了你,起码,你是死在我手上的!”
血液不通让楚漠的神志都有一瞬间的昏聩,他看着少年狰狞的脸,没有丝毫恐惧,却是心疼地厉害,主动吻上那唇,低声保证道,“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一声声低喃宛若祥和的催眠曲,让沐曦辰躁动不已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缩在男人怀里,缓缓闭上了眼。
刚刚还宛若修罗恶鬼般的少年此刻却乖顺得像猫儿一般,甚至抖着身子,在他颈肩蹭了蹭,“你不能死,知不知道?不能……”
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态狠狠将楚漠的心揪紧了,看看他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轻轻吻上他的唇,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只是单纯的安抚,终于让沐曦辰慢慢平静下来,温顺地伏在他怀里。
脸上还带着丝丝血痕,身上的士兵服也占满血迹,头发都变成一缕一缕粘在颊边,可是褪去了戾气的青年,混杂了清纯和妩媚,血腥与安详,竟是一种奇艺的美感。
楚漠伸手将人抱紧了,听着帐外暗卫的报告,冷冷地,不带一丝情绪地吩咐道,“全杀了,凌迟!另外,让我们的人动一动,皇帝这个位子,坐的实在是太安稳了!”
“是……”众人领命而去,帐内是一片温馨祥和,只有那片角落,散落着纷飞的血肉,昭示着之前的惨烈。
状似平静的表明下,总是暗流涌动,不是么?
沐曦辰醒来后,竟是奇艺地没什么太过激的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楚漠看了许久,然后默默转身走了。
一人一马,独身回京了。
这就完了?
楚漠一时心里也有些吃不准爱人的意思,只能吩咐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可是却在离京都还有三百里时,听到消息,皇帝殁了!
这怎么可能?
皇帝虽然身体不算强健,但是再活个三五年是绝对没问题的,怎么竟突然就死了?
他只是让手下制造些乱子,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要他的命!
而且一旦皇帝死了,整个京都必将形式大乱,轩辕澈和轩辕琅肯定会趁机把控住宫廷,囚禁轩辕谨甚至杀了他!
就在楚漠火急火燎时,收到了自家宝贝传来的讯息。
三皇子四皇子公然谋反,意欲谋朝篡位,让他立刻进京,率兵勤王!
第114章 重生嫡女复仇记(十)
皇帝的突然死亡, 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的一切布局全部被打乱,轩辕澈和轩辕琅都反应极快,一个迅速冲进太子府,想要将轩辕谨控制起来, 另一个则立刻联络自己埋在各暗处的手下, 伺机而动。
当夜,太子府燃起了熊熊烈火,阖府上下二百三十口人无一活口。
轩辕澈负手站在窗边,看着那烈火燃起的方向,嗅着空气中的火油和燃烧木头的味道, 神色晦暗。
“他动作倒快, 也够狠。”轩辕澈转身, 看着坐在案边看书的女子,柔和的灯光照在她净白的侧脸,拢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若是单这么看着,真可谓是赏心悦目, 温婉至极!
可是他却很清楚这人在无害的皮囊下的, 是怎样一颗剧毒的心。
最开始征服她的快感过去之后, 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日益加重的不安。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害怕着这个女人。
无情无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甚至曾亲自指挥过几次行刑来处置不听话的手下, 面对横飞的血肉都能面无表情,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更何况,先前她跟轩辕琅合作,互相帮助扶持,她也能转瞬就投入自己的阵营,虽然其中有一些意外成分,但是这女人这么乖巧地顺从了,甚至没有任何反抗,却愈发让他不安。
轩辕澈也搞不懂自己这般矛盾的想法,一方面希望苏菀清能全心辅佐自己登上大位,另一方面又怀疑她是否真的会对自己尽心尽力,也害怕着她的翻脸速度。
毕竟能背叛第一个,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不是么?
把种种复杂思绪全部掩下,轩辕澈缓步走过去,将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揽入怀中,不得不说苏菀清确实有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魅力,所以哪怕轩辕澈深知她是个多么冷血无情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
“放心,轩辕琅那边我都安排好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会昭告天下,你只会是我唯一的皇后,我知道你不喜欢男子滥情,我便只守着你好不好?我们会有很多可爱的孩子,也不用担心兄弟阋墙,多好……”
轩辕澈偏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嘴里说着能腻死人的情话,眼中却是一片冷然,带着决绝般的冷酷。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苏菀清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翻着手里的书册,冷声道,“等到那时候再说吧,轩辕琅不会那么轻易就范的,轩辕谨已经被他杀了,你知道该怎么为自己正名,虽然这些所谓的大统正道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东西,不过那些老头子那么在意,总还是要顾忌一二。”
轩辕澈手上紧了紧,把人几乎钳进自己怀里,虽然对苏菀清已经有了许多不同面的了解,但是现在却还是被她的大局观所震撼。
这些他不是想不到,可是如此周祥的思量放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就足够令人惊艳了。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轩辕澈才转身去准备,苏菀清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地掀了掀唇角,起身换了身衣物,不想沾染上他分毫的气息。
如此耳熟的甜言蜜语,她上辈子真的是快听吐了,而这辈子是真的想吐。
她也不得不佩服轩辕澈,面对自己不爱甚至厌恶的女人,都能做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这般能对自己狠下心又善于隐忍的男人,的确是天生的王者。
可惜了,你在算计我的同时,安知我没有同样的心思?
这边的两人貌合神离,那边的轩辕琅也很不好过,没有了苏菀清那些近乎预言般的前瞻性建议,他的动作受到了很大的束缚,更何况还要面对那对夫妻的联合打压。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然而不管他心里有多少怅然若失,迫在眼睫的危机却需要尽快解决,现在楚漠已死,轩辕谨也被轩辕澈放火烧死了,接下来就看谁动作快,就能掌握主动权。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浓浓的火.药味连城里的居民都感受到,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生怕从哪里窜出几个大头兵,当了那刀下冤魂。
轩辕琅的速度已经够快,却还是没赶得上那个对他几乎了如指掌的女人,他派出去控制大臣的暗卫还没来得及回程,他就被轩辕澈的私兵堵在了门口,他竟是不知,这人什么时候豢养了这样一群人,甚至没有一丝风声透露出来。
看着那个他斗了一辈子的男人,怀里拥着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女子,迈着独属于胜利者的步伐走进来,看着他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令人怜悯的可怜虫。
他终究是输了……
“四弟,功亏一篑的感觉如何?”轩辕澈终于是卸下了沉稳的伪装,堪称春风得意,这么多年的隐忍,正是为了这一刻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