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级精分现场[快穿](32)
属下靠得最近,“主子?”
翟或渊尚未来得及接话,太医便道:“七殿下,如今正是施针的重要关头,您万万不可心气不平、心绪浮躁。”
“嗯。”
外面的属下与隐卫们也明白了,严阵以待。
“现在什么情况,崩溃条又在继续?”
“是的爸爸!崩溃条刚才就继续崩溃了!现在已经到百分之六十了,但是崩溃的进度并不是很快。”
押着傅阳的隐卫没有因为突来的意外而松手,傅阳挣扎着,“松手,咱们现在的目标一致。”
隐卫迟疑。
马车内的翟或渊此刻对外面的任何一点风声都非常敏锐,道:“放开他。”
傅阳得了自由,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对方的人挺多,里外圈了三层的杀手,不过翟或渊的隐卫也不少,怕就怕梁上还有弓箭手。
他慢慢靠近马车,问里面的太医,“太医,请问您需要多久?”
“一盏茶。”
“我知道了。”
又一支箭袭来,有隐卫拦住了。
两拨人对战起来。
傅·陶讯之·阳也有暗中保护自己的人,此刻站在暗处,等待他的命令。傅阳也没有迟疑,让他的人全都加入,不过是去解决梁上的那些弓箭手。
傅阳穿行那么多的世界,学了不少防身的本事,但大多是近身肉搏,此时跟拿着剑的打架,他觉得自己胜算不大。而且,陶讯之的身体其实不大好。
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应付过去了。
“爸爸,箭箭箭箭!啊,还有杀手、杀手!”
隐卫被杀手分散开来,有个杀手成漏网之鱼靠近了马车,另一边又是一支利箭破风而来。傅阳一手撑着马车,借力飞跃而起,一脚踢开利箭,又立即转身,一个凌厉的手刀劈出去。
杀手被他逼得往后退了两步,但杀手的目的不是傅阳,而是马车里的人。杀手举剑,透过马车车窗,刺向里面的人。
“啊啊啊啊啊!”89757喳喳喳喳地叫。
傅阳不敢大意,下意识拿手去挡。长剑已经刺入马车一寸,却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剑刃划破手掌,血流出来,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蔓延。
“爸爸!你的手受伤了!好多血啊!怎么办,爸爸怎么办!”
“别吵。”
89757瞬间噤声,想飞到马车里再看进度。它刚飞进去,翟或渊便以目光盯住了他,“陶讯之怎么了?”
89757小尖嘴张了张,说:“爹爹没事。”
翟或渊目光锐利,犹如一把刀子。89757在外面的重重危险下都不曾害怕,此刻却怕极了翟或渊。它弱弱的说人话,“就是有一点点受伤,就一点点。”
89757受不了翟或渊的目光,说完就溜了出去。
傅阳紧紧握住剑刃,手臂猛地用力,将杀手往后一推,又抬腿一脚踢在对方手腕上,直接将对方踢骨折了。
杀手伤了一只手,只好换左手继续。
傅阳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了。手掌心还在滴血,手臂的力气在消失。所有人都在忙,没有人得空帮他一把。
他抢了对方的剑,反手就是一剑,正中对方小腹。
“太医?”傅阳喘息。
马车里的太医也是满头大汗,他拿袖子拭去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拔出最后一根针,道:“好了。”
翟或渊一动,准备起身,却被太医按住。太医道:“七殿下,您体内的毒刚刚排清,不宜过度劳累。”
“我知道,劳烦您了。”
“七殿下客气。”
“爸爸,爸爸!翟或渊好了,翟或渊好了!”
傅阳当机立断地扔了剑,跳上马车,牵起马缰绳,道:“七殿下,太医,你们坐好了。”
他驾着马车,马车速度飞快。
他的人和翟或渊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在身后为他拖延、断路。
又一盏茶后,傅阳终于将马车驱到翟或渊的府邸。马车在他家大门口停下来,府里出来几个人迎接。
翟或渊率先从马车下来,太医紧随其后。
“进来。”他沉声道。
傅阳握了握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脸色苍白的跟在翟或渊身后,进了府邸。
第39章 七皇子的入幕宾
傅阳失血过多,此刻精神不大好。他坐在椅子上,受伤的右手搁在桌子上,任由太医为他清洗、上药、包扎。
“爸爸,疼不疼?”
“疼!”傅阳咂嘴,“支线任务停止崩溃了么?”
89757在桌上蹦来蹦去,说:“停了停了,不仅停了,还完全恢复了,目前显示为正在进行中。”
傅阳:……还带这样操作的。
太医很快帮傅阳处理好伤口,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翟或渊的府邸。
坐在上位的翟或渊盯着傅阳那只包扎得像只粽子的手,明明思绪万千,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
“太子跟您的关系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怎么会突然跟七殿下示好,是以下官才有了猜测。也是凑巧,让下官猜到了。”
这个答案漏洞百出,但翟或渊只当被他蒙骗了过去,“今晚便留下休息吧。”
傅阳一怔,“下官回去不需多久,七殿下不必担心。”
“回你那个能烙饼的屋子?”
“……”
翟或渊转头对管家吩咐,“去打扫出一间干净屋子,就在我的院子里。再备件干净的衣裳给他。”
管家八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睃巡,充满疑惑地下去打扫干净房间了。
89757睁着双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说:“……爸爸,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傅阳:“你不要说话。”
顿了顿,傅阳添了句,“我不信邪。”
89757:“……”看来爸爸心里非常有数了。
屋子很快打扫出来,管家过来告知翟或渊。翟或渊瞄了眼傅阳,站起来道:“走吧,回去洗一洗,早些休息。”
傅阳点头,“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进了翟或渊的院子。院子挺大的,里面虽然是人造风景,但景色不错,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院子里的房间也多。
翟或渊指了指他房间隔壁的房间,“你就住这里,我的隔壁。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七殿下。”
“不客气,陶学士今日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对陶学士多加照弗也是应该的。所以,陶学士不必客气。”
傅阳虚伪的客气道:“下官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七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翟或渊刚对傅阳的印象有些好转,但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又忍不住生气。他冷着脸,道:“行了,早点睡吧。”
“是。”
无聊的对话终于结束,傅阳溜进为他准备的房间,简单的洗了把澡,很快就躺床上睡了。
一早醒来,翟或渊已经上朝。傅阳念着昨天跟邢大人约好的见面,准备出去一趟,但翟或渊的人不许他出门,说是翟或渊要他待在家里休养生息。
若是强行要出去,也不是出不去,但定然会叫翟或渊怀疑他急着出门的目的。
迫于无奈,傅阳只好毁约。
没想巳时刚过,翟或渊便回来了。
为了符合人设,傅阳抱了本书在门口坐着看。翟或渊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他抱着本书坐在门口打盹儿。
他轻手轻脚地迈进房里,随手将手边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坐下来,“陶学士。”
被喊的傅阳一怔,瞬间清醒。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警惕性似乎没那么高了。他脸色坦然,道:“七殿下,抱歉,我睡着了。”
“昨夜没睡好?”
“不是。只是闲来无事,没想到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我听说你想出去,做什么?”
傅阳想了想,说:“下官本想早些回家去的,如今七殿下回来了,那与七殿下说也是一样的。昨晚多谢七殿下收留,下官已无大碍,就不过多叨扰七殿下了。”
翟或渊道:“你右手受了伤,能做什么?洗衣、吃饭、写字?”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你那小屋里有什么值钱的,非得随身带着的,我让人去给你拿过来。在你的伤好之前,就在这儿住着吧。”
“是,谢七殿下。”
翟或渊瞄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傅阳坐下来,看着自己这只犹如粽子的手,问:“有没有那种快速恢复伤口的膏药?”
89757在商城里翻了翻,“没有。”
“……”
一个时辰后,有小厮来喊傅阳去明堂吃饭。
桌子是张圆桌,桌上摆了许多菜肴,荤素搭配,非常丰盛。翟或渊已经坐了下来,米饭也已经盛好,但还未开动。
傅阳双手作揖,“七殿下。”
“坐吧,吃饭。”翟或渊道:“我让人喂你。”
“……”刚准备用左手使调羹吃饭的傅阳一时楞在当场。虽然用调羹吃饭也比较费劲,但总比让人喂的好。他从容道:“不用了,下官用调羹也是一样的。”
翟或渊挑眉,没说什么,显然是默认。
于是,傅阳开始了艰难卓绝的吃饭之旅,翟或渊开始了围观傅阳艰难卓绝吃饭之旅。
傅阳虽然并不习惯用左手,但只是用调羹吃饭还好些。小厮只需给他布菜,过程也算得上顺利,只是吃饭的速度很慢。
翟或渊看他笨拙又倔犟的模样,有些想笑,又忍不住心疼。若不是为了他,傅阳本不必受这份罪,也不会让人瞧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明明他那么弱小,却硬是在刀光剑影中为他拖延了足够的时间。
情绪一动,他忽然道:“你们都下去吧,你也下去。”连布菜的都被他撵了出去。
才吃了一半的傅阳:“……”自己来就自己来吧,不就是用调羹“夹”菜么。他可以的。
但他调羹还没来得及伸出去,一片清蒸鱼的鱼肚肉已经到他碗里了。傅阳动作一滞,垂眼看着碗里安静躺着的鱼肉,一时无言以对。
“……谢七殿下,下官自己来就好。”
翟或渊没说话,默默将筷子递给他,“你试一下。”
“……”短短一个时辰被打脸两次,脸疼了解一下。傅阳有些无奈,只好随翟或渊乐意,“那就麻烦七殿下了,多谢。”
“不客气。”
翟或渊嘴角微扬,心底有些得意。他发觉,自己似乎无意中拿捏到了傅阳的软肋。感觉非常好。
过了一段如同残废般的日子的傅阳在手武能吃饭、文能写字的第一时间就打包了东西走了,等翟或渊得到消息,他已经提着赔罪的礼物去找邢大人了。
快半个月过去,赔罪的礼物不能寒碜,赔罪的态度不能敷衍。傅阳买了两份大礼,前去邢大人家。
他到邢家已是巳时过半,他被请为座上宾。
邢大人回屋换了便服,终于姗姗来迟。
傅阳起身作揖,“邢大人。”
“陶学士,请坐。”邢大人坐下来,脸色有些严肃,直入主题道:“陶学士,你说是户部尚书让你来找我的?”
“是。在户部尚书行刑前,下官曾去见过尚书大人,为了十年前陶丞相之案。”傅阳顿了顿,说:“实不相瞒,下官曾受陶大人一饭之恩,是以绝不相信陶大人是那种人。所以,我想为陶大人翻案。”
邢大人脸色骤变,端着瓷杯的手都有些发抖,“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为什么?”
邢大人静默许久才将心中的那股激动的情绪压下来,他长长叹了声气,道:“你不必问了,陶丞相的案子不可能被翻案。陶学士,我知道你对陶丞相敬重之情,但是翻案一事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