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10)
系统说:“……你没做什么。”
“真的?”那一小段停顿令骆泗很疑惑:“你没骗我?”
“当然。”系统说:“以你的人品保证。”
骆泗觉得自己的人品还是很可靠的,开开心心地就出门去了。
结果他的开心没能持续过这个上午。被绑进面包车后他才知道,人品不止可以用来表示品德,还可以用来表示——运气。
“秦总,真不愧是著名的慈善家。”蒙脸壮汉把玩着刀柄,声音漫不经心:“这么偏远的地方,都敢一个人过来?哥几个果然没挑错日子。”
骆泗看了眼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司机,心想我这哪叫一个人。
逼仄的后车厢,因为塞进了五个大男人,显得有些拥挤。骆泗双手被缚在身后,总是熨烫妥帖的领子都被揉得皱成一团。
他面前,三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席地而坐。
“你养的那个孩子呢?”发话的人似乎是头子,他抹了抹刀锋,用刀尖挑起面前人雪白的下巴:“不总是,形影不离的吗?”
说完,他还暧昧地笑了两声。
骆泗抿唇。他下巴线条绷得笔直,眼神有些冷:“谁派你来的?”
绑匪头子说:“怎么,哥几个儿就不能自己赚零花钱?”他神态自然,就算不自然,隔了一层黑布,骆泗也看不出来。
骆泗沉思片刻,盯着他,眯起眼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天去那座村子?”
绑匪不说话,转着刀,冷不丁在骆泗脖颈间一划。鲜血流出的同时,骆泗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绑匪似乎很满意,动作轻柔地拿起黑布。骆泗眼前一黑,有人在颊边狎昵地拍了几下,灼热的温度中,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他突然心头一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知开了多久,车终于停了。骆泗被一只手提起后领,又被人推搡着下了车,鼻间是潮湿的空气。
他半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背后满是危险的气息。“就在这儿呆着吧。”有人说。
嘎吱一声,厚重的大门合起,光源尽数消失。
骆泗静默片刻,开口问:“司机,你在吗?”
没有回应。估计是被绑到其它地方去了。
虽然手眼皆不方便,他的双腿还是自由的。骆泗费了些力气才站起来,蹭到墙角坐下。
系统在脑海里说话了,听起来非常之幸灾乐祸:“你又要被克死了?”
骆泗不答反问:“你说,这群人绑我的理由是什么?”
系统表示不知情。
骆泗说:“很奇怪啊……”他歪着头。遮住那双属于秦大少的眼睛后,周身气质反而温润了许多:“没有要赎金,把我一个堂堂总裁扔在这儿,自己就走了……他图什么啊?”
系统说:“劫色?”
骆泗狠狠鄙视了它一下。
系统据理力争:“你别说,秦戟洲这副皮囊是真好看。肤如玉石,眸如辰星,你穿过来的这两年戾气又褪了,标准的懒骨美少……美中年。特别是你被绑住的样子,香肩半露,啧啧,别提多……”
骆泗有气无力道:“停。先帮我看看周围有人吗?”
系统说:“别提多诱惑了。我看看……没人,不过右上角有监控器。”
骆泗唔了一声,撅着屁股起来。被绑得久了,他双臂又酸又麻,几乎失去知觉。
把人关这儿,就不管了,有这样的绑匪吗?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在C市待了近五年,骆泗还没与谁结过仇。虽说想秦戟洲消失的人多了去了,可这样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却迟迟不下手杀了他的,只可能是,需要“秦戟洲”暂时消失的人。
比如——一直盼着他退位的,“父亲”和“弟弟”。在秦大少神秘消失后,他们就能依靠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成功重入秦家的高层。
不需要太多时间,秦戟洲的权力就得被架空。
这些都只是猜测,骆泗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他双手隐秘地探索,终于在水管上找到一处凸起。
没有犹豫,他提起双手间的绳索,往那处磨去。
系统说:“这就开始逃跑了?你也太自信了吧?那可是三个大男人,你这细胳膊瘦腿的,打得过?”
骆泗说:“嘘,别出声,我忙着呢。”
系统憋屈地闭嘴。
“咔擦。”绳索松动的同时,骆泗隐秘的舒了一口气。他一把扯下眼罩,眯着眼睛,看这处暗尘浮动的房间。
这里是……仓库?
十几平米的空间不小不大,几根水管裸露在铁灰色的墙壁外,上面布满了黑灰。通风窗开在接近天花板的位置,以这具身体的身高,既不可能爬上去,又不可能挤得出来。
窗外隐隐传来水流声。C城地处内陆,自然没有临海,外面只可能是河水或江流。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骆泗揉着手腕站起来:“我就能给邵天宁打电话,让他顺着流域来找我。”
系统揶揄道:“你不是一向不让命运之子掺和这些破事的吗?怎么突然松口了?”
骆泗垂眸。他放下手臂,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不敢找其他人。”
系统一下子噤声。
骆泗起身后没急着走,先是打量了一圈周围,再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在系统疑惑的目光下,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做起了——伸展运动。
“卧槽你在干嘛?”系统好像很崩溃。
骆泗说:“做广播体操啊。”他一边扭着脖子一边说:“你不知道,我们社区的阿姨每天早晨都会一起做的。别说,刚刚我手腕还痛得不得了,现在血液一畅通,立马就好了诶……”
系统说:“跑啊!好不容易松绑,你他妈倒是跑啊!”
骆泗说:“你看看周围,我跑得了?”
系统闭嘴,视线在铜墙铁壁般的房间内逡巡一圈后,放弃似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今天你的小命是得交代在这儿了。”
虽然老叫嚣着宿主会死,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系统还是显出了几分不舍。那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在空中旋了几圈,甚至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骆泗安慰它:“我不会死的。秦析害怕我的遗嘱,不会随便让我死掉,而是会尽全力把我关着,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直到他夺权成功。”
系统眼泪猛地收住:“等等,秦析?你是说这具身体的爹?”
骆泗点头,于系统怜悯的目光下,从伸展运动换成了跳跃运动:“我也不能让他如意,什么逃跑的方法都要先试一试,看我给你个惊喜……”
另一边,逼仄的街道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悄然出现。身穿白衣的青年冷着脸下来,表情平静得可怕。
第13章 总裁和他的小狼狗(13)
离仓库不远的某座小房间,电脑桌放在墙角,屏幕发出黯淡的蓝光。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坐在电脑前,抓起一把薯条,塞进嘴里。
他眼带狐疑,盯着监控器里僵尸跳的男人:“他在干嘛?”
铁灰色的墙根下,两个壮汉坐在地上。其中一个胖点的起身,走过来望了屏幕一眼,旋即触电般地一跳,搓了搓那两条圆润肥软的手臂。
“嚯,这姿势,真可怕——秦大少难道有什么隐疾?要不我下去看看?”
“得了吧。”另一个大胡子眼皮都懒得掀,他坐在原地,用脏布擦拭着刀锋:“他肯定是在装疯卖傻,想把我们引开。也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上当。”
胖子皱起眉,龇牙咧嘴:“你不想活了吧!”
没人理他。电脑前的眼镜男挠头:“你说得没错。他的站位接近死角,应该是想趁人开门时,从后面跑出去。”
大胡子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刀柄。寒光一闪,点亮那双漆黑的眸子:“呵,他觉得会有人上当?堂堂秦家大少,这么天真?”
眼镜男嚼着薯条,镜片后的神色晦暗不明:“唔……鬼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戟洲的肮脏手段,他们这些身在暗处的人,才是自始至终的见证者。对其崇拜者有之,鄙夷者有之,共同的认知,却都觉得秦大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胚。
讽刺的是,这名坏胚不过才装了几天好人,就有人真的以为他是个好人,天天在网上嗷嗷叫着求抚摸。
也难怪秦析气得要死。自己被夺权,还眼睁睁看着仇人的名声越来越好,他心里平衡得了就怪了。
“诶,那这个人怎么办?”胖子倒没想这么多,一脚踢向缩在墙边的司机:“做了吗?”
“做了吧。”眼镜说。他没往那边看一眼,只在渐渐静下来的空间里,仔细观察着屏幕里蹦跶的骆泗。
太有趣了。
和传闻中的手段用尽完全不一样,是个傻里傻气的家伙。他眼神深沉,在秦大少雪白的下颚流连。
墙角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人不太愉快的味道,顿时弥漫在这座房间里。
大胡子走过来,拇指在湿润的刀锋上一甩:“看什么呢?”
看表情,他就知道这名同伙在计划着什么不该想的事。
果然。眼镜男狭长的眸一眯,满是狡黠的味道:“秦析只让我们把人守着?”
见大胡子点头,他又道:“没说不准做点什么?”
大胡子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胖子也走过来,他卷起染红的衣袖,看了眼监控屏里毫无所察的男人。
似乎是跳得累了,那人微微喘息,双颊泛红。西装被大幅度的动作弄得有些皱,袖口卷起,露出一小节白玉似的手臂。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往铁门走去。
“咚。”胖子的手即将搭上门把时,铁门突然一响。像是有谁用手背,缓缓叩上了门扉。
那股声音很轻,甚至不经意就会消失在空气中。但偏偏,有着谁也无法忽视的力量。
胖子一愣:“是老大回来了?”他边说,边想去开门。
“等等!”大胡子眼神一凛,把人拦在身后。他身子半屈,死死盯住住门口:“老大从不敲门。”
气氛陡然紧张。几人掏出武器,阵型散开,往门口走去。
“嘎吱——”门突然开了。
像是一阵风吹过,寂静无声。缓缓拉大的缝隙里,身穿雪衣的青年长身玉立,气质雅逸,近乎温和地笑了笑。
“辛苦你们了。我来接秦叔回家。”
他的领结规矩的系在脖子上,像锁住雄狮的链条,平添几分虚伪的雅致。
几人对视一眼,猛然拔出武器,朝那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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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泗在房间里跳了半天,没能引来绑匪,自己倒是出了一身汗。他抹一把额间细密的汗珠,换成动作弧度更小的扭头运动,连规矩的领结都变得松松垮垮。
系统开始打哈欠:“说好的惊喜呢?”
骆泗不愉,正觉得失了颜面,就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这不是来了嘛!”他喜出望外,贼眉鼠眼地溜到门背后,准备一抓住机会就开跑。
“嘎吱。”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骆泗正全神贯注地等着人走进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秦叔?”
骆泗一愣,僵硬的脊背一下子松懈。他挺直腰,揉着手腕从门背后绕出来,唇边勾起淡笑:“怎么来得这么早?”
青年却不答话,垂眼看着男人。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眼神没了光芒照耀,显得有些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