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穿书)(121)
苏云绕自诩见多识广,对于这种状况,他隐隐有些不安,胎穿一场,我莫不是弯了吧。
上辈子他虽然没有正正经经谈过恋爱,可却清楚地记得,初高中青春期萌芽的时候,他曾经暗恋过校花,却从来没有暗恋过校草。
苏云绕必须得承认,柴珃亲他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心跳加快,脑袋发晕,却又不会觉得恶心,反倒隐隐有些期待,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认清了自己感觉,苏云绕的恋爱观,在这一刻轻轻地碎了,像院子外的飘飞的雪花一样,乱七八糟的。
另一边,昌平侯府寿山居正房卧室里,魏婉华让丫鬟端了热水给苏彦启烫脚,自己只在一旁坐着。
老夫老妻分居两地,没有半点相互挂念之情,那肯定是假话。
魏婉华瞧见丈夫那满脸风霜,有些心疼道:“北塞天寒、风大又干燥,瞧把你这张老脸给摧残得,都没个人样了。”
苏彦启漆黑的胡须和头发里夹杂着不少银丝,身量依旧是高大挺拔,坐在那里腰背笔直得就像一杆/枪/一样,脸上确实多了不少的皱纹,皮肤也粗糙得很。
听出来自家夫人嘴里的嫌弃只是玩笑,苏彦启也跟着玩笑道:“咋的了,我年轻英俊的时候便宜了你,如今人老珠黄了,就要被你嫌弃了,吃甘蔗还得从头吃到尾呢,你不能光吃甜的那一头啊。”
魏婉华这下是真的嫌弃上了,没好气道:“恩,很好,这没脸没皮的腔调,你真是一辈子都没变。”
旁边伺候的小丫鬟被这老两口给逗得直乐,却还要努力憋着笑,当真是好不难受。
苏彦启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了脚,直接拉着媳妇上了床。
到了他这把岁数,又赶了这么远的路,躺床上也不想做什么,就盖着被子纯聊天:“今日一早入城时,陪在虎头身边的那个少年,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就是你信里说的那个孩子?”
听他这么一形容,魏婉华点头道:“恩,就是他。”
苏彦启面上看不出任何心思,只吩咐道:“明日叫到府上来,我到时候见一见,总归是我亲孙子,抽空也得为他打算打算,也不知道读没读过书,学没学过武,看他那身板,也不像是有习武天赋的。”
魏婉华叹了一口气,给丈夫仔细说了说苏云绕的情况,武艺多半没好好学过,舞艺倒是十分精湛,书肯定是读过的,不过读的多半是一些闲书,《四书五经》应该也曾涉猎过,但一看就学了个表面功夫。
还有就是一门心思地喜欢排戏,还自个弄出来一个别出心裁的歌舞剧,很有意思,也很吸引人。
苏彦启闲着没事也爱听戏,闻言啧啧称奇道:“这小子是怎么长大的,倒是个会享乐的。”
魏婉华说完苏云绕,又提起今日入宫献俘一事:“早先你来信说,这回若是能狠狠地收拾北戎一顿,再立一次大功,便要趁机留在京城,将北塞骑兵交给彦铮族弟统领,今日入宫时可提了?”
魏婉华嘴里的彦铮族弟,全名苏彦铮,是昌平苏氏族长苏湛川的二儿子,今年有三十八、九岁左右,正值壮年,领兵打仗的本事十分不俗,比起刚二十出头的苏容璋,更有资历,也更有威信。
苏彦启倒是想一直把北赛骑兵给紧紧抓在自己这一房手里,可谁叫他儿子死得早,孙子又太年轻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好在苏彦铮跟昌平侯府的关系十分亲近,他自己又只有三个女儿,往后应该能照顾苏容璋几分。
苏彦启回答道:“提了,圣上没立即同意,估计还有其它思量,顺其自然吧。”
魏婉华闻言不再多说什么,裹着被子缩进了苏彦启怀里,心道:这老东西果然几十年都没变,手脚搁他怀里,就是更容易捂得暖和。
第九十九章 三十万两银子的交易
早先的冷天气, 只是冬娘娘的前哨而已。
昨日一场大雪,京城里的冬天好像才真正开始,终于有了传说中该有的模样。
苏云绕一早起来, 里三件外三件, 最后还裹了一件狐裘大麾,整个人毛绒绒的, 好像一只笨狐狸。
这才刚一迈出房门没几步,就脚滑直接摔进了雪堆里。
半尺高的雪堆蓬蓬松松, 冰冰凉凉,倒也没把他摔疼。
刘文轩将他从雪地里拽了起来, 很是稀奇道:“今日起得这么早,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啊,我打算去东边胡同口那里吃羊肉面片汤, 吃完了直接去太学, 你要跟我一道去吗?”
苏云绕拍了拍身上的雪, 摇头道:“不了, 不了, 大哥你自己去吧, 我要去瑞王那边, 跟他有事情要商量呢。”
刘文轩微微抬了抬眉毛, 带着几分探究之意道:“这么冷的天, 你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去见瑞王啊?”
苏云绕摇头反驳道:“也不早啊, 不是已经天亮了吗, 过一会儿太阳就该完全蹦跶出来了。”
刘文轩又突然道:“你跟瑞王殿下还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呢,昨天晚上在房里没说得清楚吗?”
突如其来的试探,好似平地惊雷一般, 炸得苏云绕脚下一踉跄,险些又摔在雪地里。
刘文轩扶着他的胳膊站稳,也不等苏云绕扯谎狡辩,又自顾自肯定道:“看来我猜得没错,昨晚你房里果然有人,那人是瑞王殿下。”
苏云绕有心想要否认,却又被大哥打断道:“瑞王殿下为什么大半夜来找你,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躲进你房里?就跟个采花贼,呃,不对,……私会,也不是,总之,这种行为实在有失妥当。”
可怜刘文轩堂堂一解元郎,硬是找不到一个合适形容词,暗道:什么事情不能正大光明地找上门来商量,非要大半夜跟偷鸡摸狗一样,呃,不对,他弟弟可不是鸡,也不是狗。
苏云绕错失最好的否认时机,脚底抹油道:“瑞王殿下好像真的有正事要说,大哥我先过去了啊。”
雪天路滑,苏云绕只两步就溜出去好远,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刘文轩从来都知道自家弟弟是个胆大妄为,且没有什么远虑的人,只要祸事不在眼前,其所言所行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就譬如当初扮女装,当花魁一样。
跟瑞王殿下交好到如此地步,显然是不太合适的,但也不见得就有祸事,刘文轩没有理由阻止他,可心里又总觉得,将来会有一些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刘文轩的担心从来就不多余,他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比他料想得还要快。
石板小道跟不远处的红墙琉璃瓦上,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下,众生平等,该白的都得白,该绿的也得绿。
苏云绕还没走到瑞王住处,就瞧见有人已经在巷道里等着他了。
有风吹过,路边翠竹上的积雪簌簌往下落,柴珃赶紧冲了过来,披风一扬,挡在了苏云绕头上。
苏云绕被他揽在怀里,密不透风地护着,鼻尖都是暖香,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道:“王爷用早饭了吗?”
柴珃护着他走到了院子,才松开道:“没有,我猜你一早会过来,等着你陪我一起吃呢。”
苏云绕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喜滋滋问道:“有我爱吃的奶酪鸡丝松仁卷吗?”
柴珃拉着他进屋道:“有”
苏云绕跟点餐似的又问道:“水晶虾仁呢?虎皮鸡爪,皮蛋瘦肉粥……”
柴珃笑着打断道:“有,都有,你爱吃什么,我都记着呢。”
苏云绕又是沉默,心道这人咋这么会撩呢,也怨不得我一个直男凭白无故地就弯了,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