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14)
可他如今既不想和杨舒乐一争高下,也不需要靠成绩去证明什么。
他甚至问了一句在向生泷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向老师,实验班是走班制吗?”
“不是啊。”向生泷虽然觉得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实,还是认真说:“以前是,从去年开始就取消了。你压力不用太大,班里不会轻易换人的。”
陈默:“……嗯,谢谢老师,我其实没什么压力。”
只是遗憾,被刷出实验班的事终成泡影。
和席司宴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陈默回教室,席司宴要去另外一栋办公楼。
分开时,陈默叫住他。
席司宴不解:“有事?”
陈默问:“高二一班在几楼?”
“耍我?”
陈默举起双手,“天地良心,我认真在问。”
“你还有良心呢?”席司宴盯了他两秒,似乎在确认什么,最终:“二楼左转。”
陈默点头表示知道了,“感谢班长,班长好人。”
席司宴转头丢下一句:“说我好人的时候,你还可以笑得再假一点。”
陈默找到高二一班的教室时,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刚刚打响,班上闹哄哄的。
有人去接水,有人打闹,不过到底是尖子班,更多的人还是在埋头读书和做题。
陈默进门的时候,班上突然安静不少。
祁栗的同桌看着他额头上那块肿包,青紫青紫的,忒吓人。
“今天怎么没见你找杨舒乐说话?”同桌是真的奇怪。
杨舒乐的位置在中间第三排,标准的好学生位置,他缺课了整整半个月。即便对周末的事儿都有耳闻,他一进学校,位置上依然围了不少嘘寒问暖的学生。
可今天,平日里和杨舒乐最为要好的祁栗,却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过去的打算。
听见这话,祁栗抽出一本书,冷淡:“不想去而已,我为什么非要去?”
同桌小声嘀咕:“我就问问而已,凶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同桌也没想到他突然发难,声音大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包括杨舒乐。
“舒乐,祁栗今天怎么回事?”
“对啊,奇奇怪怪的。”
有人看向刚从门口进来的人,开口说:“能怎么回事?他被那个陈默打成那样,心情好才奇怪呢。”
杨舒乐坐在位置上没动。
看着从门口进来的陈默,看他在班里环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最终经过最前排的同学提醒,他才朝自己位置上走去。
那个位置在讲台旁边,单独的,唯一的一张。
别人不知道,可杨舒乐知道那个位置在老师看来是特殊照顾,却也成为最容易被注意到的人。他这两天在家里显够了存在,坐上这个位置,还能那么无所谓吗?
可惜陈默既没有淡定坐下,也没有显得不安。
他把桌子搬走了。
陈默知道不少人看着自己,可是那有如何?想起上辈子如芒在背的那两个月,他又不是疯了,还坐在这儿。
他把桌子搬到了靠近窗户那一排的最后面,嘭一声放下。
周围纷杂的讨论声立马响起。
“他干嘛呢?向老师让他换的?”
“谁知道呢,就显得他特殊呗,打了人都敢这么面不改色,花钱进咱们班也轻而易举,换个位置算什么?”
“额,别的不提,听说他成绩其实不算差的。”
“差不差的,马上月考了,到时候成绩难看可就好笑了。”
就在这时,苟益阳和周五那天和陈默见过的两个男生从后门进来。
苟益阳一眼看见他,“默少,嘛呢?你怎么坐上我的梦中情位了?”
搭着他肩膀的男生叫江序,跟着笑道:“不要脸,你老苟的梦中情位不是后面的卫生角吗,垃圾屋里打游戏,狗都发现不了。”
后边几排的人都笑了起来。
教室前后似乎成了两个不同的区域,被分隔开来。
陈默对微妙的气氛置若罔闻,只是回应苟益阳那几个人,“我没意见,垃圾堆里手拉手,谁先爬走谁是狗。”
“谁和你拉手,再说这位置离垃圾屋那么远。”几个人挤到陈默前排的位置上坐下,苟益阳转头,“不过哥们儿,老向说了这个位置不许坐人的,你怎么说服他的?”
陈默整理着桌上凌乱的东西。
什么笔、尺子的,一点用过的熟悉感觉都找不回来。
随意:“我没说。”
“……你这么勇的吗?”
陈默看了一眼和他这个位置对称,靠近门口那边的那个独坐,挑眉:“这个位置为什么不能坐?”
江序挤开苟益阳,学着向生泷的口吻,抓起陈默的尺子啪一下放桌上:“都以为自己是第二个席司宴?实验班就这么些人,前边坐不下你们是吧?”
所以那个独座,是属于实验班班长的。
陈默并不记得。
只记得那会儿学习紧,每次月考换一次座位,除了最开始那两个月,同桌位置的人来来去去,却记不起几张脸。
第一堂课是语文。
语文老师是个老头,不好奇讲台旁边的位置为什么不见了,也不问后边空着的另一个座位的人去了哪儿,摇头晃脑念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
念到后来,“这排最后面那位同学,起来翻译一下。”
没反应。
老头重复:“后面那位同学。”
全班朝后看去。
那个课前被说搞特殊,花钱进来的人,真正诠释了什么叫花钱进来的。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少年人微乱的头发上,他一只手搭着后脑勺,埋头早已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第10章
席司宴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久了些。
原因是从办公楼出来,恰好撞见了教育局的人突然下来视察。
一众校领导,陪着几个教育局的人边走边聊。
说到师资力量,校园环境,后勤组负责招商的领导立马上前说:“咱们一中去年有幸得到了资金支持,用于改建校区和师资扩招,作为绥城的重点中学,在每年的升学率和招生能力上,数据一直是逐年往上涨的。”
教育局的人对这种自吹自擂,回答很是官方,“社会大力支持教育是幸事,咱们要做的,就是培养好每一位学生,不单单是看成绩,德智体美都得全面发展。”
“那是那是。”周围人应和。
正说着,就有人发现了席司宴。
学校领导看清来人,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最后还是高二年级的赖主任招手,跟教育局的人介绍说:“也是凑巧,这学生可是咱们一中最重要的门脸了,高二实验班的,成绩拔尖,各方面能力也都不在话下。”
见着这么多领导人物,看起来惊才风逸如校园一景的年轻人没丝毫心虚模样。打了招呼,解释两句为什么都上了课还在外面。
教育局那位带头领导,侧耳听助手说了两句什么,再看过来的目光就没了一开始视察时的架子和官方,笑得颇为和蔼,“这就是席家那孩子?”
“是是。”学校这边的人接话说:“咱们去年新建的那两栋教学楼,也是仰仗了席家的关系。这孩子低调。”
教育局领导点点头,“挺好。”
又像是不经意一般,道:“去年我见着渐予,他提过一嘴有个在一中的侄子,倒是没说长得这么帅。”
席司宴掩下眼底那丝似是而非的笑意。
面上和气,接下这刻意攀熟的话,道:“我二叔倒是常提起,教育系统里大多数都是些靠着信仰负重前行的有志人士,所以他一直大力推崇教育,在业内深耕。”
事实上,在家族里最被认为是不务正业的二叔席渐予,读书时就是个混不吝,好不容易靠着一颗聪明的脑子从名校毕业,没兴趣从政也无经商意愿,走教育相关这条路也算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