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成炮灰后掀翻修罗场(94)
【宿主,要不算了吧,我保证,他肯定什么都听你的。】
谢盈更不解了。
什么坏事提起来,男人会一副难以言喻的样子?
江献:“好。”
谢盈:“名字。”
江献:“江献。”
谢盈:“身份。”
江献:“沧澜山掌门。”
顿了顿,又道:“掌门之位本属于师兄,我不过代劳。”
谢盈凑近,感受了一下他身上冷漠无情的冰雪气息,终于隐约明白,自己为何和这个人只睡过没好过。
无情道,自然不可能和他好。
“无情道?”谢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江献:“嗯。”
谢盈继而凑到他耳边,低声:“无情道,也会和人接吻么?”
“……”江献唇角绷直,沉默不语。
“为何不答?”谢盈不悦。
在他的直觉里,就应该是男人对他言听计从。
否则为何他什么都忘了,偏偏记得一只小狗的名字?自然得是因为对方足够听话。
“只是有些疑惑,需要师兄解答。”江献低头,冰凉的指尖抚上谢盈的脸颊,“师兄既然想逼我彻底放下执念,又为何还要来戏弄我?”
“一个问题,也算戏弄?”谢盈轻笑,“无情道都像你这样计较吗?”
“谢盈。”柳听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是因为受伤太重,有些虚弱,“你会和他走吗?”
“你没有记忆,沧澜山人多眼杂,会很危险。”
“你我情蛊共生,就算我事先瞒你,但绝无可能伤你性命。”
谢盈扭头对上他黯然的桃花眼,一只手搭在江献肩上。
“可是你没他厉害。”他笑得温柔,眼含歉意,“我更想要他当我的狗。”
第115章 你舍得让我死吗?
柳听奉愣愣望着他,沉默几息,蓦地笑出声。
男人一袭深紫色衣袍上早已豁口遍布,一只手扶着坍塌下来的石壁勉强站稳,微卷的长发凌乱披散在身后。
胸前因为紊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光影交错,一瞬不瞬凝视他。
“谢盈,你心脏有我的情蛊,你离不开我。”
谢盈与他视线交汇,鬼使神差般无法再挪开眼睛。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充斥在他的耳膜里,谢盈捂住心口,身形微晃,被江献及时扶住。
“师兄?”江献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膜传过来。
谢盈攥紧了江献的手,说不出话。
心口并未有任何剧痛,唯有不属于他的恨意如滔天巨浪涌来,让人喘不过气。
那是属于柳听奉的恨意。
情蛊在吞噬完寄居者的感情后,不但会与养蛊人共享爱意,还会共享其他任何的一切。
——“他娘就是一个最低贱的半魔炉鼎,他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不是说沧澜山是匡扶正义的正道魁首吗?为何偏偏不救你娘?还不是因为你是低贱的杂种!”
——“把他赶下山去,他的血只会弄脏沧澜山的剑碑!”
尖锐刺耳的话犹如梦魇般,可待他想听清时又如潮水般褪去。
那是属于柳听奉不堪的过去,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不堪的过去摆在人前。
谢盈闭上眼。
或许只有找回记忆,才能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和沧澜山有什么关系。
可找回记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他心脏里的蛊虫。
方才用灵力幻化出绿叶完全是凭借肌肉记忆,如今刻意想用灵力做什么,功法却是一片空白。
他只得走上前,抬手用指腹擦去柳听奉唇边血渍。
一个拥有如此恨意的人,一旦失控,极有可能会做出无法估量的事情来。
即便杀死了柳听奉所有的傀儡,也不能就认为对方没有了所有底牌。
所以谢盈只是眸色柔和地望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感受到了,你的恨意。”
“独自承受这么多年,实在让人心疼。”
谢盈擦完他唇边的血渍,正欲收回手,却被对方猛然攥住。
“是让人心疼。”柳听奉盯着他,笑了笑,“还是让你心疼?”
“你能成功对我下蛊,想来我们曾经的关系定十分要好。”谢盈理了理他脑后微卷的长发,垂眸轻笑道,“所以,不论是之前的我,还是此刻被蛊虫掌控的我,都会心疼。”
“……”柳听风望着他,亦低低笑出声。
“谢盈,你果然是天生的骗子。”
“方才还不要我当你的狗而选了旁人,此刻又说心疼我。”柳听奉比他略高,微微低头,几乎就要碰到他的唇,可自己满腔血污,顿了顿,还是偏过头,“你只不过是想哄骗我解开蛊毒,好让你想起过去。”
“我从不喜欢勉强。”谢盈勉强梳理好他的微卷的发,替他束在脑后,轻叹一声,“可我不想待在这破旧的地宫里,我想回沧澜山。若你不肯解开情蛊,便只能被一起带走了。”
“你不走,我便会死。”谢盈道,“你会让我死么?”
柳听奉:“……我这么恨三界,你也敢用自己的命要挟我?从一开始我陵水河里捡到你,给你下蛊就是为了有一日利用你,你就这么有把握我舍不得你死?”
谢盈半阖着眸子,没说话,突然转身,“江献,走。”
柳听奉看着他,自嘲一笑:“谢盈,你赢了。”
我的确……舍不得你死。
“但你最好时时刻刻看着我,否则除你之外的沧澜山任何人,我都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些什么。”
被消灭的只是地宫里的傀儡,可三界之大,谁知还有谁是他的傀儡?
或许四大仙门、魔界、妖界早就混入了他的眼线,在暗处蓄势待发。
谢盈勾起唇瓣,即便他失去了所有记忆,可那与生俱来的,三言两语便掌控人心的天赋却依然存在。
让柳听奉无可奈何,又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按理说,世上从无十全十美之人,就连神仙都无法完美。
谢盈也不完美。
不仅不完美,他伪善、冷漠、极度利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他却将这些缺点坦然披在身上,交织成一件华美的外衣。
以至于见过他的所有人,都妄想成为唯一一个能够替他褪下这件外衣的人。
坍塌的地宫里风雪未停,柳听奉闭目轻轻吸了一口气,寒意透彻心扉。
不够心狠的人,如何能做成大事。
忽而一声轰鸣,原本坍塌的地宫一角被金色的灵力炸出了一个口子。
“谢盈!”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谢盈觉得有些熟悉,饶有兴致地望过去。
为首走出来的人,周身气度华贵,第一眼便让人难以忽视他上位者的气势。
第二眼,谢盈落在他腰间挂着的金镶玉折扇上,还是一位十分富有的上位者。
“谢盈,你有没有事?”打量间,男人已走至他跟前,来回地审视他。
“你在关心我?”谢盈笑了笑。
“你……”秋无际神色一顿,移开目光,“谁关心你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愿说便罢了。”
谢盈一眼看穿他的别扭,饶有兴致凑近他耳边,“谢谢阁下关心,我没事。”
秋无际无声红了耳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你少来这一套,我不吃。”
玄都的轮椅早在迷迭林中时就已丢失,被孟拂搀扶着走出来。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玄都看向谢盈,“谢师兄脸色不太好,先离开这里。”
……
飞舟上,谢盈自上而下俯视几乎被冰封住的迷迭林,眸中浮起深思。
竟光凭灵力便能操控风雪,看来这沧澜山掌门,他名义上的师弟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