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111)
李瑾玉摸摸他的脑袋,“明日你乖乖的,按时醒来,我让你吃更好吃的,好不好?”
宋扬乖乖地点点头,也道:【晚上我们一起睡吧?你把胡子刮了……】
两人在楼下吃完,准备上楼去,忽然就听到门外一阵哄闹声。
“什么包场!我今夜就要住在这!几日前我交过定金了,掌柜的,你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掌柜的在一旁赔笑,“客官,定金我十倍归还你看可好?”
“十倍!?嗤,我稀罕你那钱?我都和小娘子约好了,就要今日!就要在这!”
李瑾玉看了程岁一眼,程岁握紧佩刀气势汹汹往门口去,门口的人一看佩刀老实了,眼睛瞄到了里面的人,看那衣服确实不是一般人。
“算了算了,我钱某人给掌柜个面子,十五倍我就走!”
掌柜的根本不敢讲价还口,生怕这人给自己惹了麻烦,给完钱就把人赶走了,还朝程岁赔笑,让他有怪莫怪。
第86章 叶迟
李瑾玉还在峄城就被政事缠得脱不开身,他连夜让人去峄城里购置了一辆木制的轮椅,他处理政事的时候就让程岁和陆兰洲推宋扬出去外面逛逛。
宋扬兴趣缺缺,本想继续睡一觉,但奈何连太医都不让他睡,还强迫宋扬喝了一碗闻起来极其难以下咽的中药,宋扬一边喝一边哀声载道。
【怎么我失去的不是味觉?】
李瑾玉百忙之中还从一旁的瓷碗里挑了一颗糖塞进宋扬嘴里,“乖乖吃药奖励你吃糖。”
嘴里的苦味被糖味压下去后,宋扬砸吧砸吧嘴,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我最爱的芒果泥糖果。】
自从宋扬时不时就要喝中药开始,李瑾玉每日都让御膳房做一些他爱吃的糖果,方能哄骗他将中药服下。
此时的宋扬全然陷进糖果的甜味里,把方才中药的苦涩全部抛之脑后。
李瑾玉又叮嘱陆兰洲,“就去昨日那个客栈听书,不许去人多的地方。”
“是。”
听说书可比陆兰洲念话本子有意思多了,宋扬也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嫌弃坐轮椅有损他的形象了——总不能让陆兰洲牵他的手,就算他同意了,李瑾玉肯定也不同意。
客栈主营便是说书,据说是有人彻夜听书不肯归家,赖着让掌柜的收留,掌柜的一拍大腿决定开成客栈,才在楼上开了六间房,但房间时常是空的。
不比说书,峄城方圆百里都说这说书客栈说的书最精彩,日日都座无虚席不说,还有人专门赶往峄城只为听上一话。
但这三日,这说书客栈都被李瑾玉包场了。
起先掌柜是不肯的,但谷荔出手很阔绰,五十两银子包不了场,那就一百两、一百五十两……掌柜揣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被包场一天就赚了往日小半月的钱,伺候的还是一个省心的爷。
自有人鞍前马后伺候他,掌柜只需要让说书人把看家本事拿出来,让这位爷听得开心就行了。
说书人变着花样给宋扬说那虞姬和楚霸王的故事,还有金庸笔下裘千仞与金轮法王大战三天三夜的始末……
陆兰洲在一旁给宋扬剥石榴和榛子核桃,以往宋扬不乐意别人动手的事,如今不得不接受别人的伺候,只是黏糊糊的他不乐意吃,陆兰洲剥坏了的要么塞进自己嘴里,要么塞进程岁嘴里,一点不带浪费的。
“话说那酸枣门外三二十个泼皮破落户中间……”
新的故事开头,宋扬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把脸朝向说书人方向望去,手里还抓着一把剥了壳的核桃,没成想,说书人一句话没说完,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哎哟不是我说,怎么峄城哪哪都有人包场啊?啊?到底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声音似乎是特意拔高的,想让屋里人也听见,宋扬果然听见了,还觉得耳熟。
程岁见宋扬分神了,当下脸一沉,握着佩刀抵在来人的肩膀上,不客气道,“人滚出去还是脑袋滚出去?”
“哟!”来人眉眼一竖,叉着腰,像一个市井泼妇一般指着程岁,“你不是昨晚拿钱砸人那位的奴才吗!?”
程岁定神一看,可不就是昨夜撒泼那人吗!?
昨夜退定金时,这人的眼睛不老实,把客栈里的人都看了一遍,特别是穿着和别人不太一样的,这人格外留神,此时才一眼将程岁认了出来。
“滚出去。”
程岁一点不客气,这人的眼神还落在了客栈内,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很快视线就被程岁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我这几日好不容易得了空,要消遣消遣,但你们去哪儿都包场,给我添了很多麻烦啊,几日后我又要进山里去了,这几日不是白白下山了!?”
外面的人声音越来越大,不管刀贴着他的脖子多近,他愣是一步都没后退,大概是知道屋里的人物不喜见血,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撒泼。
宋扬确实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其实并不介意和别人一起听说书,但李瑾玉不放心,愣是要出钱清场,就怕宋扬听得不舒服。
宋扬到底没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心里甚至带入了一下门外那人的处境,这和高考完买好票准备去旅游结果到了当地发现景点统统不开放有什么区别。
他点了点一旁的陆兰洲,用唇语示意陆兰洲把人放进来。
陆兰洲一脸不情愿,还想劝两句,但看宋扬那副模样就知道劝不动,本来宋扬打定主意的事情,除了皇上谁也改变不了,他只好将门口那几个准备将那人扔出去的侍卫喊住。
“让他进来吧。”
程岁不同意。
陆兰洲又道,“是爷的意思。”
程岁只恨自己刚刚没把那人的嘴堵住,那人一听这话,再看程岁咬牙切齿的模样,知道里头那个发话的可以做主,便喜滋滋地要蹭进去,又被程岁拎住了衣领。
“给他搜搜身。”
那人像小鸡一般被程岁拎住怎么挣扎都没用,只好任由几个侍卫在他身上到处搜寻着,他腰间铲药草的小镰刀、没来得及吃的煎饼,甚至连一根绣衣针都被掏出来了。
虽然程岁不想让他靠近宋扬,想将他打发到离宋扬最远的犄角旮旯去,但按规矩,得让他去谢一谢宋扬。
那人却极不懂规矩,见到宋扬就不客气地问了一句,“这位爷,您是何方神圣?这搜身搜得,差点就把我裤子都脱掉了。”
陆兰洲也烦他,回怼道,“你叨饶了我们爷,能让你进来就不错了!”
那人看看陆兰洲,再看看宋扬,似乎不觉得宋扬是那种会任由手下人肆意放狠话的人。他盯着宋扬的眼睛看了看,又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挥两下就被陆兰洲拍掉了手。
“哦哟,是个瞎子啊。”
宋扬没有生气,也没有回话,视若无睹般用眼神示意陆兰洲让台上的人继续说书。
“不会还是个哑巴吧?”那人问道,见宋扬没回答,又转过头去问陆兰洲。
陆兰洲气得脸色通红,“关你屁事!闭上你的嘴!”
那人只好转过身去,翘起二郎腿,还抓了一把桌上剥好的榛子塞进嘴里,“哦哟,这榛子味道好哟,比我种的还好,倒是可以入药……”
“让你吃了吗你就……”
宋扬拍拍陆兰洲,示意他安心。陆兰洲只好憋着气,眼睛却一刻不放松,时时紧盯着那人,程岁依然。
那人性子倒是按捺得住,被两个人这么直勾勾看着,一点没影响听说书,甚至讲到精彩之处,还会与宋扬讨论心得。
“我看那小娘子实在愚蠢,怎地就与那莽夫在江边殉情了……”
宋扬听得有趣,也没制止他。
又听完一回,说书人去喝喝茶润嗓子了,那人凑过来与宋扬闲聊。
“欸,我叫叶迟,你叫什么?”
宋扬动了动唇,无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叶迟读得懂唇语,问道,“宋扬?哪个羊?”
陆兰洲没好气地说,“飞扬的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