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跟疯批谈恋爱
近日长安城发生了一件趣事——宰相家痴傻十年的幺子谢灿突然醒了过来。
就在人人称奇时,听说这个消息的摄政王带人马不停蹄围住了宰相府。
刚穿过来的谢微星正准备执行他的第三个任务,话还没说两句,就被任务对象抵在墙上亲了个昏天黑地。
亲完了,陆寂满眼伤痛,抓着他的衣领质问,“谢微星,你好狠的心!”
谢微星嘬着被亲到发麻的嘴角,心中暗骂一句,他一手养大的小狼崽子竟敢以下犯上。
受视角:
打工第一天,谢微星在千人工作群吐槽。
【坏消息:这次任务对象不仅搞基还是个疯批。】
过了几天。
【更大的坏消息:他是为我弯的,也是为我疯的。】
为保清白之身,谢微星决定辞职死遁,却发现早已插翅难飞。
攻视角:
陆寂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
那个在他幼年时帮他坐稳天下的人,那个在他少年时笑着拿走他第一个吻的人,那个在他眼皮子底下万箭穿心而死的人。
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他造了一座漂亮的金笼,将专属于他的雀儿藏了起来。
※攻强制爱。
※受前两个任务都与攻有关,且都死在了攻面前,所以导致攻有些疯癫。
※受直男行为较多。
※他逃他追文学。标签:强制爱群像强强HE
第一卷.风雪夜归人
第01章 小狼崽子搞强吻,昔日好友竟成爹
长安安邑坊,天还未亮,浓墨夜色中摇摇晃晃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行至巷口便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什么人。
没过多久,对过巷子中跑来一道圆滚滚的身影,那人蹚着没至膝盖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来到马车前,敲了敲车门。
“梁大人!我们大人今日告了假,差我来跟梁大人知会一声,要您先去。”
车门推开条缝,刑部侍郎梁鸣泉半露着眼睛,看向来送信的小奴才,“可是谢小公子病又重了?下了朝我去宰相府瞧瞧。”
那小奴才脸上露出喜色,别提多高兴,“是我们家小公子醒了!今日刚好又是我们小公子的冠礼吉日,我们大人和大公子都告了假,说要带小公子回谢家宗庙上香告慰呢!”
梁鸣泉一怔,“醒了?可是……”
“正是正是!正是梁大人所想,二公子今日一早便退了热,再说话时与常人无异,竟是一场高热将二公子痴傻的病症治好了!”
梁鸣泉笑道:“这可真是喜事盈门,你回去同你家大人说,改日我再上门探望。”
“是,是,多谢梁大人,多谢梁大人。”小奴才边道谢边后退一步,目送马车离开才转身往回跑。
宰相府,刚过来的谢微星呆坐在床上,床边围满了人。
“灿灿,你可认得爹是谁?”
谢微星面无表情看过去,一声“谢献书”险些脱口而出,可让他喊“爹”也实在喊不出来。
正犹豫着,小奴才趿趿跑了进来,往地上一跪,“大人,小的已同梁大人知会,梁大人说改日再来宰相府探望。”
听见“宰相府”三个字,谢微星猛地瞪大双眼。
他万万没想到,昔日同好友开的一句玩笑竟成了真。
当时他喝醉了是怎么跟谢献书说的来着?
——“如果你谢献书都能当宰相,那我就叫你一声爹。”
这下好了,谢献书真当了宰相,也真成了他爹。
“灿灿,你说话啊!你到底认不认得爹啊!”
“我……”谢微星张了张口,慢吞吞道:“我自然认得。”
“你起开!”牧夫人将谢宰相挤开,一屁股坐在床头,“那我呢,灿灿,你可识得娘亲是谁?”
谢微星满心苦涩:“那可太熟了。”
牧卿卿,谢献书家里那母老虎。
“爹,娘,灿灿混沌将醒,又大病一场,先别问这些问题了,让他自己想一想吧。”
谢微星将目光转至一旁说话的俊朗青年身上,又是个熟人,谢家老大,谢朗。
他脑袋里不合时宜冒出一句话——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谢微星恍惚片刻,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在不停埋怨,上面怎么会给他这样一个身份?
而这边,马车走出去不远,梁鸣泉摸着胡子,唏嘘一声,“谢家谢灿,痴痴傻傻已有十年。”
驾车的随从回道:“整十年,谢二公子出事时,也是这样一场大雪。”
梁鸣泉缓缓点头,“醒了好,醒了好啊,待会儿上朝,我还要同程大人说一下这个好消息。”
随从又道:“程大人准是头一个知道的。”
梁鸣泉抚弄胡子的动作一顿,“也是,那我便说给王爷听。”
一个时辰后,朱雀门豁然大开,十几匹骏马接二连三贯出,催马扬鞭,飞奔向前,马蹄之下雪絮四溅,行人莫敢靠近。
打头那位一身黑色大氅,襟领上白色狐毛夹着雪花迎风飞舞,他高举马鞭狠狠一甩,路人尚未看清样貌,便直直冲了过去。
又一刻钟,上朝上了一半的大臣们与各自党营聚首,议论纷纷。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听说谢家谢灿醒了,连朝都不上,直接跑了出去。”
“王爷自小便同谢相熟识,去宰相府瞧瞧也无可厚非。”
“那也不能丢下朝政,一声不吭就走了,而且我看王爷脸色不好,倒像是有什么事……”
一时间,宰相府痴傻十年的幺子谢灿突然醒来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与此同时,谢家宗庙。
“……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一句话才念了个开头,只听“砰”的一声,屋门从外推开,一阵凉风卷着冰粒子砸进来,扑了众人满身。
谢献书举着镶玉发冠,看向门口,略带意外,“王爷?你怎么来了?”
见来人竟是当朝摄政王,前来观礼的谢氏宗亲纷纷跪拜下去,“见过王爷。”
而背对门口跪坐的谢微星则是浑身一僵,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背上,他深呼吸一口,缓缓转头。陆寂?
来人背光而立,黑漆漆的一团,阴影中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形高大到夸张,头顶几乎与侧门门框齐高。
谢微星看了半晌都没看出黑影哪里与陆寂沾边,他不禁腹诽,单就往那儿一站,谢献书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正想着,那人往前一步迈过门槛,才将一张俊脸露在光下,其剑眉深锁俊目如星,墨色长发仅用一根木钗挽住,发梢杂乱披在一圈狐毛之上。
他显然是不顾套车便奔马前来,鼻尖冻得通红,鬓边都挂满了雪霜。
谢微星这下终于看清,目光微微凝滞。
还真是陆寂,这小子怎么又长个了?
陆寂脸色阴沉着,进了屋便将眼睛钉在谢微星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藏满了东西,恨、怒、哀、怨,交缠不清。
就这么一眨不眨看了许久,他仿佛才想起要回话,一开口嗓音干涩暗哑,“听说谢小公子醒了,本王来瞧瞧,谢相继续就是。”
他本来万分焦急,听说谢灿醒来,便急着来确认什么,可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后,焦躁之心却突然安定下来。
总算是回来了。
陆寂也不与谢献书客气,他走进屋中找了把椅子坐稳,将大氅脱去,故意露出腰间的鱼纹镂空玉佩。
椅子就在谢献书侧后位置,谢微星一抬眼就能瞅见,他先是扫了那玉佩一眼,紧接着目光慢慢上移,猝不及防同陆寂对视在一起,又慌张移开。
这小子总盯着他看做什么?
谢献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左右看看,见无人帮他,只好照陆寂的意思继续往下,“呵呵,那就继续,那就继续。”
快要礼成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寂突然开口:“谢小公子可取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