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为养崽大师兄(295)
“进来前把门关好。”
宣浓光嘭的一声把门甩了过去,扭头就看到大师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老神在在的坐在庭院内煮茶,又摇头叹气,说:
“你不能小心一些么?这可不是在碧虚玄宫,甩坏了立刻就能够复原,还是说,你很想半夜不睡觉修屋门吗?”
“又没有坏。”
宣浓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晃荡的竹门……反正没倒。
然后他就心安理得的走到了庭院内,挑了一张凳子上坐下来,大师兄为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说:
“今夜太晚,也就算了,明日你们两个记得早起,将外面弄出来的狼藉打扫干净。”
应该在意这个吗?!
宣浓光哼哼两声,没忍住抱怨道:
“大师兄见死不救。”
“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白尽欢随口应了一句,复又看向李藏名,说道
“今夜过后,或许再没有平静的日子了,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了么?”
李藏名只是低头喝茶。
白尽欢了然道:
“还没有想好的话,就回去碧虚玄宫吧,这里已经不适合清修静养了,其余各地,怕也找不到能让你静下来思索前路的地方。”
不等李藏名回答,宣浓光便率先开口说:
“我劝你想清楚再答应,碧虚玄宫确实没人打扰,但你进去容易,想出来却很难,大师兄是不会让你轻易出来的,一定会给你设置一个难题,况且,现在碧虚玄宫里,可还有个很讨人厌的家伙在。”
想到那个坑自己的家伙,宣浓光便面目扭曲,牙根犯痒,哼,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白尽欢:……你小子,故意拆台是吧?!
白尽欢喝了一口茶水,抬眼看向仍愤愤不平的宣浓光,平静的说:
“你还是先顾全自己,今日藏名能帮你解围,给你喘息之机,歇息之所,我们离开后,你还能找谁庇护呢,你自己就是溟州人,应当也最了解此地民众的习性,可是很难有人会来帮你一个“叛徒”,哦,如果你能改一改你这个坏脾气,兴许也能拉到一些人来收留你,或来帮你一把。”
宣浓光呛了一下水,不可置信的看向大师兄,说:
“大师兄,你要走了?!”
白尽欢挑了一下眉毛,道:
“不然呢,陪你在这里被不死不休的追杀么?”
宣浓光:……
他还以为是大师兄是有什么其他要紧事情要做,结果竟然真的是因为要抛下他跑路啊。
身为大师兄,怎么能说出这样抛弃师弟的话来。
宣浓光露出幽怨的神色:
“大师兄不应该是庇护师弟的么?”
一般来说确实是师门一心,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不是一般的师门可言。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白尽欢倒是感觉很是奇怪了,好奇的问:
“你不是怨恨我束缚你的自由么,拼死也要逃出来,我以为你不愿意再见到我才是,怎么,难道对我还有挽留之意,还是说你后悔逃出碧虚玄宫了呢?”
宣浓光立刻反驳: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大师兄怎么能污蔑我,而且,我也没说我后悔出来。”
他只是不想待在碧虚玄宫,可没见不愿意再见到大师兄,当然,就算是被人一路追杀,他也并不后悔离开碧虚玄宫。
“那就记住你今日的话。”
白尽欢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想想看以后得日子,放他一个小崽子在溟州孤身作战,似乎也很不容易,于是又补充说:
“以及,记好你是如何离开碧虚玄宫的,离开碧虚玄宫的方法,是给你出的一道难题,同时也是给予你在溟州活命的方法,离开溟州,才是对你真正的考验,唯有经过这道考验,你才能真正在溟州存活下来,获得你想要获得的东西。”
什么考验不考验的……宣浓光听得一头雾水,都说了,他是真讨厌这样讲话。
看着宣浓光一脸试图理解但理解失败,最后干脆放弃理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白尽欢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可是这是他自己应承下来的师弟,能怎么办呢,白尽欢默默地想,现在自作自受的唤作自己了。
况且,说再多的话,对这小子也是说来无用,倒不如让他亲身经历一番,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所以白尽欢也放弃了继续给他讲什么道理,茶水吃完,就收拾东西,结束了这一夜的谈话。
而很快,宣浓光就理解大师兄是什么意思了。
那甚至并没有超过三天。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第三日的凌晨之际,宣浓光打着哈欠推开院门,抬眼一看,便发现这座孤岛上的小小庭院,不知何时,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一群黑压压的人影之中,最前方有两道人影,格外突出。
那是宣浓光的父母。
第251章 还恩父母
世人皆爱生珠蚌,唯我独恨珠来伤;
一刀剐珠抛蚌去,千夜向海哭声长。
明明天光下,谁举奉神卷,高声欢笑;暗暗夜色中,谁看选子令,低语哭诉。
“我的儿,你爹你娘,几辈子从未有见过能够开灵台的人,怎么你会有呢?”
深夜之中,母亲抱着被测出有灵台可用的少年凄凄哭泣,前来传命的人面露凶恶,不悦道:
“灵台可开,可被选中去做侍奉蛇神的童子,乃是天赐之福,为何不笑反哭?难道尔等竟以此为恶,不敬神明?!”
母亲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求饶:
“不敢!怎敢……我儿能被选做侍奉蛇神的灵童,当然欢喜,当然欢喜。”
对方哼了一声,仍有怀疑:
“既然欢喜,为何还哭?”
“是因为,是因为……”
母亲头颅抵在地上,眼泪流尽泥土里:
“是因为太过欢喜激动,无法自己,所以才哭啊。”
一盏油灯下,年幼的少年龇牙咧嘴,满目不甘:
“爹,娘,我才不要去侍奉什么蛇神,我不想死!”
“啪——!”
一掌甩下来,少年整个被甩到地上,脸上立刻泛红,甚至露出血丝,母亲仓皇奔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又止不住的哭泣怨恨:
“你打孩子做什么?!”
“他小小年纪,竟然敢说出这样亵渎神明的胡话,怎能不打?”
父亲满眼怒火的看向他,看着他充满愤恨的双目,知道他并不服气,本该继续教训,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打第二掌,于是长叹一声,无力坐在凳子上,又侧目看向他,忿忿说道:
“我看你是每天喝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厮混,都和人学坏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祭司大人选中你做供奉蛇神的神童,怎么能说是死!”
少年冷笑一声,不屑说道:
“说的再好听,那还不是死吗?什么蛇神,我看是妖怪还差不多。”
“你——!”
“不可乱说,蛇神请饶命,小儿胡言乱语,蛇神大人请莫放在心上,请莫放在心上……”
父亲怒火中烧,猛地站起来要再教训他口出妄言,母亲脸色煞白,几乎晕厥,连连朝着蛇神所在方位磕头求饶。
少年直起来身体,心胸起伏不定,他咬牙看卑微磕头的母亲,又抬起头盯着恼怒的父亲,恨恨说道:
“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甘心去送死的!”
他说到做到,趁着雨夜看守放松,又难以追踪,便连夜逃跑,可他到底不过半大的孩子,而旁人知晓他是被选中供奉蛇神的孩子,都嘲讽恼怒他这般不知好歹的言行,谁也不肯帮他隐瞒踪迹,反而到处通风报信。
他甚至没有躲避到天明,就被人抓住,扔在了父母面前,鄙夷他的不堪行径,斥责父母的管教不严。
一道道沉默高耸的黑影注视下,他被父亲拿着木棍追着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