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100)
站在大船甲板上,握着栏杆,夜风徐徐吹来,岑砚笑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他,猜是想的。”
“上次在茶楼里遇到,我瞧你叹了好久的气,想着以你的性子,当是记挂。”
“只是怕给我添麻烦,嘴上不说罢了。”
“今天也是偶遇,我瞧他气色好了不少,恰好他也愿意相见,便约了地方。”
“当然,你知道的,之前被老三拿来做了文章,我也不好明面与皇子们来往,所以也只能这样,偷偷地带你见见他。”
话说得不徐不疾,眼睛都是笑的。
庄冬卿心上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压不下去,定定看着岑砚。
将岑砚都看得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扬了扬眉,才匆匆低头。
岑砚……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
这种不算是什么的大事,怎么也放心头。
而且……上次他见李央,也是好久之前了吧。
“你……”
庄冬卿深吸气,又抬了头。
“嗯?”
庄冬卿眼神复杂,渐渐的,岑砚也意识到了什么,唇边的笑容落下,目光却仍旧温和,默默看着庄冬卿。
庄冬卿问他:“你不喜欢聪明的吗?”
不该啊。
他该喜欢聪明的。
岑砚笑了,“好问题。”
给答案很快,“不喜欢。
庄冬卿眼睫颤动,左手抠右手,“为、为什么?”
“那理由就多了,但翻来覆去,逃不开一个费神吧,和聪明人打交道太累了,我就喜欢好看穿,笨一点的,最好……”
“最好?”
视线在空中与庄冬卿交缠,岑砚慢慢道:“最好是能被我一眼看穿心思的那种。”
“!”
庄冬卿一下子慌张起来,无意识手下收紧,却被岑砚握住了指尖。
他挠手背的那只手指尖。
庄冬卿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很快。
但是脑子很乱。
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是他,他……
“别害怕,卿卿。”
岑砚靠近,声音依旧和缓。
“没事的,别害怕。”
是的,他有点怕了。
怕这场对话走向他无法应对的局面。
他甚至都没有思考过……如果……
这不是他计划中的生活。
“你想继续问,就继续。”
“不想,就留着后面想好了,再问,都行的。”
岑砚揽着他,靠近,伸手轻拍他背心,哄道:“没关系。”
“我总是在这里的。”
庄冬卿闭目,喉头滑动。
半晌,轻声道:“你……亲亲我?”
他好像有点懂岑砚喜爱索吻的心情了。
却得到岑砚的笑问:“在这儿?你确定?”
庄冬卿一窒,继而意识到他们在甲板上,刚想拒绝,又听得岑砚道:“也行,没人。”
护卫把闲杂人士都清走了,本来也是他们包下的画舫。
吻落下来的时候,庄冬卿还有点抖。
但是是一个很温柔的吻。
安抚的意味更多。
等嘴唇分开,庄冬卿将脸埋入岑砚肩膀,闷声道:“你,好像变香了。”
岑砚诧异,他们这段时间都在一起,上次还是几日前,断不可能是毒发……
等等,情毒的机制是不是……
意识到什么,岑砚笑了起来,贴着庄冬卿耳朵问道:“那我们是在画舫找间房,还是回王府?”
庄冬卿把脸再度深埋:“回、回家。”
59 难收
夜风徐徐, 岑砚紧紧握着庄冬卿的手。
夏夜的风带着凉爽,却并没有给庄冬卿带来舒适惬意。
他……不知道怎么说,岑砚身上的香气, 这一次味道重得很离谱。
也不能说呛人, 就是, 他仿佛躲不开似的。
只要挨着岑砚,就能闻到。
不难闻,但是让他脑子晕乎乎的。
靠岸,下画舫的时候, 脚下一个踉跄, 失了重心。
然后被岑砚抱住了。
“怎么了?是踩着什么……”
岑砚看向庄冬卿, 话头一顿。
庄冬卿:“嗯?”
接着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脸颊, 庄冬卿看见岑砚嘴唇开合,“卿卿, 你的脸有些红。”
庄冬卿跟着伸手去摸,好像,是的。
倒不是摸出来了什么, 什么都没摸出来, 但是他发现大口呼气时,夜风变凉了。
这么短短的时间,不可能是风的问题, 自然便是他的了。
他,又有些发热了。
久违的。
庄冬卿看着岑砚, 眼底变得格外湿润,呆呆的, 神情茫然无措。
左右都是侍卫, 岑砚喉头滚了滚, 只摸了摸庄冬卿的脸,忍耐着问他:“还能走吗?”
“我抱你?”
庄冬卿思维迟滞地转了下,“我试试。”
还能走,腿发软了。
然后……莫名想往岑砚身上凑。
庄冬卿不理解,但是能感觉到,毒发作得很快。
与往常还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日都在一起的缘故,削减了毒素,所以……
他现在很清醒。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想要些什么……
和以往一发作,脑子就蒙了层雾不一样,就算是晕乎,也是有清楚认知的。
上马车前,平地上又踉跄了下,庄冬卿感觉呼出的气息越发烫人了。
好在岑砚牢牢牵着他,看着马车近在眼前,给他借了下力,站稳后,跟着带他上了车。
“倒杯水。”
六福赶紧动作。
岑砚喂庄冬卿喝过,发现他脸颊已经变得红扑扑的,感觉不好,吩咐马夫赶紧回府。
“难受吗?”
等马车行驶起来,岑砚摸了摸庄冬卿的头发,问他。
庄冬卿闭着眼睛,眼睫濡湿,轻声道,“有点……热。”
岑砚伸手,摸了摸他背脊,果然摸到了细碎的汗珠。
后知后觉也意识到了毒发的迅速。
岑砚对柳七使了个眼色。
柳七会意,掺满两杯茶水放在一旁,方便两人取用,拽着六福去了车帘外。
等车帘一经下放,柔软地嘴唇便印了上来。
庄冬卿张嘴,很配合。
不仅配合,他发现他还有点,粘人。
缠着岑砚不放。
不知道庄冬卿清醒与否,怕伤到他,岑砚也不敢用太大的力,但庄冬卿扒得很紧,于是慢慢的,等分开换气的时候,庄冬卿发现他把岑砚压到了马车上。
“……”
吞咽了下,低头。
岑砚仰着脸,发髻被他弄得有点乱了,眼眸是润的,浅色的眼珠在烛光下瞧着也很亮,熠熠地凝着自己,视线再下滑,鼻梁高挺,嘴唇红润,沾着些水色,是他弄的。
庄冬卿呼吸又重了。
车窗就在离他们一臂的地方,帘子是下放的,但隐隐约约,仍旧能听到外间人群走动声,集市上叫卖的吆喝声,但是内里,隔着一道车门,内里只有他和岑砚在。
他们做什么,外面都不知道。
这个念头让庄冬卿整个人都更热了起来。
“我,我……”
吐了两个字出来,庄冬卿视线落到了岑砚领口下,彷佛那一片有什么魔力一样,挪不开眼睛。
衣领下的风光他也见过,甚至,现在……
庄冬卿再度吞咽。
一面觉得不对,这样不好。
另一面,又很粗暴地想,去他X的不好。
“嗯?你怎么?”
岑砚扶着庄冬卿的腰,怕他摔了下去,语声温柔。
庄冬卿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伸手,“我想……”
伸出大半,在将将要碰到岑砚之际,又顿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