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103)
源柊梧不好勉强他,只能皱着眉看他离开。
……
……
另一边,机关塔之内。
那四人离开之后,此地就陷入了难言死寂之中。
弟子们想法各异,不免带出几分,露在了脸上,他们站在一起,看着被孤立在外地墨知晏,有鄙夷不屑,有愤恨,有不敢置信,也有动摇……
执事长叹一声。
对于墨知晏,他只感到恨铁不成钢。
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来呢?
但他只是一个内门执事,墨知晏犯的也不是什么死罪,只是丢了脸而已,就算是死罪也轮不到他来判,他终究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只是这样,也足够让墨知晏难堪了。
好像自己的脸皮被当众扒下,踩在地上,人人都可以上去踩两脚。
那些窃窃私语不断钻入耳朵:
“真没想到师兄居然是这种人。”
“不是吧,你们真的信啊?师兄,会缺这点东西吗?何必要这样?”
“那他怎么不反驳呢?”
“真丢人,怎么会出这种败类?居然还是掌门的儿子,真是丢尽了仙尊的脸!”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大家毕竟还是同门……”
有人因着之前的情谊,勉强出言维护。
也有人因为之前的力挺和信任,此时加倍愤怒。
有弟子世故一些,怕别人说的太过,事后被报复,出面打圆场。
同门是真,对方家世显赫也是真。
墨知晏就不是他们这些小弟子能得罪得起的。
墨知晏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瘫坐在地上,连姿势都没有变动,听着耳边各种声音。
终于,在有人说出一句:
“我看之前的人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你看他长的和夫人有什么相似?要实力实力不行,要品德就更别说了,说不定还真就不是他们的儿子”时,他终于抬起头。
面色惨白,双眼冰冷幽暗,透不进去一丝光。
执事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制止那个弟子,生怕他被墨知晏记恨,又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出言让墨知晏好好休息。
墨知晏这身体状况,也确实走不动了。
墨知晏冲
他感激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下令:“杀了他。”
此时的他看上去苍白羸弱极了,这一笑,颇有几分让人心软的感觉在里面。
然而,不等执事再说什么,尖锐的杀机直刺他大脑。
作为出窍期修士,他的实力并不弱,直觉更是敏锐。
此地机关被破,随时可能有外人进来,执事的第一反应便是拔出剑,运起灵力,护在弟子身前,警惕的看向上方。
“大家小心,都……”
一柄剑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身体。
执事踉跄了一步,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截熟悉的长剑。
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护在身后的人对自己动手。
地品灵剑的威力在此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棠溪聿风破不开大乘期妖兽的防御,只能依靠别的灵器。
但是破开一个只比他高了一个境界的出窍期修士的防御,还是绰绰有余的。
墨知晏看得眼中异彩连连。
系统的道具竟然这么强,连破损的元婴都能拟态成完好状态!
乘歌剑自后而前,将执事一剑穿心。
其余弟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连后退,霎时就空出了一圈。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
鲜血从执事嘴里喷出来,同样质问,“棠溪聿风,你这是做什么?”
棠溪聿风没有回答,冷着脸又是一剑。
执事顾不得震惊,强忍着剧痛拔出剑反击。
其余弟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赶忙拔剑相助。
但修仙界的战斗向来并不是靠人数优势就能取胜的,除非一些特殊的功法,高等级对低等级有着绝对的碾压优势。
其余弟子不过金丹后期,如何是棠溪聿风一个元婴中期的对手?
此时,执事已经受了重伤,伤势正在心口,而且,随着战斗,他发现有毒素在随着运功流向他全身。
——棠溪聿风在自己的剑上涂了毒!
“你……”执事怒气攻心,又是一口血吐出来,血液溅落到地上,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毒竟烈性至此。
不过片刻,他就觉得浑身无力,连剑也握不住。
“大家小心,他的剑上有毒!”执事仗剑一逼,退到安全距离,大喊一声。
弟子惊叫纷纷。
有几个被棠溪聿风刺伤的弟子跌跌撞撞后退,捂着伤口倒地,不一会儿竟然就没了气息。
其余弟子被这惨烈的一幕吓呆了。
他们一直生活在宗门的保护之中,怎么也想不到,进入秘境之后,遇到的最大危机,会来自于自己的同门。
执事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战力大不如前。
好在周围还有其他弟子相助,勉强拖上了一拖。
他拼上一口气,也要把这人斩杀了。
不然的话,就以此人如此阴毒的手段,他死之后,其余弟子就危险了。
棠溪聿风面无表情,哪怕自己受伤也不去管,一心一意置他于死地。
一行人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千钧一发之际,一旁传来一声惊叫:
“啊!快救我!”
是墨知晏!
执事面色涨紫,拼着自己不顾,扑上去救人。
然而下一秒,棠溪聿风立刻放弃了墨知晏,转而朝他攻过来。
唰——
又是一剑,正对着执事小腹,再一次贯穿了他。
这一次,伤的是他的元婴。
执事再也没了力气。
长剑脱手,哐当掉在地上。
他原地晃了晃,脱力地倒下去,胸口一突一突地起伏,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张开嘴,就有血沫从嘴角流出。
他想去看其余弟子,却在无意间对上墨知晏的眼睛。
墨知晏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这笑出现又消失的速度太快了,又被头发一遮,肉眼都很难捕捉,就像是他在心理作用下出现的错觉。
想到棠溪聿风的反常,执事悚然一惊,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难道……
但他没办法再去想了。
弥留之际,他只觉得世事是如此可笑。
他刚才竟然还觉得这人有几分可怜之处,犯下的错误也不至此,对他生出怜悯,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一直都尽心尽力去维护他……
畜牲有什么可怜悯、可维护的?
只是伤不在他身上,他感觉不到痛,所以觉得情有可原,更没有及时对此人提起警惕。
而此时,他就得为自己的不合时宜的善心买单。
什么都已经晚了……
执事呼吸停止,临死前最后看到的,是墨知晏扑了上来,抱住他,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