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错反派,硬吃软饭(84)
他略急促地呼吸了两声,目光从我的脸移到我的脖颈与露出的小臂上,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平静了下来,隐隐还有些泄气地模样,身后的打光都不亮了。
他拧着眉,认真开口,“您没有错,错的……是那只雌虫。”
墨涅斯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怕了,外面还以为他精神紊乱到快要死了,结果他不知从哪找到一只履历空白的高阶雄虫。
还把虫圈养在一个二室一厅的小屋子里24小时高强度待工,每天只能见到他,还不让剥夺了雄虫学习工作的自由,雄虫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珍贵。
不过,这对面前的雄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有些愧疚地看着眼前身形纤弱(185八块腹肌)、泪眼蒙蒙(看狗深情眼)的雄虫。
本该娇纵尊贵的雄虫硬是不敢说囚禁他的雌虫一句坏话,甚至不敢提他的名字,只能自己顶着罪责隐晦像代表着正义的军部告状。
如果墨涅斯濒死,他当然愿意做这个顺水虫情,但就看看这只雄虫身上墨涅斯的精神力多么嚣张霸道加张牙舞爪吧,简直是贴了个条,我的,别碰,懂?
他是注定无法为这只可怜的阁下主持正义了。
几乎被心虚愧疚压垮的正义少将,硬是从我尴尬到泛红的鼻尖和眼眶,不安蜷缩颤抖的指尖,看出了一股独特的蕴含着脆弱与坚强的气质。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眸光温和,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八个度,轻声细语地安抚我,“放心吧,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太大,主要是雌虫的错。”
社死到恨不得钻地缝的我:?
虫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关大黑兔什么事?
我尴尬都顾不上了,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少将不自在地躲了下我的目光,握拳虚咳了两声,并不看我,相当霸道地帮我洗清了罪名。
“囚禁雌虫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退一万步说,能被一只如此柔弱可怜的雄虫阁下囚禁,雌虫就没有错吗?”
我:……
我得缓缓,正义哥这味太冲了!
你们偏向雄虫也太明显了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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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怎么跟他解释我是一个天生的坏种,是恶毒的、没有虫性、没有道德观念的雄虫,他都一副好好好对对对的模样,铁了心要把罪名往大黑兔脑袋上扣。
少将神色冷淡,目露惋惜,主打一个,“阁下能有什么错呢?您只是没有上过学而已。”
我:……
家人们,果然无论在哪里,学历都是敲门砖,要不然就会像我这样,找工作,见家长,就连进局子都会被猝不及防创一下。
我试探着问少将能不能把光脑给我。
我得找个合适的理由瞒过大黑兔这几天我不回家去劳改的事,还要保证大黑兔对我的恶感,方便劳改完回去喝上新鲜的毒汤回家。
少将很好说话的把光脑还给了我让我报平安,还顺便从身后拿了三个小抱枕塞给我。
——目测是小金毛准备带给我了,掏完棉花又塞了回去,边上的针脚相当惨烈。
总感觉他好像是特意给我送东西来的……
面冷心善的少将一板一眼地说零食化验完没问题,但由于拆封后错过了最佳食用期,他会让虫买来同款补偿我。
我都惊了!
虫族是一个多么公正无私的地方啊,不黑嫌疑虫的一团棉花一口零食。
恍惚间,我觉得少将头顶缓缓打开了一盏白炽灯在360度无死角为他打光,有种沐浴在正直之光下的错觉……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头顶的特效,怔怔出神,眼中被晃一片水光——
他们高阶雌虫打仗是不是身后自带特效加bgm啊,还得自带精神领域展开那种。
这边大黑兔沉着脸,脑袋长两恶魔角角,背后陨石乱飞,那边是少将顶着一脑袋圣光,疯狂吟唱飘音符给底下的士兵加buff。
在要笑出声的前一秒,我又连忙忍住,臊眉耷眼,尽量语气镇定地跟少将道了个谢。
我不敢抬头看他,怕被白织灯晃到破功,忙低头操作光脑,当着他的面给大黑兔发了一条语气恶劣的短讯。
由于是第一次当着剧情外的虫族渣虫,业务不太熟练,还有些羞耻感。
我刻意角度颇大的偏过头,让耳后的碎发顺着脸颊垂下,挡住了我的表情,用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指不熟练地扣虫族字——
“我受够啦,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贫穷的生活,决定抛弃你,再也不回来啦!”
为了表示郑重,我还特地用上了新学的初中语法,逼格满满。
怎么看都是一个睡了虫不负责,蛋敷了一半跑了的拜金软饭渣虫形象……
超坏的。
等出狱啦,我再装作出去吃软饭失败的样子去嚣张的让大黑兔养我。
哦,对,我还得把大白蛋偷进来,虫蛋需要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否则大白蛋真的要散黄啦。
这样的话,被抛弃的大黑兔会看着大白蛋逐渐失去活力变成死蛋,也算是跟隐藏任务的流产对上了吧。
明明任务进行的很顺利,我心里却空荡荡的,像是被揪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手指悬在发送键迟迟点不下去。
不由得想着把大黑兔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孤零零喂猫的模样,我又不由得很难过。
早上醒来身边空荡荡的会不会很冷。
中午也不能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饭,只能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晚上回家时家里没有人等待,只能给自己留下一盏孤零零的小灯……
“啪嗒——”
无声的泪滴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轻轻地砸在手背上。
虽然一直不敢承认,但其实怕黑、爱哭、渴求陪伴的。
一直是我啊。
这条讯息,
抛弃的不是大黑兔……
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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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爱的少将在边上瞅了我半天,看我打完字就把手放在发送键不动了,然后就突然跟被触动机关一样,开始哽咽,小声哭得要抽抽,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掉,可算想起来给我递纸巾了。
他不太会劝人,就知道在边上拿着纸巾杵着,我抽一下鼻子他就给我递张纸,抽一下鼻子他就给我递一张纸,主打无声的陪伴。
我情绪都稳定,就是鼻尖泛红有点明显控制不住,呼吸时一颤一颤特明显,他还给我库库塞纸。
我捧着一堆纸都被他气笑了:……
哭笑不得地带着鼻音说没事了,谢谢你。
他说不谢,坐姿板正的小学生似的,不用细看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他不自觉卷了卷手里的纸巾,帽檐的阴影挡住了脸上的表情,他盯着轻声说,“我能保证,你在军部的安全。”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难道雄虫劳改还有内部霸凌吗?
那我这细胳膊细腿真是谁也打不过啊。
送上门的大腿不抱报不抱,我当场顺杆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哥,你虫真好!”
他看着我亮晶晶的眼底,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想着不久前看到的,雄虫迟疑很久,不敢发送的聊天界面——
最新的信息还是几天前,是一串没有任何温情的转账金额,连单次转账限额都没有达到的5093星币。
有零有整……
墨涅斯,你是真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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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大哥相当讲究,我本打算窝在椅子上过一晚上,想想怎么跟大黑兔发消息,等雄保会的免费律师排号捞我,给我少判几天。
少将哥见我在椅子上带着几个小抱枕腾挪转移,伸不开腿,最后几乎整个人都缩到椅子里憋憋屈屈地模样,颇为费解,问我在干什么。
我没想到他还在这,他呼吸声轻的跟听不到一样,我怀疑他能站在一个地方一天保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我说我不回家,军部没地方住,找个合适的姿势玩光脑,勉强在这凑合一晚上。
少将哥哦了一声,过了会问我,用不用他帮我安排寝室。
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