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64)
还是涉及到皇室秘密的那种。
季连惠在小院中守了整整一夜。
日头高升的时候,他在阳光下坐着整个人都被晒得晕晕乎乎。
他只是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头一下下地点着。
镇北王妃瞧他那模样忍不住叹气,如今陛下是越来越英明了,倒是自家这孩子性子越来越跳脱了。
“唉。”她叹了口气,闭目沉下心来念经。
“不行,不行,娘啊,这边你守着,我得去美食节看看,我突然没了人影,别让人发现不对。”季连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洗把脸换一身衣裳就出去。
“去吧,小心些。”镇北王妃温柔地说道。
季连惠揉了揉因为困倦而流出的眼泪,一边点头一点往外走:“好了好了,娘我知道了。”
另一边房内,郑一清却丝毫没有睡意,小药童去了外室熬药,汤药不同的人熬效果不同,若不是郑一清还要在男人身旁说话,这药汤该是他亲自熬煮的。
“你家中可是糟了难,不得不将你卖出?你可知说不定现在的亲人还在找你?”
郑一清声音中饱含着忧虑,似乎真的在担心躺在床上男人的亲人。
“你说,你卖身得来的粮食和银子,真的送到你亲人手中了吗?”卖儿卖女能为了什么?不是为了银钱就是为了粮食,郑一清在来时就上下检查过他的身体,这人没有残缺,若不是家中支持不下去,怎么会将健康的男娃卖走?
大概是天灾,家中没粮了,才将这么个能记事不残缺的男子卖掉。
咚!咚!咚!咚!咚!
手下的脉搏有力地跳动着。
郑一清眼睛一亮,看来这男子心中本就有此疑惑,不知道自己走后父母能否活下来!
“你的主家是什么样的人,你心中最为清楚,难道你真能肯定……你父母亲族活下来了?”郑一清趁热打铁立即说道。
男人的眼皮轻轻颤了颤,似乎想要睁开眼睛。
“你说出你爹娘的籍贯姓名,我们定然能替你找出亲人!”
男子的眼皮睁开了一条缝,眼睛露出一丝眼白,看着十分可怖。
但郑一清却像是见到了什么美景,险些跳起来。
“你不要太过激动,你还记得你的姓名吗?你嗓子受损不要说话,先歇息好了再说。如今你在镇北王府,十分安全。”郑一清大气都不敢喘,连劝慰的话都说的轻柔无比,似乎刚才那话语刺激病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男人半张着眼睛,想要侧头看身边的人,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没法动弹。
他的手指动了动。
纸、笔!
他能写字!
刚才郑一清所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前他只敢在心中安慰自己,主家虽然苛刻,但是还不算吝啬,应当不会克扣他的卖身银钱和粮食。
只是他们原家在村中并无多少亲眷,不知道粮食能不能保得下来。
他做了这么多违心之事,若是爹娘弟妹活不下来,他该如何自处,怕是死了也不能闭上眼睛!
“你先别乱动,别让伤口崩裂。”郑一清见他如此赶紧劝道,又给他扎了两针,让他泄一泄气。
“你要纸笔?我去给你拿。”
郑一清此时也顾不上通知镇北王世子情况了,赶紧吩咐人去拿纸笔。
他顾不上,镇北王府特特挑出来的忠仆,却是早早出去通报了。
“别只拿纸笔,去拿块轻巧的木板,抬着拿着他的手让他写。”镇北王府听闻男人醒了立即细心嘱咐道。
仆从应了。
郑一清没在意这些细节,被叮嘱的老仆却备好的小桌和板子纸笔。
“郎中,你拉着他的手写,不用费力,别伤了伤口。”
“好好好。”郑一清忙不迭点头。
郑一清并没有管这回这男人急忙忙地要写什么,先让他将要求说出来,陛下和方大人往后也好应对。
在旁人的帮助下,男人软绵绵的手艰难地写出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原伯环!
“这是你的名字?可有籍贯?我们定然帮你寻到亲人。”郑一清压制住自己想要问到底是谁吩咐你杀人的,谁是你主子这些问题,态度温和地说。
男人艰难地挪动笔墨,墨水在纸上留下点点墨痕。
雍州府流川县梨树村。
短短九个字,写得男人已经手不断颤动。
似乎他的力气已经用尽。
“不要再写了,已经很明了了,想要查出他们的行踪并不难!将这丸药含在嘴里不要吞咽让它自个化下去。”郑一清赶紧找出一颗保命药丸放进男人嘴里。
清凉的药慢慢融化,男人似乎渐渐有有了些力气。
他坚持抬起手还要写什么。
郑一清也并不阻止他。
安国公府,玄十六!
京兆府。
“方大人呢?方大人不是说要给我们傅家一个满意地说法吗?这美食节不过是封了那条巷子,倒是照常办着,我瞧着真真是心寒啊,方大人他人呢?!”安氏重重地拍着京兆府的桌子。
不过一夜,原本极好说话的傅岭也面色难看。
今日还多了不少勋贵和与傅家有渊源的人家前来,其中没有俞尚书和安国公的指使,蔡合觉得自己能立马投了护城河!
“方大人?方大人查了一夜的案子,他本就不必负责美食节,来去并不是臣能左右的,今日有人来说皇庄上的种子有了些问题,他便赶回去了。各位京兆府正在彻查此事,还请诸位给本官一些时日。”
美食节还是照常办着,安国公府公子在美食节上死了这事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今日京城街头巷尾都知晓了。
那条发现小公子尸体的街道自然封了起来。
旁的地方却是照常开。
虽说有不少人为安国公府抱不平,还觉得那条街上不太平,晦气。
但到底是贵人间的事,市井小民中自然也有不少喜欢看热闹的,这贵人的热闹可是不多见啊,幸灾乐祸者也大有人在,倒也还算好控制。
只是到了朝堂上,他们京兆府和禁军,以及提出美食节的方大人,实在不占理啊。
别说安国公如今还病着呢,他若是一直重病,那这罪责不还是落在他们身上?
俞尚书和安国公打的好主意,将他们三方都要拉下水不成?
如今便是这些勋贵和重臣过来,蔡合虽然心中暗骂离开的方长鸣,面上却只是讨好着笑。
“查案也不是一蹴而就,各位息怒啊。”蔡合不厌其烦地说道。
“息怒?!好一个息怒!若是死的是你的孩儿,你如今还能说息怒吗?”安氏指着蔡合的鼻子说。
这次傅岭并没有拦着妻子,反而冷冷的地说:“原想着蔡大人和方大人能给我等一个说法,如今看来,蔡大人和方大人并不把我等放在心上。你们如此怠慢,我们便是闹到陛下面前也得说个明白。”
蔡合心中一惊气得只想骂娘,你们本来就是想闹吧?
咱就说啊,你真要是想要本官去查案子,你倒是放本官走啊!
方大人!你最好别让抓住!
“奴才实在没想到还有小吏敢偷土豆苗啊!方大人请您明察啊!”
方长鸣摆了摆手。
“拖下去。”
赵兴看着公子冷着脸处理几人,公子这装得是越来越像了,若不是自己知道内情,还真以为公子生气了。
公子早就发现有人收了外头的银钱,手脚不干净,却不说,非要等到美食节的时候用。
说是若是美食节出了事,就让自己拿着这个借口把他从外头叫回来。
等事情处理好了,赵兴才敢压低声音问:“公子?”
方长鸣摇摇头,他袖中放着一张纸条,是镇北王妃亲手写的,镇北王府上的仆从偷偷传给了季连惠,季连惠又将纸条给了在美食节上查看各处的方长鸣。
竟然真的有人活下来了!
白老师真是料事如神啊!
果然白老师的进步非常快,恍惚迷茫也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