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靠美貌横行全系统 下(97)
出了院子没多久,走在前面的祁晋珩突然停下的脚步。
姜洛洛快步追上去,声音清脆,“老公。”
祁晋珩回过头来,幽暗灯光下,他的五官越发料峭冷峻,染着经年未曾解冻的霜寒,微微拧着眉头看他,
“站住。”
他的小妻子抿着嘴巴,格外倔强的迈着小腿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嘴里小声小声的念叨,
“我才不站住呢……”
“我就要跟着你……”
“你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
他走的急,脚上的拖鞋又有些大,踩在撒了盐般微微咯吱的地面上。
前面有块小水汪,雪化了之后结成冰,他“嘎吱”一声踩了上去,大抵是走得太快了脚步不稳,身子晃了晃朝前趴去。
一双大手稳稳的托住了他。
姜洛洛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赖账一般地将小脸塞到对方怀里,软声软气,
“捉住你了。”
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到了他身上,祁晋珩弯腰将他抱了起来,紧绷的侧脸依旧冷硬,不带一丝温情。
可是那双大手却抱他抱得格外紧。
得逞的姜洛洛两只细细的胳膊环着对方的脖颈,小脸贴在祁晋珩颈窝里,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太近,又没了大衣的阻隔,那股原本浅淡的血腥气骤然浓郁起来,在呼啸的寒风中蔓延。
脸上甜甜的笑褪了个干干净净,姜洛洛抬起眼睛,指尖虚虚地落在祁晋珩背上,连碰都不敢碰他。
他抬起脑袋,像只机警的小动物用鼻尖嗅闻着散发着血腥气的地方,漂亮的眼睛垂了下来,调子闷闷的,
“你没有涂药。”
祁晋珩没有说话。
看起来似乎是不打算理他。
“我不要穿你的外套了。”
“你放我下来。”
怀里的人挣扎着,又怕动作太大伤到了他,挣扎的幅度很小,只有脆生生的调子有些低,
“放我下来,祁晋珩。”
“你已经受伤了。”
“别动。”
从冗长的道路上拐了个弯,下一段路灯火通明,祁晋珩差人去叫了管家,在管家赶来之后,把姜洛洛放在了地上,
“把他送回去。”
“我不要回去!”
他的小妻子情绪激动,像只小尾巴一样黏着他,继续向几分钟前一样固执的把那件外套往他身上披。
可祁晋珩只是稍微上抬了抬手,就干脆利索地制住了他。
“把夫人送回房,关起来。”
祁晋珩的背影再次消失了。
消失在茫茫夜色,扬扬冬雪中。
身材挺拔而决绝。
姜洛洛红了眼,被管家带着,一步三回头。
直到看不见祁晋珩的背影之后,他才吸了吸冻红的鼻子,咽下浮在心头的委屈和心疼,细软的嗓音里带着忧虑,
“为什么没有人给他上药呢?管家伯伯,你去给他上药行吗?”
对上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抿着嘴巴:
“我自己就回去就可以。”
“我知道回去的路,我会乖乖回房间等着,不会乱跑的。”
风声呼啸,吹得管家脸上纵横的皱纹痕迹更深,
“小夫人,不是我们不给少爷上药。”
“是老太爷动怒了,不许任何人给他上药,让他在祠堂里跪着,给列祖列宗忏悔。”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姜洛洛悬在衣袖中的手指慢慢收紧,小小的眉头蹙着,漆黑的眼仁儿笼着层水雾,满是心疼。
“那怎么能行?”
“这种天气,祠堂里又冷,就是健健康康的人也会冻坏的。”
“更别提他还受了伤,怎么可以就这样冻着?”
姜洛洛脚步一顿,转而换了方向:
“我去找爷爷。”
“老爷子不会见您的,他说了谁也不见。”
管家老迈的声音带着叹息,
“小夫人,也是我多嘴多说的一句。老太爷年轻的时候脾气就不好,暴躁的像桶火药,简直是一点就着,到了年老也没有收敛多少。”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要再提一提这件事情,他心里一琢磨,火气更旺,大少爷他就更惨了。”
姜洛洛沉重的脚步僵在原地,烈烈寒风刮在面颊上,到处都疼。
看着失魂落魄的小夫人,管家叹了口气。
豪门大族的事情,他耳濡目染过不少,今天的事情听得更是清楚。
表面上看着是两位少爷夺爱酿成的兄弟反应,但若细细的剖开去了解,“夺爱”只是个由头,夺权才是真的。
泼天富贵迷人眼,同样是一个父亲的骨血,谁又想屈居人下,将偌大家业拱手让人呢?
只是可怜了姜家的小少爷,成了世家大族艳闻里面,一颗被挪来推去,身不由己的棋子。
被架上了最尴尬的局面——
丈夫失踪,大哥强娶。
刚过了没多少天安生日子,失踪的丈夫又完好归来,控诉大哥抢夺弟媳、残害兄弟。
老爷子一辈子好面子,这话一出,勃然大怒。
对疼了半辈子的亲孙子,尚且都能用家法、抽鞭子、跪祠堂。
那对着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又能有多少好脸色?
可怜的小夫人……
管家暗自摇头,不胜唏嘘。
这么可怜的小孩,孤身嫁到祁家。
二少爷是利用多于喜欢,只拿姜洛洛做吹响战争号角的筏子;
至于大少爷……
想到祁晋珩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管家心底一沉。
但愿大少爷不要责备小夫人。
能多怜惜他一些。
第418章 小可怜被未婚夫的大佬哥哥强取豪夺 40
被管家半劝着半监督着回到了房间门口,小夫人颤着睫毛,雪白的脸庞没有半丝血色,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谢谢管家伯伯。”
这副样子,让年迈的管家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小孙子。
可怜的小孩儿……
管家点了点头,宽慰对方说道:
“小夫人不要太难过,睡一觉就好了。”
姜洛洛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来祁晋珩。
走廊的灯光照耀在他脸上,为那张毫无瑕疵的小脸笼上一层忧色,
“他要跪多久呢?”
“应该跪不了太久。”
管家表情和煦,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还是愿意让自己的表情更轻松一些,希望能让小夫人少些心理负担,
“大少爷他身子骨好的很,从小学习剑术,马术,拳击,柔道。跪一跪对他算不了什么,小夫人您不用太担心的。”
怎么能不担心呢?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连药都没有人给他上,只能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跪在阴森森的祠堂里面,那么硬的地面,恐怕连膝盖都要跪青了。
一脸愁容的小少爷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房间,又看了一眼管家,想着祁晋珩说过的要把自己关起来的话,睫毛又抖了抖。
“伯伯。”
他刻意和管家拉近关系,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您可以不把房门锁上吗?”
管家摇了摇头,“少爷说了,让我把您关起来,这扇门我是一定要上锁的。”
管家说完话,掌心托着把钥匙递了过来。
小夫人的眼睛睁得溜圆。
“我会把门锁上,然后转身就走,连头也不回。”
姜洛洛试探着接过来钥匙。
管家笑得高深莫测,
“对了,一会儿阿连会把少爷的伤药送过来,小夫人可以收着。”
姜洛洛一双漂亮眼睛亮了起来,卷翘的睫毛高高扬起,软乎乎的调子清脆了不少,声音雀跃,
“知道了!”
20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打开。
姜洛洛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踩着一双小皮鞋,手里还拎着个小药箱,像阵风一样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