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黑化倒计时,宿主快拯救(261)
“别不开心。”陈妄说。
“……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美羊羊当着沸羊羊的面夸喜羊羊那样难过。你能懂吗?”
“什么羊不羊,羊羊?”陈妄皱眉。
“……”
呵,他就知道。
跟这种人根本谈不了正儿八经的感情。
反社会人格共情能力差,妄图他同情自己,不如在村里找只母猪教他上树。
算了。
他现在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中午了,陈妄把人带回去准备做饭,结果发现煤气罐那些太久没用根本开不了火。
只能去附近的小餐馆里凑活了一顿。
吃完饭后陈妄说要去取钱给祈毅,让他先在家睡一觉,自己晚点回来。
祈绥说想跟他一起去,被陈妄果断回绝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但大中午的换谁睡得着。
祈绥躺床上无聊得要命,又觉得刚才没吃饱,便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卖部。
小卖部的阿姨是原主的旧相识。
见他来,眼睛一亮,脸上充满了意外。
围巾也不织了,赶紧取下老花镜站起来。
“绥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也不跟阿姨说一声,阿姨都好久没看到你了。”
“上午刚到,回了趟家,来这边了。”
王阿姨瞧着祈绥,连连摇头,心疼地摸了把他的脸,“比先前长胖点了,离开家后日子要好过些吧?”
“好多了。放心吧阿姨,我这么大个人又不会把自己饿死了,捡垃圾也能捡出一片天呢。”
祈绥絮絮叨叨地说着。
走进小卖部,在里面绕了两圈挑东西。
王阿姨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什么。
“绥绥,我先前听赵肖说,你跟陈妄住在一起啊。那次你被你爸赶出去,是陈妄带你走的?”
“嗯。”
王阿姨脸色顿时变了变,“陈妄……你咋的跟陈妄混在一起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听出女人言语中的后怕,祈绥疑惑地回了头,表示不解。
三清村虽然是个村,但环山绕水的,地方可不小,田地亩数偏多,到了耕种时总是特别费劲儿。
因此原主跟陈妄小时候基本没怎么见过面,只能说认识,但并不熟悉。
对于陈妄,认知里也算不上了解。
王阿姨也是明白这一点,想了想,有些不安地道:“绥绥啊,你是阿姨从小看大的,陈妄也是。”
“你听阿姨一句劝,这次回城后就跟他分开吧。”
“为什么啊?”祈绥哭笑不得。
按照时间线来算,陈妄应该还没对三清村的村民动手吧,这么快本性就暴露了?
但王阿姨跟他想的显然不是一个东西。
犹豫了下,还是放弃挣扎。
同他说:“绥绥,陈妄很小爸妈就去世了,一直是他爷爷带大,他是很可怜。”
“昂?”祈绥满脸问号。
王阿姨越说越费劲。
脸色涨红,双手都紧张地扣在了一起。
“他可怜没错,但他小时候干的那些荒唐事,我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什么事?”
祈绥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表情也跟着凝重。
不清楚陈妄小时候还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王阿姨提到这个,身子就忍不住一阵发抖。
嘴唇苍白发颤,控制不住的后怕。
“当时我记得,陈妄也才十岁出头点,他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跟村里的那些孩子出去玩,就爱自己一个人。”
“我当时想这孩子性子这么闷,不好啊。我刚好要去干农活,就让赵肖带他去沟岭那边玩。”
“结果我听轰的声,赵肖被他推进了水里!我就喊啊,我边跑边喊,但陈妄居然掐着赵肖的脖子把他往水里溺!”
“你说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算什么啊,他那么点的孩子,心就那么歹毒,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儿子就死了!”
王阿姨越说越激动,提起陈年往事她就浑身抽搐,历历在目的场景几乎是想把他再次推入深渊!
祈绥赶紧给他接了杯热水,喂她喝下后,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安抚。
“阿姨,你别激动,赵肖现在还好好的,你别激动。”
但王阿姨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
眼眶通红,就像陷入了魔障般的状态,手举到半空疯狂比划。
“还有,我们当时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陈妄说想他死还需要什么正当理由吗?真的,他当时就是一个孩子……”
陈妄当时说这句话的那个眼神,根本不像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神情。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祈绥心情复杂,描述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嗓音无端地发哑,“只有这件事吗?”
“不,还有!”
王阿姨情绪愈发激动,那层结痂的伤口彻底被掀开!
“当年隔壁徐家老太爷还没死呢,躺在床上还有口气,我亲眼看着陈妄拿着个枕头过去生生把他捂死的!”
祈绥微愣。
心里那根平静的弦被狠狠波动了下。
“就连平日坝子上那些来的猫猫狗狗,陈妄总会抓去把它们扒皮抽筋了!我从来没见过,没见过这么……”
王阿姨捂住脸,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事情都是她亲眼见过的,也曾无数个午夜梦回,生怕哪天陈妄的目标就会变成了自己!
她神经一转,抬头望向面前的男生。
满是泪水的手抓住了祈绥的手。
一个劲儿地说:“绥绥,听阿姨的话,离他远点,阿姨不会骗你!”
“不信你去问问,大家都说他是天煞孤星,是个坏种坯子!你问问这附近的大人,有谁不怕他的!”
祈绥反驳的话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原先以为陈妄只是性格偏执了点,感情迟钝了点,从没想到在他很小时就是这般的劣根子。
无法共情。
没有怜悯。
天生的坏种。
第299章 永昼(13)
祈绥迷茫了,即使心里早知道这个答案,但从别人口中听说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除却先前陈妄对他的态度,他后面所有的忍让和退步都是装出来的?
或者,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祈绥越想越头痛,独自安抚了精神失控的王阿姨许久。
等到日薄西山,赵肖外出工作回来,脱口而出的“妈”还没说全。
见到屋里的人顿时一愣。
“绥绥,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上次城里不欢而散后,他们两三个月没见了。
赵肖想着这次葬礼他回来,估计也碰不到面。
祈绥提了提手里塑料袋装着的东西,示意道:“今天上午刚到。我来买东西的,帮着看了会儿店。”
“我妈呢?”
“阿姨屋里睡着了,刚刚跟她说了些话,她累了。”
祈绥起身,跨过门槛时拍拍男人的肩膀,“你回来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绥绥。”
赵肖回身抓住他的手,冷风里他的唇瓣干裂得破了皮,模样过分沧桑。
“你现在还跟陈妄在一起吗?”
“…昂。”
祈绥知道他想说什么。
也不怪他幼年被陈妄背刺了那么一遭,现在不报复回去,已经算他大度了。
他笑了笑,宽慰道:
“放心吧,我说了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大不了我可以跑啊,你别想太多。”
赵肖动了动唇,有很多话想说。
但对上男生那双干净透亮的眼睛,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窒息。
最后,赵肖自我和解地叹了口气,缓慢松开拉他胳膊的那只手。
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