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只是个演员(52)
田甜小心翼翼地说:“谢老师,绿江网的妹子们脑洞多,思路也多,写点同人文玩,你可别放在心上。”
谢之笑了笑,“大家开心就好。”
田甜有点紧张,“那您会去看吗?”
谢之摆摆手,“一群小姑娘的世界,我就不冒犯了。”
这一点,他和原主看法一致。
原主也很少看同人文。他平时浏览的,都是男频的升级流小说,越爽越喜欢。
对于同人文的态度,原主挺大度。就算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剧情,他也是绕道走,不去喷。
无论什么题材,都只是表达的载体。不是喜欢爱豆,谁会花那么多心血去创作同人文?
“那就好。”田甜放下心来,毕竟,她这两天也没少看谢之的同人文。
只是比较怨念,目前攻都是何铮。
她觉得何铮只会逢场作戏,还是害谢之事业下滑的推手,怎么配得上谢之。
谢老师又帅又有才华,会绣花会吹笛子,现在脾气也更好了,谁都配不上!
田甜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材料,“谢老师,你微博粉丝又涨回来好多,现在重新破一千万了!还有啊,大家投票选了个粉丝名出来,如果你也喜欢,我们就定了。”
谢之问:“是什么?”
“君子。”田甜打开手机,给他看刚结束不久的投票。
选项里还有竹笋、蟹粉、道袍等等,但君子遥遥领先。
下面粉丝踊跃评论:
“我喜欢道袍,这样,谢老师就可以把我……”
“拉倒吧,谢老师是神仙,谁都不许YY他!”
“蟹粉太沙雕了,先给pass!”
“竹笋倒是不错,但苏子扬的粉丝都是苏子叶了,感觉怪怪的,不想跟他家划为一类。”
“就是,才不要跟他们一起做植物,我觉得君子最好!”
“我也投君子!谢老师什么都会,人又低调又暖,简直符合我对君子这个词语的所有幻想!”
“我也喜欢君子,我们以后就是君子,要变得像谢老师一样优秀!”
朝气蓬勃的女孩子们,热血起来丝毫不输给男生。
这在谢之的世界,几乎是看不到的。凡俗女子多被严苛的纲常所束缚,糊里糊涂地嫁人,三从四德地过一生。
田甜见他嘴角出现弧度,便笑着问:“谢老师觉得怎么样?”
他点头:“非常喜欢。”
再看田甜拿来的资料,是关于一部电影的。
《最后十日》
猛地一看,并不像抗战影片的名字。但细品下来,又透着股紧张感。
如果结局大团圆,“最后”两个字便代表着希望。如果这电影是悲剧收场,那么“最后”两个字就藏着绝望。
谢之往下读简介。
【1945年夏末,在日本投降的前一个月,我国个别地区战况依然激烈。侵华日军为了取道撤退,加足火力开路前行,所到之处,是变本加厉地烧杀掳掠。本故事就发生在南方一个小镇——为了阻止日寇逃窜,也为了保护家乡不受践踏,当地十五个有志青年组织起来,在城楼上自发抗敌。他们靠着顽强的意志,仅用区区土枪,与日军抗衡十日之久……】
后面还有一段长长的文字介绍,说这个剧本取材于民间真实的抗战故事,当地还设立了纪念馆。
居然是真实发生的,谢之叹服。
那个年代的人,意志何其刚强。
田甜在一旁说:“谢老师,这个故事特别感人,光看简介我都觉得热血沸腾。”
谢之:“是的。”
“您如果有空,这两天去见见吴子明导演。”田甜不放心地叮嘱,“范文韬特别喜欢这个本子,就差给吴导跪下了。可主角是个知识分子,他一副硬汉形象不太搭。还有苏子扬那个心机boy也在争取,他现在跟方姐走到一起了,可别再出什么馊主意坑你。”
谢之算算这周快结束了,“那好吧,安排到下周一。”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等田甜一走,玉婵就从楼上飘下来,“我好崇拜你啊,要演大英雄了。”
谢之提醒她:“我只是个演员,你崇拜英雄就够了。”
玉婵翻着剧本,摇头叹息,“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把那些电话全都拦下来,让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拍戏上。”
“……”谢之说,“你都筛得只剩下两个了。”
玉婵理直气壮,“那些想靠着改风水走捷径的,做了缺德事遭了报应的,都不值得帮!就算要帮他们,也得耗一阵子再说。”
这女鬼是红衣厉鬼,却难得的是非分明。
再者,谢之觉得全部揽下来,工作量实在太大。
而玉婵留下的这两家,一个是经常梦到死去的亲人,但始终听不到对方说的话。另一个是晚上总是被鬼压床,都精神衰弱了。
临出发前,谢之拿出陈依娜给的面罩,看了十秒之后,又默默地收起来,戴上原本的墨镜和口罩。
本来就是不想引人注目。如果带上这种只露出眼睛的面罩,怕是会成为人群中最惹眼的哪一个……
他在打车软件上叫了个车,下午进了市区,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来到第一户人家。
目前他的手机号码还没有大幅扩散。陈金平的圈子里,都是非富即贵,这家也不例外。虽然住在市中心,但独门独户,是个有些年代的花园洋房。
这家的主人名叫陈桐,是陈金平的远房亲戚。父亲是从政的,他自己则担任本市某杂志社的总编。
谢之到了以后,家里却只有一个老太太。
房子是古典欧式风格,当中透着浓浓的书香气息。谢之问:“就您一个人在家?”
老太太解释说,“先生,电话是我打的,陈桐是我儿子……唉,他不信这些。”
“既然不信,他又为何会做那种梦?”
寻常的魂魄,只能依靠残留的灵力入梦交流。但不信鬼神的人,精神层面会多一层屏障,怎么给他托梦?
除非那是厉鬼。
但老太太叹了口气,“是我做的梦啊……陈桐跟他爸一直不和,长大之后就早早搬出去了。他爸走了以后,他就把我接过去照顾。这两天家里装修房子,我们就又搬回老宅来了。然后我晚上做梦,总是看见他爸站在床边,指着床头说什么,可他影子太模糊了,我看不清楚,更听不明白。”
不是厉鬼就好。
看来是陈桐父亲的魂魄即将消散,急着表达什么。
谢之问老太太:“您这床头有什么异样?”
“我左看右看,都没觉得哪不对劲。”老太太很无奈,“我告诉我儿子,他却说我迷信,胡思乱想。可我急啊,要是胡思乱想,我为什么之前不梦见,搬回来却梦见了?”
谢之点头,“您带我去看看。”
随后,他跟着老太太来到房间里,果然能感知到魂魄的微弱存在。而那红木大床的床头规规矩矩摆在那,别无异常。
谢之对老太太说:“等到了晚上,我把陈老先生的魂魄叫出来问问。”
老太太眼睛亮了一瞬,随即露出难色。
谢之问:“不方便吗?”
老太太低声说:“晚上他们就下班回来了,陈桐最烦封建迷信,不知道写了多少文章批判,他看见你会生气的。”她见谢之沉默,赶紧说:“先生,您看现在可以吗?”
“倒是可以,但白天魂魄非常衰弱。您需要找些香烛点上,而且这个房间,绝对不能见光。”
“好,我马上去弄。”现在是下午四点了,时间有限,老太太赶紧张罗。
等香烟在卧室中冉冉升起,谢之拉上窗帘,准备做法。
老太太不放心地叮嘱:“先生,您要快啊,我等会儿还得通通风,不然这么大的香味,我儿子也会问的。”
“好。”谢之也叮嘱她,“等会儿千万不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