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新老婆怎么了?[重生](69)
言从逾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是啊。”程灼附和道:“最多也就几天不跟你说话。”
言从逾:“………………”
他扭头就朝顾迹道歉:“对不起。”
顾迹也是故意的,“不好意思,眼睛蒙上了。”
他慢悠悠地拖长了尾音,“听不见。”
言从逾现在深刻知道了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
虽然顾迹暂时不知道他们要卖什么关子,但把晚上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当时他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那时都说没来估计就是骗他的。
然后是言从逾来找他,又是回宿舍找东西又是莫名其妙地扭了脚,怕也是在拖延时间不让他早点过来。
真是难为了不会说谎又演技拙劣的小言。
也不知道许景因几人是怎么说服他的。
“那个拿过来一点……哎,被吹走了。”
“准备好了?那个呢?”
“好了,可以关灯了吧——”
这几个人仗着顾迹看不见,以为他也猜不出来,刻意隐藏了关键词交流。
因为临时准备的场景不算完美,现在还需要再调试一番。
顾迹支着腿,坐在沙发扶手上等待,听着来来回回的走动声音,“……”
能靠谱吗?
这让他想起前世的一次生日,只不过那天他一整天都和林清然待在外面,到了晚上才回宿舍。
即便如此,许景因、程灼和宋今榛还是给他庆祝了生日,还准备了一个可以喷彩带的搞怪礼盒。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结果很离谱。礼盒自己炸开了,彩带和彩色泡沫球到处飞,喷的连床上都是,最后他们辛苦地打扫了一晚上卫生。
言从逾刚才只参与了讨论过程,布置时并不在场,在来之前也不知道最后的成果如何。
只是就眼前所看到的,他嘴角轻轻抽了抽,希望顾迹看在心意的份上,给他们一点面子。
他现在帮不上忙,转了两圈后又回到了顾迹旁边陪着。
清冽的声音在顾迹耳畔响起,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会记仇吗?”
“会啊。”顾迹不紧不慢道:“刚刚说了,我可记仇了。”
言从逾一顿,“那要记多久?”
顾迹:“一般情况下,十天半个月吧。”
言从逾拧了拧眉,“这么久?”
“这算短的。”顾迹朝言从逾声音的方向偏了下头,挡住眼睛似乎也能看出笑意来,唇线轻启:“像某人这种连骗几次的,起码得记半年。”
……半年?
言从逾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顾迹是在开玩笑。
“好吧。”言从逾声音里匿着笑意,商量道:“那你从明天再开始记行吗?”
顾迹唇角弯了弯,“也行吧。”
许景因那边终于完成了,确保没问题后,隔着桌子朝言从逾比了个手势。
言从逾点头,低头对顾迹说了两句话,便抬手解开了男生脸上的黑色丝带。
“好了。”
丝带从眼前滑落,顾迹睁开眼,顿时凝住了嗓子。
包厢的大灯关着,只开了几盏细碎的氛围灯,在黑暗中映出点点微小的光芒,而更明亮的却是系在屋内每一处地方的夜光气球。
透明的夜光气球里晃荡着不同颜色的碎流沙,发出好看的光彩。
顾迹一时怔了神。
音乐声也适时响起。
从漆黑里睁开眼,看到这幅场景,的确是一件很温馨的事情。
如果顾迹能忽略掉其中一些用来凑数的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气球的话,体验感无疑可以更好。
但无论是什么样子,他都很喜欢。
柔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首活泼的儿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许景因从暗处推出了放着蛋糕的小车,简约的白色风格蛋糕上,插着一圈彩色蜡烛。
路迟从背后拿出生日皇冠,举起手戴在了顾迹的头上,抿着唇笑了笑:“哥,生日快乐。”
生日皇冠是买蛋糕送的,本来是廉价的塑料质感,放在顾迹头上却硬生生提了几个档次。
蜡烛的火光闪烁,顾迹深呼一口气,看着周围陪伴的朋友家人,细碎的光影打在他们脸上,是永远不会忘却的样子。
红发热烈的程灼,冷静理智的景因,总是游刃有余的宋今榛,冷言少语的路迟,还有……漂亮的小言。
至少在此时此刻,在朦胧的光影之下,男生的脸半明半暗轮廓分明,顾迹的脑海里只浮现了这一个形容词。
全都站在他的眼前。
顾迹侧了下头,眼睛不知怎么的有些发酸。
“谢谢——”他不太擅长说煽情的话,微微垂下了眸,眼睫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许景因恰巧合适地打断,“快吹蜡烛许愿!”
宋今榛用胳膊肘戳了下他,笑道:“快许愿吧,蜡烛要烧完了。”
程灼看着蛋糕吸溜口水,“可以快点吗顾哥?”
“……”
顾迹的伤感被骤然掐断了苗头,简直哭笑不得。
吹完蜡烛。
顾迹原本并不相信许愿这一说,可心中有了很在意的人和事情后,偶尔也会希望愿望可以成真。
他轻轻闭上了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许愿。
——希望你们都平安健康。
也许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开,但不论如何,只要能看着屋里这几个人各自顺利快乐,顾迹觉得就满足了。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顾迹还是会想起前世的事情,那些当时无力挽回的曾经,现在都回到了身边。
顾迹睁开眼,眼眶带着酸涩的湿润,他微微仰了下头,想把眼泪忍回去。
路迟离得近,默不作声地递过去一张纸巾。
既然已经看见了,顾迹也没觉得有多丢脸,总归是在亲近的人面前。
他接过纸巾随便擦了两下。
程灼忽然抱住了顾迹,一脑袋磕在他的肩上,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顾哥呜呜
呜哇……”
程灼和许景因是两个极端,许景因有多理性,程灼就有多感性。
程灼刚才看着顾哥眼睛红了,他也忍不住。
顾迹拍了两下他的背。
一个生日聚会,他不想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他扯开话题,问程灼:“那个喜羊羊气球是你买的吗?好幼稚。”
程灼直起身子,飞快地擦掉眼泪,“我买的是美羊羊,喜羊羊是景因买的。”
……
他们在买气球的时候碰到了问题。
把几个摊位的夜光气球全都买了下来,结果发现还是不太够,只能把目光打到了对面儿童乐园里的羊羊气球上。
虽然长得不一样,但好在都能飞起来,四舍五入也差不多。
吹完蜡烛许完愿望,包厢的灯重新打开。
顾迹喝了几杯酒,没到醉的程度,但却感觉到热,靠在沙发上休息,眼皮懒懒耷拉着,看着有些犯困。
言从逾今天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没有多喝酒,只抿了两口,既是尝个味道,也是为了……壮胆。
另外几个人凑着一起在唱歌,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言从逾走到顾迹旁边坐下。
顾迹坐得不太端正,向后仰靠在靠背上,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颈部线条分明,脆弱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手随意地搭在身侧,带着冷白的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