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78)
“当然没有,他们连婚都没结成。”
燕折眼都不眨地胡诌:“前面说啦,恶龙喜欢漂亮的东西,结婚前夕,他的山谷里出现了一位因中蛇毒而欲|火焚身的人类。”
“恶龙和人类发生了关系,但这个人类天生善妒,绝对不愿意二人共侍一龙,所以王子和恶龙的婚礼取消了。”
白涧宗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呵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没说完呢!”
燕折喝了口水,继续:“但恶龙最后还是死了,您猜猜为什么?”
白成柏十分捧场:“怎么死的?”
燕折没说话,期待地看着白涧宗。
足足盯了十秒,白涧宗才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
“因为人类过于貌美,恶龙每晚都要盯着他,舍不得入睡——”
燕折神秘兮兮地说:“最后它猝死了。”
众人:“……”
白涧宗就知道。
他深吸口气,只想缝上燕折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白成柏摸摸自己的黑眼圈:“没了?”
燕折:“没了。”
他有些意犹未尽。
但如果这个故事有番外,一定是那个人类独享恶龙的所有宝物远走高飞了,嘿嘿。
白涧宗冷笑:“那个人类不会还是王子的弟弟吧?”
“当然不是。”燕折诚挚道,“人类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貌美平民罢了。”
“……”
白涧宗克制着出言嘲讽的冲动,还好白萍来了。
“聊什么呢?”
“祖母。”燕折站起来,回答说,“在聊恶龙和王子终成眷属的故事。”
“坐坐。”白萍摆摆手,在主位入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谢谢祖母。”燕折向来是会装乖的。
厨房的人依次端来粥、面、饺子,都是用超大号汤碗装的,十分朴实,想吃什么就自己捞。
唯独白涧宗会有阿姨询问后帮忙,但今天不一样。
燕折小声地对阿姨说:“谢谢,我来吧。”
白涧宗目光没有落在食物上,反而一直盯着离白萍最远的座位——
餐桌副主人位。
一直到所有服务人员都离开,那里都空空如也。
白涧宗闭了闭眼,平静道:“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忘,我吩咐的。”
白萍显然知道白涧宗在说什么,垂眸时,她脸上的皱纹堆砌在一起,显得苍老且淡漠。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说,“既然订婚了,就好好开始新生活。”
“……”
燕折一边捞面,一边疑惑地看向副主人位,不知道这祖孙俩在说什么。
他将十分诱人的阳春面推到白涧宗面前:“要多点汤吗?”
白涧宗脸色极差:“我说要吃面了?”
“您没说,但我喜欢呀。”燕折表情无辜,小声嘟囔,“给你捞其它的也不见得喜欢。”
白涧宗:“……”
他冷漠地捞了一筷子面,吃进嘴里。
白萍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嘴角扯了扯,淡道:“今天的面条不错。”
燕折第一次见白涧宗吃饭这样快,一分四十六秒。
他掐着时间注视了全程,惊讶到嘴巴就没合上过,还顺手在白涧宗放下筷子时递去一张纸。
斜对面的燕颢发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哼”,显然觉得燕折行为十分狗腿,对此很看不起。
白涧宗神色冰冷,偏头对燕折说:“我吃完了,你和祖母慢慢吃。”
“您去哪?”
“公司。”白涧宗调转轮椅,微回眸,“吃完回山庄——晚上有客人。”
“好哦。”
白涧宗离开后,燕折也没了太多兴致。
但他不是白涧宗,没有在白萍面前任性的资本,还是等老人家吃完才放下筷子。
路过时,白萍拍了两下燕折的肩膀:“以后有空可以多来祖母这住。”
燕折应声。
目睹着白发苍苍的身影远去,他回眸微笑道:“你们慢吃,我先走了。”
快步回到房间,他往床上一瘫。
白涧宗看到估计得气死,他自己必须要洗完澡才上床,就也要求燕折这样。
昨晚喝醉后,白涧宗换睡衣前绝对帮他洗了澡……也不知道一个双腿瘫痪的人是怎么独自完成这一切的。
又费力又耗时间,何必呢。
如果换作别人,燕折大概会觉得对方图谋不轨,意图占自己便宜,但白涧宗就算了吧。
送上门的便宜他都不一定占,还主动。
要不是上次按摩,燕折都以为白涧宗那玩意儿也瘫了。
晚上还得见白涧宗找来的心理医生,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关于这具身体的回忆,但感觉很容易被心理医生戳穿谎言。
人活着总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他叹了口气,脑袋一偏,一眼瞧见导致他现在两腿酸软的罪魁祸首,还有落在地上的羽毛笔。
许久,一双白皙的脚踩上地毯,其主人弯下腰,给羽毛笔拍了个照。
白上加白:我可以带走留个纪念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一闪而过。
燕折翘了翘嘴角,边走边低头发去语音:“我就当您同意了。椅子要给您带回去吗?万一阿姨进来搞卫生,看见了影响可不好。”
过了两秒,手机“叮”得一声。
白: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懂?
白上加白:略有了解啦。
白:啦什么啦,幼稚。
燕折也不生气,白涧宗今天吃早餐时就明显情绪很差,这会儿能怼他说明至少没那么糟了。
被心里的“满意”惊到,简直抖m!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扔掉手机,哼了声。
手机刚落到床上,弹出一道圆滑的弧线,房门在同一时刻被人敲响。
“叩叩。”
“……谁啊?”
燕折没有贸然开门警惕,虽然这是老宅,但难保燕家人狗急跳墙……虽然现在跳墙也没什么用。
木已成舟,订婚已成事实。
就算他死了,白家也绝不可能不顾脸面再让白涧宗和燕颢联姻。
燕驰明显然已经看明白了,只有燕颢还心有不甘。
“是我。”白成柏的声音。
燕折犹豫地开出一小条门缝:“有事吗?”
“想找你聊聊。”白成柏笑了笑,“可以进吗?”
“不行。”这毕竟是白涧宗的卧室,小气鬼要是知道得气死。
“出去聊吧。”
介于上次在俱乐部,白成柏说了很多关于白涧宗的事,燕折并不讨厌这个人。
白涧宗的卧室外四面都有房子,中间是一个庭院。
“去看看荷花怎么样?”白成柏建议,“现在估计还能看到花季尾巴。”
“我没什么欣赏水平。”燕折直白地回应,“就在这吧。”
“好吧。”白成柏也坐下,目光落在三米外的保镖身上,开玩笑道,“四叔控制欲这么强?家里人聊天都得找人看着?”
张三和燕折对视了眼,解释道:“老板并没有要求我监听燕少爷。”
他退回长廊,刚好处于一个出事能及时赶到、但又听不清两人对话的距离。
燕折说:“他控制欲是挺强……”
但他思考了下,自己好像不讨厌白涧宗的“控制欲”……
他当然向往自由,但白涧宗的控制并没有让他感到不自由。
很奇妙,说不清楚。
“——但我挺喜欢的。”燕折真诚地说。
白成柏的眼神倏然复杂,随后又笑道:“你应该不知道四叔刚刚为什么突然心情变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