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183)
什么皇子阿哥,姐姐养的那个包衣女人的儿子,哪次看见他不是老老实实的叫舅舅?
赫舍里氏生的孩子,有他们和孝康章皇太后关系更近?表哥如果不糊涂,就知道以后他的儿子也不会比他们这些表弟表妹更可靠。
然而隆科多在心里有一万个不服,跟着到府上传旨的梁九功到了皇宫之后,还是不得不遵照着他阿玛说的话,向坐在炕上的辰亲王磕头道歉。
苏辰看他真是折了一只胳膊,心里倒抽凉气,够狠,这一下子得把他彻底的给摁下去。
了解一点康熙朝历史的就都知道,在雍正继位不正的传说中最不可避免的一个人物就是隆科多。
康熙帝晚期对隆科多的信重是非常巨大的,可以说是心腹中的心腹,弥留之际把传位诏书给的就是这个人。
苏辰再次和他照面,便更清楚的意识到他的罔顾国法和嚣张自大一点不比史书中记载的少。
这样的人,坚决不让他有得势的机会,想让他永远不会得势很简单,那就是阿玛厌弃并永远都没有信任这个人的可能。
想到这里苏辰有些心动,因为他知道阿玛对他的疼爱,只要他说一句隆科多面服心不服或者偷偷瞪他的话,阿玛必会因他不给隆科多任何起势的机会。
但是这么干,他跟那些利用宠爱达到自己目的的人便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他一直只把康熙当他的父亲,从没有掺进去别的。
真要这么干吗?
苏辰转头看看他阿玛。
康熙问道:“怎么了辰儿?”
苏辰开口,却是:“他都这样了,我就不打回来了。”
隆科多搁在腿边的手握了握,非常诚恳的又磕一个头:“多谢辰亲王宽宏大量,隆科多感激不尽。”
“你起来吧,”康熙说道:“按辈分,你长,不该你跪辰儿,但论尊卑,他尊你卑,今日之事,你可有不服?”
隆科多向康熙叩头:“奴才心服口服,都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伤了辰亲王。”
康熙道:“既然如此,朕赐你十廷杖,以此为戒,惊醒你日后不要再仗势欺人,可服?”
“奴才遵旨谢恩。”
廷杖就在乾清宫外面施行,隆科多强撑着臀部的钝痛走出东华门时,眼里的恨意和狠辣一闪而过。
辰亲王,别让我有抓着你把柄的一天。
他这么想,其实苏辰对他的戒备比他预想的还多,晚上和他阿玛说话的时候就进了谗言:“阿玛,我懂一些看面相的本事,隆科多这个人的面相比较凶啊。”
不跟阿玛耍心眼,但是他可以实话实话,就说自己不喜欢隆科多,就拿隆科多的面相说事。
“这也是跟你师父学的?”康熙识的人多了,自然也看得出来隆科多的凶狠之处,今天他是和辰儿结了梁子,胆小的人可能就不敢记恨,隆科多却不是胆小的。
于是本来打算给隆科多的御前侍卫名额,如今当然作罢,以后佟国维再给他求差事的时候,随便安排一个不重要的也就是了。
苏辰点点头:“我师父会的本事可多,面相是最基本的,只不过我学艺不精,除非是特点非常明显的人我都看不出来。”
“隆科多的面相就很明显,他这种人君臣观念淡泊,若是乱世必为枭雄,和平时代他也不会甘于人下。”
康熙笑道:“那辰儿的意思是?”
苏辰亳不拐弯直来直去的表示:“阿玛以后可别用他,我怕他以后位高权重了报复我。”
这还是真是他儿子能说出来的话,康熙不仅不生气,还觉得这么多年对儿子的好没有白费,儿子跟谁藏心眼都不会跟他藏。
“阿玛自然要考虑你和保成的,”康熙说道:“没有隆科多今天与你的争执,来日也没有重用他的一天。”
在康熙的打算中,整个佟佳氏他都不会过于重用。
苏辰很快就明白了阿玛的意思,因为保成是太子,佟佳氏不可能超越赫舍里氏,可见阿玛根本没想过将来有一天他会厌弃了保成的可能。
“阿玛金口玉言,今天的话可不能忘了。”
康熙好笑道:“不忘不忘。来,阿玛再给你眼睛涂涂药。”
已经得知这件事的保成给他哥出气,傍晚的时候就让人给隆科多送了一堆药,并带话说让他好好养伤。
至于挑起此时的那个逗鸟公子,今天一共挨了顿打,首先是他爹给的一顿,其次是佟国维让管家去示意他爹又打的一顿,最后是太子御旨传到府上又赐的一顿。
一时间,在京城沉寂两年的辰亲王再次进入众人耳中,尤其是内城各大贵族府门的公子,一天之内好几家都传出来揍孩子的声音。
张府是个例外,张府这一天气氛很好。中午张二公子为辰亲王说话的行为受到了皇上的嘉奖,赞他是“义勇”,另送了一批包括书画笔墨纸砚在内的许多赏赐。
并准许张廷玉随行皇子阿哥们去东北。
六月二十九,御驾再次离京,目的地:辽宁盛京。
第104章 行路中
这是康熙登基后最大规模的一次巡行,各方面人员从初春即开始准备,几万人的出动,在头一天倒也算是井井有条。
天气太热赶路不便,本来要带的女眷们便没有随行,除了中后阶段负责运送食物的车辆,基本上全员骑马。
苏辰和保成自然跟在阿玛左右,因此他们是第一梯队的,出京老远苏辰还能感受到马蹄踩在地面的震动声。
保成头一次出远门,精神头不错,骑着他的马时不时就要走在前面行走的一队骑兵中间,然后再调转马头回来,把一张纸递给苏辰看。
铅笔涂鸦的东巡图第一页,是他扭着头骑马、阿玛骑姿端正的图画。
苏辰新奇不已,拿着翻看好一阵儿,还不知道保成是什么时候学的画,竟然挺像模像样的。
康熙看了看笑道:“保成的画技还有待提升,随行的有画院的几个人,想认真的留下来什么画面,去找他们。”
保成便喊苏辰:“哥,咱们俩一起去找人。”
好吧。
画院的人在后面第三个梯队,他们本来就负责记录皇上东巡的景象,为了能够画下完整的图画,他们还有一些自行活动的自由。
现在两位皇子找来,包含好几个国家的外国人在内的画师们都很积极,愿意接受皇太子的任务,甚至还有个黄胡子的表示,下午就能把一副成品画呈上来。
苏辰跟这人扯了两句,得知他是南怀仁的同乡,名为萨利安,二十年底才来中国。
出于对海上的好奇,接下来的半天时间苏辰都和萨利安并辔同行,所聊内容从比利时到欧洲诸国,从天文到地理都有涉及。
从萨利安口中,苏辰听到很多名人,以及在现代都名声显赫的大学,有猛兽在后面追的感觉越发强烈。
萨利安才来中国,他的汉语还不大好,苏辰有之前和传教士们的接触打底,对于他的古英语连蒙带猜能听懂一些。
聊到后来,俩人都挺愉快的,苏辰更是直接把保成忘了,等到想起他来的时候,提前在前净路的骑兵和内务府官员已经在一处宽阔地带扎好了营,做好了饭。
苏辰揣着一肚子从萨利安那里打听来的欧洲名人大事,找到他正在和几个臣子围坐在桌边闲话的阿玛。
“阿玛阿玛,我们回来了。”
听到儿子欢快的声音,康熙笑道:“你这是捡了金子回来?”
保成在他哥后面跟个小跟班一样,闻言哼道:“阿玛,我哥比捡了金子还高兴,他遇见一个知己。”
康熙:“那朕倒是好奇了,谁能让朕的辰王当知己?”
一圈的重臣们听见皇上这话,都说:“辰亲王的学识已经渊博非常,能让王爷赏识的必有过人之处。”
苏辰笑起来,拉着保成过去和他们阿玛挤着同坐一张长条凳子,说道:“阿玛,他叫萨利安,南怀仁的学生。他来中国之前,在剑桥上过大学,他跟我说他有个同学叫艾萨克.牛顿,此人是英国的财政官员,学术特别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