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一个满级绿茶小皇帝(45)
而如今顾渊渟第一天上朝,便迫不及待的将问题抛给了新皇,两边大臣只要一触及此事,便开始争论不休,甚至有的脾气暴躁者开始咆哮公堂。
太后坐在帘后,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个微笑。
以往的时候,都是她最后出来主持大局。而今日,她偏偏就不讲话,看看这个顾渊渟如何。
这种废宫里出来的人,她就不信可以治住这个场面。
沈亦舟也皱了眉,他这次不能抢顾渊渟的话,他只有等着顾渊渟开口之后,才能开口。
不然皇帝的威严,以后更是立不住。
想到此,沈亦舟有些担忧的看向顾渊渟,见顾渊渟也看向了自己,乌沉的眸虽然极力压着,但沈亦舟还是看出了里面的畏惧。
那眼神无一不在说:“先生,我怕,”
沈亦舟看着那双眸子,开始心疼,明明他不用面对这些的,却被推上了这个位置。
他站在台阶之下,看着人,动了动唇,无声的说:“先生信你。”
他相信顾渊渟可以。
顾渊渟看着他,在他慢慢安抚的眼神下,开始尝试着动了动唇。
很好。
沈亦舟无声的说,继续鼓励他。
顾渊渟眼睛的里畏惧在沈亦舟的鼓励下逐渐消失,他看下台下的百官,冷声开口道:“闭嘴。”
顾渊渟的长相本来就偏冷冽,这一说话,帝王的威严就出来了。
刚开始站出来挑事的大臣出列,看向顾渊渟说:“不知皇上,对这件事如何看?”
这话一落,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龙椅之上,沈亦舟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如此深冬,他的掌心却是已经起了汗。
帝派主和,后派主战,若是处理不好,不仅会寒了一些大臣的心,从此顾渊渟在太后面前,就像以前的顺治帝一样,永远的被压一头。
顾渊渟却突然开口道:“我国将士,忠于国,忠于民,忠于君。”
他们没有想到如此怯弱九皇子竟然会开口,只是这个问题看似答了,却和他们说的有一毛关系?
太后嗤笑一声。
太后一派大臣继续发难问:“可是陛下,这和攻打游牧有什么关系。”
顾渊渟看了他一眼,又侧首看向沈亦舟说:“先生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君和民好比是船和水。如果民是水,那么守护边关的战士们就是朕的桨,没有桨如何行船,如何治天下。所以,朕不会拿着一个将士的生命去开笑。”
这话答得很是漂亮,武将们原本对于这个刚登基,毛都没长齐的小皇帝很不服气,认为他和顺治帝一样,懦弱不堪,然而今日这一番话却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小皇上。
“不会去侵犯任何一个国家,”顾渊渟说,“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侵略我天启疆土的贼人,这便是朕的看法。”
顾渊渟说这话时,眉间凌厉,沈亦舟好像看到一点儿少年将军模样。
根藏在血液里的风骨,从未动摇。
这时,一大臣又开口道:“可,若是游牧到时先犯我天启,我们没有准备,又该如何。”
顾渊渟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心知再说下去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于是他转眸,求助看的沈亦舟。
沈亦舟嘴角弯了一下,对着他肯定得点了一下头,这才转眸看着那些大臣道:“我们与游牧那边边界向来拉扯不清,这次不如定下两国的分界线,越界者,极为挑衅,倒是攻打他们,名正言顺,其他国家也无话可说。”
太后脸上的笑意自刚才顾渊渟开口就消失下去,如今脸色更是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如此,倒像是被对方来了一个下马威。
四下大臣议论声起:“这主意可以。”
“我觉得也是。”
倒这之中,不乏有想挑事的:“可是这……”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平王傅时行突然开口说:“本王绝的国师的主意甚妙,还有不同意的不如让皇上派兵给他,也倒是省了许多事。”
这话一落,原本冒出来几道声音也闭了嘴。
沈亦舟也没有想到傅时行会开口帮他,客套的望着南平王一笑,点了下头。
傅时行看了沈亦舟一眼,刚才回答甚得他心,于是眼角勾了一丝兴趣。
两个人的互动全都落在高台之上的顾渊渟眼中,瞳孔幽深泛起了戾气。
他突然想起了沈亦舟评价南平王的话,冷着眼睛,看着下面朝臣冷声说:“既然如此,那就按国师的去做!退朝!”
言简意赅,冰凉彻骨。
沈亦舟在这声音中,听出了顾渊渟的情绪有些不对,刚想看看这小崽子怎么了,却见顾渊渟已经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刚想在那个方向一起走,傅时行走过来搭话。
刚才还帮了自己,沈亦舟也不可能不搭理人家,看了看顾渊渟的背影,只能作罢,和傅时行一起向着殿外走。
“我看国师和沈将军似乎很是相熟,不知道你们何时相识。”傅时行问。
沈亦舟戒备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含糊道:“好多年了。”
傅时行说:“那倒是和我们相识的要早些,沈将军托我给你带句话,下朝后,去醉花楼一聚。”
沈亦舟皱眉。
大哥怎么突然要去醉花楼?他不是最讨厌这种混乱的地方?
“好,”沈亦舟思?半晌,拢袖说,“谢过南平王,我稍后就去。”
傅时行说:“我刚好同路,不如带国师一起?”
沈亦舟想了想也行,估计他也回来不晚,小崽子就一会儿再去看吧。
自从上次出事之后,他专门调来了大哥麾下的侍卫守着养心殿,倒也不担心会出事。
他叫了一个小太监来说:“告诉陛下,我和南平王出去一趟,一会儿便回。”
顾渊渟坐在养心殿里,看着前来的小太监,压着眉阴沉着脸说:“国师他真是这么说的?”
小太监瑟瑟发抖:“是,国师坐着南平王的马车出宫去了。”
顾渊渟眉眼阴郁,半晌,他倏然起身黑着脸就向殿外走。
小李子跟在后面,焦急的问道:“陛下,你去哪里呀。”
顾渊渟冷着声音,头也不回,看起来格外生气的说:“去抓人。”
作者有话要说:
去捉奸。哈哈哈。
回来晚了,这一章有点卡,不好意思写到现在。
第30章
沈亦舟上朝时,穿着暗红色的衣袍,他端坐在一侧,稳了半晌,实在没忍住说:“南平王,你为何一直看我?”
这人不会是嫌他和顾渊渟走的太近,所以生气吧?
倒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傅时行这才收了目光,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我听闻,国师主张要将顺治帝和状元合葬在一起?可有此事?”
沈亦舟皱眉,不明白这南平王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
他之前答应了顺治帝,只是如今太后极力阻拦,一个状元与帝王合葬,确实不合礼数。
但是在沈亦舟这里,世间礼数,也抵不过这般感情。
“是,”沈亦舟说,“浥轻尘为帝王而死,而帝王又为浥轻尘而病,两人情义互通,既然生前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安葬有何不可。”
傅时行的眸狭而长,就算笑起来,也带上几分战场上染上的杀意,此时他打量沈亦舟几眼,道:“可!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国师竟然如此有趣?”
“南平王谬赞了。”沈亦舟说。
说完,他不再看傅时行,撩了一下帘门,看向车外说,“前方就进入闹市了,不好跑马车,南平王就把我放在这边即可。”
“沈将军和我也是旧识,这般算起来我与国师也算得上一句朋友,”傅时行说,“我送佛送到西,必须把国师完完整整的送到。”
朋友?
哪门子朋友。
不过沈亦舟这个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既然不用自己走着去,他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