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拯救世界(187)
光顾着哄伤心的小美人, 程涧也不介意把自己比作发狂的野兽, 然后他又轻轻松松毫无负担地把锅推给了柳照雪:
“都怪柳照雪那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她,朕可不会这么欺负你的。”
他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难能低声下去地哄着小狐狸开心。
许榴没让他抱,“哧溜”一下滚到了另一边, 皎白肩膀骨上映出斑斑红痕,靡丽而冶艳。
像是素白雪锦上溅开的艳色梅花。
程涧眼神一暗, 只觉得刚刚平复下来的血液又隐隐有要再度沸腾的意思。
小东西实在是被欺负得狠了, 被宠坏了的娇脾气再次冒头:“本来就是你的错!”
他已经气得忘记了古代这该死的尊卑规矩,恨恨地含着泪瞪他, 偏偏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两颊上旖旎如同醉红的胭脂,淡色的唇肉被咬得发肿,唇珠更是被舔得鲜亮,像是一颗殷红的珍珠被少年颤颤巍巍地含在唇心里。
许榴的尾巴都变得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耷拉在身后,许榴哭得都鼻尖都红了,伤心地拎起自己的尾巴拧了拧,拧出一小股透明的水液。
许榴看着尾巴尖滴出的那一小串水珠如遭雷击,张开嘴就要哭。
程涧是真怕他脱水,现下心里也觉得有些后悔不该口出狂言。
他的小狐狸这么娇娇气气的,被这一时给气坏了可不值当。
许榴擦了擦眼泪,偏过脸去不看他:“你既然好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他这次变形变得匆忙,连件可以蔽体的衣物都没有,程涧给他披自己的外披,绛紫色的衣袍衬得少年修长脖颈更是如白玉般盈盈生光,再加上雪鹤似的颈子上斑驳靡艳的吻痕,如同被迫跌入尘泥的月亮,柔白皮囊被迫染上红尘艳色。
程涧眸色转深,心知这只笨狐狸怕是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逼迫他,便是拿了柳照雪做借口,也该对自己心有芥蒂了。
程涧只好转过眼,却又看到少年伸出床沿的两条纤细白嫩的小腿。
竟是连那圆润珠白的脚趾上都带上了不堪的晶亮水液,不知道是被捉住做了什么才叫他连足尖都是绮艳湿痕。
程涧伸手攥住了少年的足踝。
好细。
程涧再次在心里这么感叹着。
怎么有人天生就生的……如此适合被人握在掌心里一寸一寸地揉捏把玩,恨不能打只金笼子叫他一辈子只能在这笼子里,只能见着自己,只能拥有他一个男人。
许榴被他吓了一跳,脚腕被人握在手里,他便不免失去了平衡重新倒回了那柔软又危险的床铺里。
银白长发如同蛛丝散落在少年身后,衬着那雪白身体,真是好像白玉雕琢出的美人。
“小狐狸。”男人声音低哑,猩红眼睛已经渐渐地恢复成了沉沉的乌色,却叫许榴莫名觉得更加危险了。
“再帮朕,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许榴被他骤然转变的称呼迷惑了,看他垂着鸦翎似的睫羽,一副不堪承受的可怜模样,说实在的程涧虽然也生的好看,却是那种天生上位者的凌厉美貌,骤然露出这副落水狗似的表情,便很容易叫许榴心软。
许榴试图动一动自己被禁锢住的脚腕,然而男人力气实在是太大,他根本动不了。
许榴只好小声说:“我自然会帮你的,你先松开我。”
程涧闻言这才勾起一点唇角,露出个浅淡的笑来。
他吻了吻少年的鼻尖:“朕,我若是这样走出去了,柳照雪那个女人肯定会生疑是不是?”
许榴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况且我也是第一次这般……消解药性,也不知道这三天内药效还会不会复发……”
许榴当即竖起耳朵,结结巴巴道:“不,不行。”
他拧起眉毛,但是看程涧很快又露出被残忍抛弃的大狗勾似的落寞表情,又有点于心不忍起来。
他只好试图和程涧讲条件:“你,你得答应我,不可以再像,像刚才那样……”
许榴脸上红得要滴血,眨了眨冰玉似的蓝眼睛:“不要再用我的腿做那种事了。”
他低头掀开裹着身体的外披,微微地张开腿给程涧看那软白腿肉上都被磨出了破损的红痕,语气里带着点委屈:
“你看,都把我弄破了。”
许榴半天没听到程涧回话。
他抬起眼睛,有点犹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程涧几乎是咬着牙齿,用气声在说话:“小狐狸,不要这样随便给别人看这种地方。”
“啊?”
小狐狸仰起尖俏下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有点不太明白程涧为什么突然生气,可能这种上位者都是阴晴不定的吧。
他有点委屈,小小声说:“可你不是别人啊。”
程涧倒吸一口冷气。
许榴更懵了。
却见程涧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还说你不是狐狸精。”
许榴:“你在说什么?”
程涧:“那不用腿,用手可不可以?”
许榴摊开自己白嫩的手掌,再看一眼腿上的惨状,下意识地想摇头。
但是看见程涧一秒变狗狗的脸,就把要出口的拒绝咽了回去:“可,可以。”
“但是!”看程涧骤然变亮的眼睛,许榴紧急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加了一句,“你要是再把我弄疼了,我就不理你了。”
程涧笑眯眯:“当然,当然。”
皇帝照旧在房间里待了三日,这三日宫人们提心吊胆,生怕皇帝一出门就拉人出来问责杀头。
菡秋温婉眉目上也笼着一丝愁绪。
那真是很可爱的狐狸,不知道会不会找个地方藏起来呢。
菡秋见过少年程涧药效发作的惨况,一旦想起来便不由得心底发颤,心里便更是痛恨太后对好好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这三日里皇帝看着倒是比以往要安静些,总让人疑心是不是出事了。
可是送进去的食物还是好好地吃掉了,甚至比以往发作的时候胃口还要好些。
等到第三日程涧打开宫门的时候,宫人们当即慌得呼啦啦跪了一地:“陛下恕罪!”
程涧依然是那张苍白阴郁的脸,乌黑发丝凌乱地黏在两颊上像是道险恶的幽魂。
他只稍转转脑子便知道宫人们请罪的定然是没照顾好他的小狐狸,叫小狐狸跑进了他的宫室。
当时他心里也慌了一下,怕自己发作起来便六亲不认把小狐狸摔死。
男人脸上便做出愠怒形状,冷声道:“既然知罪,还要朕多说什么?自己领罚去吧。”
有人脸色顿时惨白下去,心知若是这样罚没下去少不得要丢半条命。当即恨不得把脑袋都磕碎在石阶上:
“求陛下饶命啊!”
却见皇帝阴惨惨的脸又骤然变出一副笑脸,端的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骗你们的,看在朕的小狐狸还活着的份上,便饶了你们这次,再有下次你们便看好自己的脑袋吧。”
宫人们被这精神不稳定的疯子吓了一大跳,脸上俱是劫后余生的惶恐。
“菡秋姑姑。”
“奴婢在。”菡秋上前几步。
“给朕找几套女装来,要好看的,各色都来几套,还有首饰,你着人去办,都要顶好的。”
菡秋结结实实地吓了跳,有点犹疑:“陛下,您这是……”
皇帝别是疯到爱上女装了吧!
这不怪菡秋想歪。
毕竟皇帝登基这么多年,似乎就没有对任何一个美人动过情,曾经有权臣试图给皇帝后宫里塞人,后果就是那个权臣被扒光了挂在城墙上晒了三天三夜。
皇帝微笑起来:“菡秋姑姑,这是朕的事。”
菡秋脸色一白,心知自己僭越,连忙低头:“奴婢知晓了。”
这次程涧似乎心情出奇的好,宫人们进来收拾洒扫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居然比过去连博古架都要被折断砸碎的场面好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