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老攻都以为自己是替身(63)
凌予殊:“……你那不是假证吗!?”
盛危:“是假证没错啊。真的从业资格证,早就被吊销了。”
凌予殊:“为什么啊?”
盛危:“因为我违反了规则和职业道德,利用你的移情作用,让你爱上了我。宝贝,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他微笑起来,温柔地看着凌予殊:“你出现幻觉,认为自己是一位快穿任务者,曾为了拼凑爱人的灵魂,走过了六个世界。这些幻觉困扰着你,你甚至没办法分清楚幻想和现实。你的父母认为你是小说看多了,带你来到医院求助,而我呢,是你的主治医生。”
“亲爱的,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他伸出手指,拇指按了按凌予殊的唇珠。这个人看起来过分得衣冠楚楚,好整以暇。
然后,他说:“想知道更多事吗?想知道的话,亲爱的,你要——”
“取悦我,让我开心一点。”
“就看你愿意为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啊。”
第38章 周六
凌予殊挑了挑眉。
真要说的话, 他对“取悦人”这件事还真没太多的心理负担,不至于放不下。更何况,就和盛危, 再过分的经历也有过。
但听盛危这么说,他就是很不爽。
关起门来怎么玩都可以, 拿这事来要挟他是要干嘛。
凌予殊道:“不取悦你就不说了啊?”
盛危微笑着说:“看你可以怎样从我嘴里撬出来啊。”
凌予殊:切。
你清高你了不起,不过呢,谢邀, 像你这样的,我一口气能搞定七个。
啊不, 八个。
他说:“盛医生,想拜托你件事。”
盛危:“哦?”
凌予殊:“我想画幅画, 盛医生可以给我当模特吗?”
盛危:“这是我取悦你吧,亲爱的?”
凌予殊:“拜托你了,盛医生, 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的目光极为坦然, 态度真诚,说得也敞亮,盛危和他对视几秒钟,最后, 他勾了勾唇:“好啊。”
凌予殊带他上三楼。三楼是盛修止的书房和他的画室, 画室面积挺大, 布置很简单, 乍看上去, 显得有点乱糟糟的:到处是各种成品、半成品的画稿, 画架,油画布, 以及各种各样、纷复繁多的颜料。有些画稿就放在画架上,有些拿布遮着,角落里还有一些石膏作品。
地上放着的都是东西,凌予殊轻车熟路地绕过各种障碍物,给自己拿过了一张空白画纸,置在画架上,又给自己拖了张凳子。
他朝前面指了指:“盛医生,劳烦你了,坐在那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舞台。
背后是一块很大的白色幕布,地面架高了大概十几公分,面积十几平,上面铺着厚厚的米白色天鹅绒毯子,同时放着一张黑色高脚椅。
铁艺椅子,造型挺前卫,只有一些铁制骨架,看起来就坐得不会很舒服。
凌予殊走上前,打开了开关,几盏灯瞬间亮起,将这个小舞台照得有如白昼,一切都清清楚楚,无处遁形。
像是……凌予殊曾经待过的,那个很多无影灯照亮的病房。
只是那时候被束缚带绑住手脚,躺在冰冷的皮床上任人宰割的人,是自己。
现在,情势倒转了。
凌予殊冲盛危扬了扬下巴,甜甜地笑着说:“盛医生,你可答应过要给我当模特的,不能反悔哦。”
盛危笑道:“亲爱的,这可真是,让我惊喜呢——不会反悔,我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反悔。”
他走上前去,摆弄了两下椅子,温柔地问:“什么姿势坐下呢,画家?”
凌予殊:“我来教你摆。不过,要先把衣服脱了,我想画裸的——盛医生,这是艺术,艺术家眼里无性别,你应该,不介意吧?”
他笑着望向盛危,露出了两个乖乖的酒窝,眼神清澈透亮,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纯,特别乖,真的就像是一个艺术院系的大学生,想要画一幅人体而已。
几秒钟后,盛危欣然道:“好啊,为了艺术。”
他开始脱衣服了。
脱去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旁边一个小桌上,骨节分明的手又扯开黑色的领带,然后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一颗。
两颗。
三颗。
再然后是鞋袜,皮带,裤子,一切。
他动作轻松写意,有条不紊,带着点特别的飘飘忽忽的韵律,像是在……拨动着一张不存在的琴弦。
凌予殊觉得那琴弦好像同时也联动着自己的心。
最后,盛危脱去了所有衣服,抬步走去了那台子上,站在所有的灯光中,毫不顾忌地任由光照亮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他说:“亲爱的,该摆什么样的姿势呢?”
凌予殊走上前去,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揽着腰,把人推到了那个金属椅子上。随后摆弄他的手臂,脖子,脸,腰,腿。
手指轻盈地触碰到盛危的皮肤,时而略过,凌予殊看起来一丝不苟,非常认真。
不断地调整,从不同的角度去触碰去观察,直到对方看起来,是他想要的样子。
上一次相处时,盛危甚至根本不曾脱下过衣物,这一次,凌予殊终于见到了对方的身体。
他本以为会不会盛危身上有什么过分骇人的伤疤,或者不想显露给他看的纹身,但其实并没有。
这就是盛修止的身体,凌予殊太过熟悉,每一寸皮肤上会有的伤疤他知道,每一块肌肉的走向他清楚,一些位置,手掌放上去的感觉他都尝试过无数次,马上就能回忆起来。
但他又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不是盛哥。
主要是盛危的体温很凉。
房间里温度不低,他觉得盛危触碰起来,像是——寒夜里的金属。
他后退两步,端详几秒,又把几盏灯换了角度,调整光影变换,最后,他说:“盛医生,笑一笑。”
盛危于是笑了。挺温柔的,但又有点假,好像他自己都知道,这笑容只是戴在脸上的面具,凌予殊想要,他就带上。
“好了,就是这样。盛医生,我开始画了。”凌予殊道。
盛危柔声道:“我很期待。”
凌予殊坐下来,真的开始画写生。是铅笔素描,他看盛危几眼,画几笔。房间里极为安静,能听到铅笔滑过纸张时,沙沙的声响。
他画得专注,好像真的真的如他所说,“艺术家没有性别”,盛危在他眼里,和石膏像、和器具、和摆放在光影下的物品,都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现在是一个假人放在那里,凌予殊也会是这样去画。
但又……
并非如此。
凌予殊的目光像是有重量一般,带来了太过直观的感受,让在光下彻彻底底无处可躲的盛危觉得,那就像是手在触碰,触碰他的眉眼,然后颧骨,嘴唇,脖子……一路地触碰。
只是眼神而已,但那带来的感受,更甚于触碰。
而盛危一动不能动,因为凌予殊不让他动。他被困在这张椅子上,像是一个被钉在标本框里面的蝴蝶。
他知道凌予殊触碰自己的感觉,他知道的。现在,那目光和他曾经经历过的触感,逐渐地贴合,逐渐地重叠……
喉结滚了滚。空气仿佛变得稠重,盛危需要更用力地呼吸,才能获得足够的氧气。
现在,凌予殊在画的是他的手。目光从手掌上滑过,就在用视线描摹手掌的轮廓,指节的线条 ,手背上的血管……他观察得很仔细,而盛危几乎下意识地就回忆起了凌予殊如何含住他的指节的过往。
心漏跳了那么一拍。
他温声说:“亲爱的,还要继续画吗?”
凌予殊:“当然,你先别乱动啊。”
盛危:“那我怎么办?”
目光下移,稍微示意了一下情况。
“啊,这个问题啊……”凌予殊笑了笑,两个酒窝超甜,他转了转手里的铅笔,直直地看向对方,说:“盛医生,不如你来取悦我——你愿意为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