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老攻都以为自己是替身(26)
盛衍:“啊,‘我们’。我们有几个人呢?”
凌予殊:“有几个都无关紧要啊!不管几个反正都是一个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吧。”
盛衍:“这事谁跟你说的?”
凌予殊:“盛修止本人和我说的。”
盛衍笑了笑,又亲了亲他:“宝贝,这一趴过,继续我们刚刚的问题好了。”
凌予殊睁大眼,急道:“你不信吗?我不可能骗你这种事啊!”
盛衍:“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就算真的一个人又怎么样,就是我在失去你的世界里煎熬着的时候,他和你结婚了的那种‘一个人’吗。”
“予殊,你消失了,所有人都不记得你的存在,好像我是一个疯子。只有我记得你,我记得你的一切。我找了你三年。”
“不如你来猜猜看,就猜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说得平淡,没有流露出一点脆弱,看起来甚至有点冷酷,但偏偏就是这样,让凌予殊胸口突然痛了一下。
如果是反过来呢。如果是盛哥突然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凌予殊不敢想象这样的日子,他怎么过三年。
盛衍也没有留给他时间多想。他捞起凌予殊的手,亲吻他手腕上的伤痕,轻快且甜蜜地说道:“就从这里开始吧。宝贝,告诉我,这里是谁咬的呢,嗯?”
后来,凌予殊知道了,盛衍说“我们有整夜的时间”,就是真的指,整夜。
他也知道,盛衍想逼问什么问题的时候,他根本,藏不住。
反正凌予殊把其他的几个“奸夫”(←盛衍语)都招了,盛衍终于给了他解脱,他也迅速地一秒睡死过去。
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
凌予殊瘫在床上,呆滞地看了几分钟的天花板和吊灯,只觉得清心寡欲,看破红尘,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简直十年内不想和人有亲密接触。
太!超!过!了!
人都要没了啊。
他现在对盛衍真的是怕了。之前还有点嫌弃盛夜那个吸血鬼,现在一想,盛夜实则很好糊弄,盛衍不同,非常难搞。
而且那人完全就是个醋精。他无差别地吃所有人的醋,凌予殊现在觉得自己如果指着根电线杆子,说那也是盛哥的一个切片,盛衍说不准连电线杆子都要恨上。
不知道盛哥的身体里现在是谁。他有点紧张地想到。可别是难搞的了,手疼,嘴疼,哪儿都疼。
结果刚这么想,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浴衣,额发挺清爽地垂落,看起来一身餍.足,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就跟饿了几年的人终于吃饱了似的。
凌予殊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盛衍。
他温柔地坐在床边,手指蹭了蹭凌予殊的脸:“宝贝,做了午饭,下楼去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凌予殊有点惊讶地说:“你们怎么都会做饭啊?”
……说完了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明知道这位是醋精,说这干嘛,教训还没吃够吗!
凌予殊一脸死光地虚着眼,就想往后缩,结果把盛衍逗笑了。
他说:“予殊,我也没那么禽兽。走吧,下楼吃饭。”
凌予殊一时愣怔了下。“我也没那么禽兽”,这话盛修止也曾经说过,甚至表情都和他如出一辙。
那两个身影好像在他脑海里,短暂地重合了一瞬。
盛衍抱他下去的。下楼之后,看到餐桌上面的三菜一汤,凌予殊又是愣了一愣。
番茄炒蛋,鱼香肉丝,糖醋小排,和一碗山药鲜蔬汤——和之前盛叔叔做的三菜一汤,一模一样啊!完全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祖传菜谱吗?
盛衍看他的脸色,就笑道:“怎么,不会是菜式都一样吧?谁给予殊做的菜呢——啊,那个整天‘叔叔叔叔’的油腻老男人?这么称呼自己就真的很爹,予殊居然没被恶心得吃不下饭,啧,予殊是恋爱脑吗。”
凌予殊:……
凌予殊:“不要说了,你怎么这么碎嘴,我现在对娱乐圈影帝的滤镜都要碎了好吗。”又理所当然地说:“愣着干嘛啊,人家盛叔叔比你有眼力见儿多了——还不快来喂我吃。好累,不想动。”
盛衍明显就吃这套,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把凌予殊抱在怀里,喂他吃。
就,味道很不错,真要比较的话,他比盛川的手艺还好一点,毕竟盛川在星际时代,想来各种配菜、辅料和现在差别很大。盛衍水平都够去当专业厨子了。
他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和盛衍聊了些之前的事:“我们之前怎么认识的啊?”
盛衍道:“我进组拍电影,你是投资商老总家的小少爷,被塞进来演了个男四号,然后对我见色起意,问我愿不愿意来一场刺激的钱.色.交易。”
凌予殊在喝汤,一口喷了出来。
盛衍:“我接受了。”
凌予殊:???
“不是,你不是影帝吗?还会缺钱?”他惊讶地叫道。
盛衍:“不缺啊,说起来,其实是我对你动心在先,蓄意勾引,好不容易才钓你上钩的。”
凌予殊:“还可以这样???”
盛衍:“嗯哼。当天晚上你约我去你家见面,给我签支票,我收下后就去你家浴室里洗澡,然后没穿衣服走出来。”
凌予殊:“然后?”
盛衍:“然后你让我坐椅子上,摆了个姿势,对着我画了三个小时。你说交易内容就是画画,不是别的,让我不用紧张。我一动不能动,全身僵硬,腿都不像是我自己的,最后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跪地上。”
凌予殊没忍住,喷了出来。
盛衍:“你还拿个喷壶往我身上喷水,隔十几分钟喷一次,说就要那种水汽凝在皮肤上的效果,还说什么艺术家眼里没有性别,让我不要介意。我是没有介意,想打喷嚏我都忍着。结果那天的温度有点低,你又一直喷水,搞得我着凉了,回家就开始发烧。”
凌予殊一边笑一边想着,这么笑不道德,今日功德-1,但,哈哈哈哈哈哈!
盛衍:“第二天你来照顾我,我烧糊涂了就去亲你,你没推开。”
凌予殊:“真烧糊涂了?”
盛衍:“39度,看人都重影。烧退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从来没谈过恋爱,单了二十多年,什么都不懂。之前也是因为听了毒鸡汤,深信什么‘最狡猾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才搞了这出。”
说到这里,盛衍微微一笑:“当然,后来我懂了,予殊才是把这句话用到极致的人啊。”
凌予殊:他说的我好牛逼,我这么厉害吗。
凌予殊:“我们在一起多久啊?有结婚吗?”
盛衍:“三年。我向你求婚了,你说了‘yes’。然后你猜怎么着,第二天,你就不见了,连带着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全世界只有我记得你。我又花了三年时间找你,每周还要去看两次心理医生。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我自己都怀疑过我是不是疯了,幻想了你出来。”
凌予殊:…………
那种心疼到极致,好像有只手在死死攥着他的心的感觉,又来了。
“对不起。”他说,“我那时似乎是以为,我离开之后,你也不会记得我。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不起。”
盛衍沉默了得有三十秒钟那么久。最后,他笑了笑,很是洒脱地说:“原谅你了。宝贝,我本来也不会怪你。就好像我之前就隐约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不也没说什么,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就是这样啊,我爱你,那我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会散去。
凌予殊深吸口气,直直地望向了他的眼睛,道:“那我呢,我爱你吗?”
盛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