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观不可撩(11)
不行...
楚寒远咬着舌根,努力睁开眼睛,他不能连区区一把剑都制伏不了,如果这样就不行了,他以后怎么站在师尊身边与丁勉对立,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不能让师尊对他失望...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能...
他不能!!!
“啊!!!”
楚寒远迫使自己的浑身真气开始急速运转,眉心的莲花瓣也在此显现出来,黝黑的眼珠变成了淡青色,清澈且妖异。
他站在半空中,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剑,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张,语气阴郁:“既不臣服与我,那便毁了吧。”
说完手腕一动,本游离在剑身周围的青光回旋,慢慢的被收入楚寒远体内。
楚寒远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随着青光不断地消失,这脸色也开始红得不正常,那把剑开始震动,似是害怕,似是哀求。
体内的剑气在他的经脉里来回窜动,楚寒远觉着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这剑气搅碎了,强咽下喉间的血,狰狞一笑,厉声道:“服,还是不服!”
那剑不服气的发出剑鸣,楚寒远冷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伸出左手,五指成爪开始一同吸收剑气,那剑顿了一下,紧接着发出哀鸣声,表示臣服,楚寒远却没停手,麻木的吸收着,淡青色的眼珠竟变得有些无神。
那把剑的剑身变得暗淡,紧接着开始出现裂痕。
情况不对!
“寒远!醒来!”辞镜紧蹙着眉头,闪身来到楚寒远身前,手成剑指点在楚寒远的眉心。
楚寒远渐渐回神,眼神有些涣散,朱红的唇瓣上下碰了碰,呢喃出声:“师尊...”
“它已臣服,松手吧。”
男人磁性的声音让楚寒远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下意识的松开手,身体瞬间失了力,径直摔了下去。
辞镜忙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半跪在地上,一手搭上他的手腕,眉头皱的更深,这孩子不要命了,竟抱着与这把剑同归于尽的想法把剑气尽数收入体内。
发现他体内的经脉絮乱,有些地方还出现了裂痕,辞镜看向这陷入昏迷的小人,眼神复杂。
这般不要命的做法,他这徒儿...
“唔..好疼..”还没等辞镜深想,思绪便被这一声嘤咛打断,叹了口气,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引气丹给楚寒远喂下,此药不算珍贵,却能使絮乱暴动的真气在体内温和下来,在这种情况下用着正好。
直到体内躁动的剑气得以舒缓,楚寒远才悠悠转醒:“师..师尊..”
“先别说话。”见他醒来,辞镜面无表情的打断他,进行下一步动作,抬起楚寒远的右手,把他吸入的剑气又引回了那把剑身上,直至那把剑不再黯淡,裂痕也修复了,这才罢手。
没了剑气的压制,楚寒远面色恢复正常,靠着辞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那把剑悬浮在半空中,见楚寒远站起身便围着他开始打转。
楚寒远苍白着脸,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不解:“这是?”
“还不滴血认主。”
“还要滴血阿...”语气有些哀怨,他刚刚血费的已经够多了,虽是嘴上这般说,手倒是利索的在剑身上滴了血,殷红的血珠瞬时就被吸收,那把剑又兴奋的停在楚寒远面前鸣了两声。
已经与它建成了联系的楚寒远明白了它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你以后,便叫随君吧。”
那剑..哦不,随君剑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一直围在楚寒远身边,周身青光闪个不停。
辞镜挑眉,问道:“何为随君?”
楚寒远苍白着脸淡笑着对上那双凤眸:“便是让他,随君同行,与君同在。”
辞镜还以为他是在说这把剑,便没做他想。
“甚好。”
殊不知,他错过了他家小孩儿眼中一闪而过的痴迷。
此他非它,楚寒远说的是他自己。
随辞镜同行,与辞镜同在。
楚寒远把随君剑收回识海中,假装头晕,再次摊倒在辞镜怀里,嗅了嗅男人身上的冷香,轻声撒娇道:“师尊,徒儿现在浑身无力,师尊可否抱徒儿回房。”
辞镜也懒得与他打太极,利落的俯下身打横抱起楚寒远,送他回房休息。
楚寒远也没在央着师尊能与他一同歇息,他现在也实在没精力想那些,收服随君一事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
刚沾上枕头没一阵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的辞镜指尖一动,屋内床榻的床幔便落了下来,遮住了少年的睡颜。
这孩子,让他休息还真就实实诚诚的睡了过去。
辞镜无奈,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罢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第15章 理性的偏爱
翌日,楚寒远早早的便被辞镜叫了起来,因着昨日服用了引气丹,经脉都被修复的差不多,除了失血过多有些眩晕,倒没什么其他不适。
师徒二人面对面站在桃花林深处的空地上,此时时辰尚早,周围寂静的很,除去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也只有少数灵鸟的啼叫之声。
辞镜一身玄衣,手持血剑,墨黑的发非同往日一般用簪子轻挽着,而是用着白玉冠高高束起,周身凛冽。
楚寒远敛了敛神色,不敢有一丝懈怠,因为他发现一旦辞镜手执着剑,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就好像这天地之间...只有他和手中的剑,再无其它。
“为师这一生并没什么太大的执着,唯一的追求便是这剑道。”
楚寒远了然,他自是知道。
书中讲过,辞镜剑尊毕生所求的便是剑道,自认识丁勉后,处处纵容丁勉的他,却独独在这剑道上要求苛刻,严厉的令丁勉心生不满。
微微垂眸,辞镜还是剑尊时,虽然性子冰冷但总不会草菅人命。
而在辞镜堕魔,因血剑断裂,转身修了杀戮道,手上更是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就不知...在他清醒之时,可会后悔真心错付,爱上丁勉那种人。
“多说无益,你且看着为师,能记下多少便是多少。”
楚寒远回神,应声道:“徒儿遵命。”说罢,便后退至十米之外,屏气凝神盯着辞镜的一招一式。
相比于子午剑法的果断,这九莲剑法倒是温和了许多,却又不失狠厉。
柔中带刚,甚是清雅。
片刻过后,辞镜收剑,抬头看向楚寒远,问:“记下多少。”
“徒儿愚钝,记下九分。”
辞镜听闻他这句话,满意的勾了勾唇,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
“寒远聪慧,来,召出随君,用你所学,与为师切磋一番。”
楚寒远诧异:“师尊剑法高深,徒儿怎会是师尊的对手?”
谁知辞镜不给他机会推辞,直接攻了上来,楚寒远忙召出随君抵挡,血剑剑锋刺在了随君的剑身上,划出一阵火花。
“为师压低修为便是,小心了。”
正如辞镜所说,他压低了修为直至筑基中期,与楚寒远相等。
可那刁钻狠厉的剑法却是隐藏不了的,楚寒远只能狼狈的用剑抵挡,无暇反击。
此时,辞镜略微嘲讽:“怎着,寒远只会躲闪?莫不是为师高看了你?”说完,手下一挑,险些把随君挑飞。
楚寒远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握着随君的手被震得微微发颤,看着与往日不一样的辞镜更是心动,被他嘲讽语气激起了好胜心,张狂一笑,露出本性:“既然如此,徒儿得罪了。”
剑身一转,浑身青光一阵,眉心的莲花花瓣展现出来。
这是准备用尽全力了。
辞镜眸底流光一闪,也笑出了声:“便来吧。”
楚寒远一边回想着刚才记下的招式,一边尽数攻击着辞镜。
狼狈的接下辞镜的每一次攻击,刚刚还被激发起斗志的楚寒远不免有些丧气,他根本就连辞镜的衣角都摸不到。
终于,随君被挑飞插在了一旁的树上,铮铮的颤动着。
楚寒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指尖微微颤抖,身上的衣袍早被辞镜的剑气切的如同破布一样挂在身上,却精准的没有留下一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