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上(117)
“公子樾求学回归?”霖王看到消息时手指颤抖,“此事可当真?”
“当真, 公子樾各国游学,长居沂国,如今求学有成,将要抵达淞都了。”大臣恭敬说道。
“樾儿未死, 樾儿未死。”霖王笑的眼泪都从眼角溢出,一时竟是红光满面,“好,甚好。”
杯盏落地,汤药皆是洒了出来,床边二人看过去时, 若妃正伸着双手, 脸上的错愕和不可置信交加, 然后转为了难以自抑的扭曲。
“大王, 公子樾已经下葬, 此人会不会是冒名顶替的?”若妃勉强抑制住呼吸说道。
死了?假死!
他敢伪装身亡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那么就别再活过来了。
“一见便知。”霖王扶着旁边宫人的手坐了起来道,“寡人天命不久,如今樾儿能够平安归来,也该昭告霖国各地。”
“大王!”若妃呼吸急促。
“就如此决定吧。”霖王对面前的臣子说道。
“是,臣告退。”大臣行礼,起身退出了殿中。
若妃侧眸看着离去的人,目光落在了坐在床边微咳了几声的霖王身上,眸中划过了一抹狠意。
公子樾一旦回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但只要没有人认定他的身份是真,他就是伪装王室血脉的乱臣贼子。
“臣妾也告退了。”若妃出殿,对身旁的侍卫示意,“刚才出来的人看见了吧,本宫不想再看到他。”
“是。”
消息并未传于霖国境内,反而由绢帛传递到了宫外的府邸。
“公子樾未死?”
“王妃的意思是将其拦截在半路!绝不允许踏入淞都城一步。”
“如今局势将定,之前的事你我都有参与,绝不能让他返回淞都。”
整装的士兵连夜出城,四处搜捕,可即便各个城池寻觅,也未找到公子樾的踪迹。
“主子,没找到啊!”
“不可能,他又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若妃在宫中走来走去,额头上甚至泌了一层薄汗出来,脑海中思绪翻涌,直到走到某一步时步伐停了下来,“不对,不对,当时棺中的那个人本宫见过,跟公子樾长的一模一样,天下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主子的意思是?”宦官谨慎问道。
“他一定有掩盖样貌的办法,才能在六国之中畅通无阻。”若妃眼睛轻轻颤动道。
“可即便知道了,人海茫茫也无从寻起啊!”宦官说道。
“确实如此……大王已经两日不进任何水米,他们父子竟敢耍我。”若妃转身,坐在了桌案前铺开了绢帛道,“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绢帛写好,由宫人匆匆带出,若妃起身,提起了刚刚熬好的汤药道:“唤上侍卫,随本宫前去正阳殿看望大王。”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容不得她犹豫了。
只是一行人匆匆赶到正阳殿,殿门口已被侍卫拦住,一人伸手道:“参见王妃,大王说除了公子樾谁也不见。”
“是吗?”若妃冷笑一声,扬手示意,身后侍卫拔出刀剑,已将守门的两位侍卫放倒在血泊之中。
其他人纷纷拔剑,血液纷飞,直接泼洒在了正殿的门上,正殿的门推开,侍卫闯入时,即便是求饶的宫人也被一一抹了脖子。
“咳咳咳。”霖王勉强从床上坐起,看着面带疯狂的妇人道,“若儿,你这是要逼宫吗?”
“怎会,若儿只是担心大王的身体。”若妃提着食盒走到了床边,放在了桌案上,舀出了其中浓郁的药汁笑道,“他们这些人守着正阳殿不让大王进一丝水米,若儿实在是心疼。”
“哈哈哈。”霖王笑的浑身震颤,“说的好。”
“您若不让公子樾回来,你我当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若妃轻叹一声,用勺子舀着药汁送到了霖王的唇边,“大王请喝。”
霖王看着她,张口含下了那一勺药,却是在她得意的神色中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
若妃兜头被吐了一脸,神色瞬间狰狞,愤怒起身道:“按住他。”
宦官一左一右的按住了霖王,若妃用帕子擦过脸,直接捏住了霖王的下巴,将尚且滚烫的药汁直接往里灌。
药汁从唇边溢出,霖王眼睛通红,还是难以控制的咽下了不少汤水,被送开时趴在床边干呕不已。
“大王,是您逼若儿的。”若妃放开了药碗,给他拍着背道,“若不是你们逼我到这种地步,大王原是不用死的。”
“呵呵呵。”霖王抬头看着她笑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大王如今才知道,已经晚了。”若妃摸着他的脸颊道,“等公子樾回来,整座淞都都是晖儿的,他回来只能送死,罪名不如就是谋杀大王如何?”
霖王想要说话,唇边却已经溢出了鲜血,目光也带了略微的涣散。
宫殿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步履声和金戈交鸣的声音。
若妃回头问道:“可是父亲的兵马入宫了?”
惨叫声传来,殿内侍卫宦官都有些惶惶,霖王却是小声的呢喃着:“樾儿……”
正殿的门再度被推开,逆光中那道挺拔如玉的身影手中提剑,在看到殿中场景时眸光一敛,匆匆迈过门槛,呼唤了一声:“父王!”
长剑靠近,自有侍卫迎了上去,却被从公子樾身后伸出的刀剑挡住,直接抹了脖子。
数人倒地,公子樾靠近床畔,若妃几乎是被宦官扶着忙不迭的远离的床榻:“你不能杀我,否则将是跟整个宗室为敌。”
她仓皇站在一边,公子樾却无视了她,直接坐在床畔扶起了唇角滴血的霖王:“宗阙!”
“是毒。”宗阙上前,以指触碰洒落在床畔的药汁,从袖中抽出了一个包裹,取出银针数枚,刺入了霖王的穴窍,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药丸递到了霖王的唇边,“吃下去。”
“父王。”公子樾托着他的下颌捏开了唇,看着药丸进入道,“水。”
有侍卫匆匆取来了水,清水灌入,霖王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樾儿……”
“父王,您受苦了。”公子樾眸中含泪,轻声问道,“如今可觉得难受?”
“那药……有用。”霖王勉强伸手,摸着面前儿子的面颊道,“樾儿长大了许多。”
“儿臣已有两年未见父王。”公子樾转眸问道,“父王如今的身体如何?”
“解毒药只是暂时的。”宗阙看着面前父慈子孝的一幕道,“他的身体长年累月的服用损伤身体的东西,元气已尽,油尽灯枯。”
公子樾唇齿微张,呼吸急促,眼泪已顺面颊划下,霖王却是长叹一声笑道:“人各有命,父王能在临死前再见樾儿一面,已是心满意足。”
公子樾拭去泪水,转眸看向了一旁梗着脖子满脸惊恐愤恨的若妃:“父王重病,一直是王妃在旁伺候,如今服下致命的毒药,王妃不会说自己不知吧?”
“是本宫灌的又如何,你如今能进正阳殿,却未必出得了此处。”若妃脸上的情绪转为了得意,“你若是杀了我,即便登上王位,也会遭宗室反对。”
公子樾看着她勉强维持仪态的动作道:“先将她带下去,樾与父王有话要说。”
“是。”侍卫动手。
若妃看着近前的人挣扎不休:“你敢!别碰我,等我父亲包围王宫,你照样是阶下囚。”
公子樾神色不动,已有人将若妃的嘴塞上拉了下去。
“你们也先下去吧。”公子樾开口道。
“是。”其他人行礼,宗阙收起药囊同样走出了殿外。
还有几个时辰,这对父子将会天人永隔。
殿门关上,公子樾起身整理着软枕,让霖王靠的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