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梦(娱乐圈)(12)
看着祁陆掉进了钱眼里的财迷样,祁若初恨得牙痒痒。可转念一想,这前前后后也太他妈魔幻了吧,贺竭他到底是办到的?
“你死了那条心吧,就算你拿到了我签名的合同,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你牵着鼻子走的。”祁若初将矛头转向贺竭,“手脚在我身上,我说了不进娱乐圈就不进。”
“哦,是吗。”贺竭冷冷一笑,将合同高高举起,翻到中间的某一页,上面写着违约条款,“你看看这里写的是什么。”
“一旦违约,甲方需向乙方支付一千万赔偿金。”祁若初将违约条款念了出来,念到“一千万”这三个字时,仿佛觉得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祁陆也听楞了,之前贺竭也没跟他说过违约条款的事。
“看到了吗?我的爹!我的娘!违约金一!千!万!”祁若初恨不得将这份合同拍到祁陆脸上。一千万的赔偿金,就算把这个家卖了都凑不齐。
没想到祁陆倒是脑子转得快,假惺惺的叹了口气,抓着祁若初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哎,这下咱们没得选了,你只有按着合同好好干了。”
祁若初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要不然我还能怎么办!肉丨偿么!”
贺竭看着父子俩笑了笑,将手里的合同整理好,心平气和的说:“祁若初,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只要好好配合工作室的安排,以后就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我说贺竭,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那天晚上和你们见面的新人又不是就我一个,你干嘛老盯着我不放?”祁若初吃了这么个哑巴亏,哪里还能憋得住火。
他也真纳闷,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因为贺竭丢了条命不说,现在还签了这么个卖身契栽在了他手里,老天是不是在耍他?
贺竭在玄关换上皮鞋,整理好衣服,没有回答祁若初的质问,而是例行公事般的交代了两人契约关系达成后的第一件公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扔给了祁若初:“这是我工作室的地址,记得,明天下午2点去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
“找你干嘛?”祁若初看着名片问。
贺竭笑了笑,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别以为光有张好脸就能混娱乐圈了,你的发型和衣品有很大的问题,明天我会让工作室的首席化妆造型师帮你打理打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活动要赶,具体事项明天见面有的是时间谈。”
说完,贺竭礼貌的对祁陆点头一笑,轻轻拉开了防盗门。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祁若初不依不饶,“秋后问斩还得有个罪名呢!你这样坑我算什么?”
贺竭开门的动作停住了,他也在想自己为什么对祁若初这么上心,是因为对那一双眉眼的好感,还是他心血来潮之下对于培植新人的乐趣?可他好像也没必要这么的亲力亲为。
在他短暂思考的这个瞬间,祁若初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将身子倚在了门框上,抱着胳膊流里流气的威胁道:“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贺竭抬头看向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长着一张小奶狗的模样,却还想当舔血的大灰狼。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贺竭抿嘴笑了笑,回头瞥了一眼正在整理护肤品的祁陆,冲祁若初招了招手:“你过来一点,我小声告诉你,要是被你爸听到可就尴尬了。”
祁若初心想反正这是在自己的家,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便理直气壮的往贺竭面前迈了一步:“你说。”
贺竭缓缓将自己的侧脸贴向祁若初的耳畔,祁若初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微妙,心生不妙,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捏住了肩。
“我就是想尝尝钢铁直男是个什么滋味。”
贺竭暧昧的语调和带着温度的鼻息在祁若初的耳边缠绕,那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也在同一时间扑进他的鼻腔,让他头晕目眩,完全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应。
贺竭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得逞的一笑,侧着身子从容的从他面前走了出去。
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祁若初猛地回过神,看着坐在驾驶座的贺竭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当贺竭抬头看向他时,他便向见了鬼似的猛得关上了防盗门。
回到屋内,祁若初这才缓过劲。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他抱起胳膊猛地打了个颤,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把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给抖落下来。
他无法形容刚才的感觉,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他拒绝承认在贺竭的那句话落地的那一刻,有那么0.00001秒,似乎有几个小鹿在他的胸口乱撞。
祁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到门外贺竭车的引擎声开远,好奇的问:“刚才他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啊?”祁若初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发问:“对了,妈,你是拿什么工作把我拉扯大的啊?”
祁陆微微一怔,忽然放下手里的护肤品蜷到沙发上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你是又嫌弃妈妈的工作了么……我就知道这一直是你心里的结……”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祁若初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说错了什么话,绊到了祁陆的哪根敏感神经,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以祁陆的这副打扮,到底是靠什么讨生活而已。
“妈……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探讨探讨人生啊,你看我马上也要是个社会人了,得听点过来人的经验嘛……”
祁若初每冲着祁陆喊一声“妈”,都会觉得自己身上死掉了一个细胞。
“真的?”祁陆楚楚可怜的看着祁若初起身从茶几的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翘起兰花指将掉落到侧脸的一束头发别到耳后。
“真的真的……”祁若初无法直视他这么熟练且妖娆的搔首弄姿,偷偷将脸偏向另外一边。
祁陆抓起祁若初的手,深深叹了口气:“若初啊,我跟你讲,这上社会工作,不管是像你妈这样的底层舞女,还是出入上流社会的大明星,那都只讲一个拼字……”
“等等、等等……”祁若初听出了不对劲,连忙打断祁陆的话,难以置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你的工作是舞、舞、舞女?”
“是啊!”祁陆倏地站了起来,提起睡衣的裙摆,风姿绰约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你妈我的身段还不错吧?我跟你讲啊,我们夜总会来的一些小年轻都没我的身子骨软,跳起舞来跟跳腿僵尸似的。”
祁陆自顾自兴奋的显摆起了自己的职业成就,完全没有发现祁若初的脸都绿了,过了没一会儿,他忽然跺了跺脚,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楼上跑:“哎,都怪贺竭来得太晚了,都快到上班的点了,我得抓紧时间打扮打扮出门了,桌子上的晚饭你就自己吃吧 。”
祁若初愣愣的看了一眼桌上快要凉掉的饭菜,听到二楼房间传出了一阵电动剃须刀震动的声音。
他联想到祁陆用浓厚的妆粉覆盖着唇上如草原般旺盛浓密的胡茬,穿着超短裙露脐装在舞台上卖丨弄风姿的样子,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急急忙忙冲到厕所干呕了起来。
他拧开水龙头冲了冲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未来的生活和这个新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无边无际的惆怅。
第12章 第 12 章
祁若初吃完晚饭冲完澡,时间已经快10点了,祁陆在一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
客厅的电视机还开着,里面正播放着“向上吧,练习室”的宣传广告。他嫌恶的看了一眼电视机上贺竭的特写镜头,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二楼只有两间房,左手边的一间祁陆进出过,右边的那间应该才是祁若初的卧房。
他转动门上的圆形门锁,推开了暗黄色的房门。
这栋屋子的年头看起来有些久,房门的边角木皮已经有些翘皮了。
灯的开关就在门边的墙上,祁若初摸索着按下了开关,有些泛黄的白炽灯光点亮了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正对着房门的窗帘紧掩着,深蓝色的波浪纹图案。
一张1.3米的单人床,靠窗的书桌,还有书桌旁倚墙而立的书架和单人衣柜就是这间房里的所有家什。
祁若初在这个新窝里转了一圈,书架上放着一些摄影书和漫画书,最上层书架的最里面立着本科毕业的学位证书和毕业证,发证日期是今年6月。
他拿起床头放着的吹风机通上电源,将头发吹到半干,然后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
窗子对门是一片待开垦的荒地,还耸立着几间无人居住的破旧民房,看来这边要拆迁倒是真的。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被风吹斜的雨线在透明玻璃窗上横冲直撞。
祁若初合上窗帘,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漫画书,悠哉的躺到了床上。
上学那会儿他也爱看漫画,大都是些热血漫画,眼前的这一本看起来是青春言情向的,祁若初翻看了几页,竟意外的发现书里登场的竟然都是男人,大段的狗血煽情对话,看得让人提不起劲。
他随手将漫画书放到床头,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从昨晚到现在,极具戏剧性的24小时,他几乎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窗外的雨声时大时小,偶尔还会刮起一两阵强风震得窗框哐哐直响,感觉随时都会散架。
雨声伴随着压抑了一天一夜倦意让祁若初缓缓阖上了眼睛。
如果没有遇到贺竭,如果郁远还活着,如果祁陆是个正儿八经的父亲,也许这个觉会是他这三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回。
第二天放晴了,院子里的桂花树上挂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凌晨的时候祁陆就下工回了家,他去楼上祁若初房里看了一眼,见他睡的熟,就轻手轻脚的冲了个澡回房补起了觉,直到快中午才醒。
祁陆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祁若初的房门口重重叩起了他的房门。
“若初,都几点了还不起来,贺竭不是跟你约了2点谈事吗?”
祁若初揉了揉眼睛,翻身看了看手机,刚过12点,窗下的地板上透洒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知道了,马上起。”
祁陆已经下楼在厨房煮起了面条,祁若初顶着个鸡窝头进了洗澡间,简单的洗漱之后,便跟没睡醒似的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了起来。
“你就这副模样去见贺竭?”祁陆端着两碗挂面放到了茶几上。
“又不是上电视。”祁若初端起面条喝了口面汤,“他不是说要帮我重新打造打造形象嘛,我就不自己画蛇添足了。”
祁陆看着他懒散邋遢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原来也没这么不讲究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祁若初吃着碗里的面,斜眼瞟了祁陆一眼,心说,我还想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副打扮呢。
吃完面条,祁若初实在是抵受不住祁陆的软磨硬泡,只好用他平时上工时用的发胶把翘起的头发涂抹得服服帖帖,祁陆这才让他出了门。
昨晚的骤雨让院前的沥青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祁若初两手插着口袋往车站走,没事往小水洼上踩上两脚,看着溅起的水花就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贺竭的名片上写的工作室的位置好像是在一个别墅区里,祁若初在车站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到贺竭那的线路,只好破费拦了一辆计程车。
没想到工作室的位置离市区还挺远,车开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光车费都100多。
祁若初下车时找司机要了□□,他现在没收入,看祁陆那个样子,想来挣钱也不容易,往后这一分一厘他都得俭省着,特别是跟贺竭有关的,他必须锱铢必较,一点亏也不能让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