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真文的炮灰攻(264)
聂世云笑道:“可不是,再过个几十年我俩再来府上,肯定还和现在一模一样。”
商夫人好笑道:“怎得非得几十年才来一趟?平日里闲着没事就来坐坐吧。也不用每次来都送这送那的……”
聂世云和翟白容来见前辈自然不会空手来。两人又送法宝又送丹药的。商夫人感谢之余又被聂世云这段时间修为和炼器水平的成长速度惊到了,连连感叹他真是天资出众。聂世云深知自己只是时间比旁人多很多,受之有愧,连忙把旁边真正天才的翟白容推出去。
“这种水平都足够去上层的商家本家取得一席之地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人才辈出啊。”商夫人感叹着,半开玩笑地询问翟白容想不想找份活儿干。
“这……”
见翟白容面露难色,商夫人就知道他没有这份意愿,迅速打消了念头。
“我说笑的。一瞧你们便知道,你们俩都不是那种喜欢在规矩森严的家族里生活的人。年轻人啊,还是到处去逍遥自在去吧。”
翟白容和聂世云笑笑,也没有否认。商夫人想了想也是,当初聂世云那样落魄,急需用钱的时候都没有接受自己的好意留在商家做学徒。想来这两人日后绝不会被困在任何一个家族或是门派之下,想来是注定要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的。
“接下来你们要去哪儿呢?”商夫人好奇道。
“我们在中层四处转转,之后便去往上层……会会旧识。”
商夫人虽然有时候感情用事,但也是个聪明人。她没有去打听聂世云从下界飞升至上天界,为何会在上层有“旧识”。她只是想起来了什么,颇为担忧地提醒道:“现在去上层吗?并非我多管闲事,可若不是急事儿,还是再等几年为好。被你惹怒、宣称已经杀了你泄愤的那龙族,敖樊,想必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聂世云点点头。
“你没打听过吗,他前不久回到上层去,在宴会上出尽了洋相,惹得龙王大怒,将其关了禁闭。他在此之前当着出席的全妖族的面说自己已经把你杀了,这才稍微挽回了些颜面。你现在跑去上层,万一被发现了,那不是撞龙族枪口上了?”商夫人忧心道。
“他回上层去了?我还真不知道此事。我说怎么中层的各个城里感觉格外平静呢……”聂世云惊讶道。他一下了仙船就赶来拜访商夫人了,没怎么打探过敖樊那家伙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翟白容微微蹙眉看了聂世云一眼。下层修士大多占据一方水土安居乐业,不怎么知晓中层上层这些大事,他这也是头一次听到。
两人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一块儿去了。凤帝所说的事儿,八成与此有关……
“这事儿中层也人人知晓了?”聂世云又问道。
“龙族为了不丢面子,想必还是压了消息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妖族内部并非那么团结一心,这闲话传着传着,上层人族就都知晓了,再然后,我们这些中层的分家自然也都知道了。”虽然不是自己的家务事儿,但商夫人不大喜欢这种坏事传千里的感觉,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麻烦啊……”聂世云叹了口气,和翟白容眼神交流着。
商夫人看了看他,道:“我当初只当你是在比赛上羞辱了敖樊,让他恼羞成怒了,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夺了他的龙鳞。果然,你还念着要修复通道的事。当初说放弃只是搪塞我的吧?”
聂世云干笑了两声:“真是不好意思。当时我也只能那么说了,不然您能放我去炼器比赛吗?”
商夫人见他铁了心,知道劝不住聂世云,在一旁直摇头。
“出去了莫要乱说。修真界许多人族并不支持修复飞升通道一事,只觉得那是分了自己的修炼资源给外人。你讲出去指不定还会遭人怨恨……”商夫人说着又叹了口气,“虽然四兽之力这种事我无能为力,但至少日后待你真的着手修复飞升通道时,要花费的仙晶和寻常素材我还是出得起的。”
翟白容一惊:“商夫人,那可不是小数目。”虽然为时尚早,但他和聂世云已经在有计划地攒下素材和仙晶了。那大阵的精密程度和消耗程度可非比寻常,以他们的速度,也许也还要再等上百年或者更久。
“我知道。可我用的又不是商家的钱,是我自己的小金库。我这把年纪了,家底总比你们富裕吧?”商夫人笑了笑,难得露出一丝少女般轻快的笑容,“等修好了后,你们应该会通过通道回去吧?到时候带我也去看看吧。让我看看我那女儿逃离这商家后,去了怎样一个地方生活了那么些年……”
“……好。”
聂世云和翟白容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短短地应了一个字,和商夫人做了约定。
傍晚,两人婉拒了商夫人请他们用晚膳的好意,又踏上了旅途。
晚上在客栈里,两人又谈起白天商夫人所说的龙族内部闹剧。
“上层的事,你怎么看?”
聂世云正躺在床上望着木质的天花板思考着。听见翟白容这样问,不假思索地便回答道:“八九不离十,又要被卷进那群妖修的事儿里去了。你见过那个凤帝,你觉得他像是会因为我侮辱了一番龙族的敖樊,就开心得把珍宝双手奉上的家伙吗?”
翟白容淡淡道:“我看他若是得知你已经拔了玄阳不少尾羽,大约更像是会手起刀落把你灭口的那种家伙。”
“其实从小到大也没有拔过他几根……”聂世云坚持着纠正他。
“这话要凤帝他信才行。”翟白容一弹指尖,房间中的烛火就熄了。
聂世云“嗯?”了一声,道:“今日有闲情睡上一觉?是一路奔波又去拜访了一趟前辈,太疲倦了?”
翟白容摸着黑来到床榻边,低声应了一声:“也不全是。只是今日没什么心情修炼,想与你多说说话。”
聂世云脱衣服不像翟白容那样有条不絮的,很快就先一步只着里衣钻进被子里,还笑着拉开被褥表示:“热烈欢迎。”
翟白容失笑,不急不躁地将脱下的外衣整齐地摆在一旁的矮凳上。
凡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还有规律的一日三餐。而他们修士打坐可以代替睡眠,灵气和丹药便足以果腹,所以修士的时间过得往往十分模糊。不要说一天,一年了,几十年在闭关修炼中一眨眼就过去了。
只是偶尔这样在天黑之时躺下,两人一起说些话,然后沉沉地睡去,会有一种别样的生活感。
聂世云有时会想,修真者人生漫漫,若是没有这样一个可以随时交流,共同享受人生乐趣的对象,漫长如天地的生命是否会过于无趣了?
被褥下发出“沙沙”的挪动声,翟白容进到被子里来后很快就习惯性地贴到了聂世云身边,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在夜色下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将对方熟悉的面庞看得一清二楚。
翟白容只是很安静地看着聂世云。
聂世云没头没尾地突然问道:“有点担心?”
翟白容反问道:“这么明显吗?”
聂世云笑了笑:“从你这风平浪静的表情上能看出什么?只是相处这么久了,设身处地想了想便全知道了。”
翟白容的手搭在聂世云腰上,被聂世云捉来十指交错,拉到胸口,又拉到嘴边,轻轻亲了亲翟白容因为弯曲而分外明显的指关节。
“又让你担心了。”
翟白容的手指因为亲吻和热气痒痒的。他笑了笑,踌躇了一下,低声道:“这么说也许显得我太冷情了……但……只要你安全无恙,我对修真界是没有什么牵挂的。”
两人如此气息交融着,不分你我。翟白容在聂世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了,不想去思考半点“这样会令对方不快”一类的问题。聂世云是世上唯一一个他无需考虑这些,斟酌着说话行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