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71)
龙门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无情,虽说少年吸引去绝大半“敌视”,但也正是这种重视,令他不至于轻易送命。
初阳一个不能说话还毁容了的不到十岁的小孩,却是没有这等待遇的。因为另一个太过耀眼,教中长老们都对他有所忽视,只仍由他跟在少年后面当个副手,一同接受教内各势力毒打。
没想到他在各种毒打中,默默变得黑心起来。
......比如嫁祸,比如怂恿,比如护食,比如跟少年如出一辙的心狠手辣,连掐人脖子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他这个年纪,其实是最容易被周围人影响,不自觉学习身边“长辈”行为的时候了。
有时候出任务,或者直接教内弟子惹到这两个煞神被杀,龙门教那些人都分辨不出是谁动的手。
唯独不同的是,少年总让他捡衣服,于是他总被迫比别人多穿好几件衣服......
最后穿习惯了,等他意识到不行想减时,却反倒会因为没有安全感而坐立不安。
但是少年才不管他安不安,想抢依然抢,于是他就越穿越多越穿越多......
“你不热吗?”春夏好似弹指一瞬。这天少年带着一身寒意,穿着单薄的衣服从窗外翻进来,熟练的从裹成一个球的初阳身上扒下一件给自己套上,好奇问:“怎么穿这么多。”
初阳压根懒得搭理对方——他从好久以前就穿这么多了,是眼大漏光看不见吗!
少年也就随口一说,不在乎他答不答,取了水冲洗手上的血。
初阳知道最近对方经常去教众子弟学习的地方转悠,那是个正常学习的地方,里面都是长老或者资深弟子的子孙辈,与他们这些怪物不一样。
“那个傻蛋看我的眼神太恶心了,”少年洗完手,坐下吃初阳偷偷烤的地瓜:“我把他眼珠子挖下来了,你要吗?”
初阳伸手,少年从身上摸了摸,摸出两团血糊糊的东西扔给他。
“我听说他是黑又白的弟弟。”
初阳默默想:人家叫阿黑索,什么鬼的“黑又白”?
“我本来想回家的,但是一时半会这些人好像不能放我走,”少年忽然看向初阳:“反正现在也没找到,不如你做我弟弟吧。先有弟弟,后面的再找。”
初阳:......
手里的地瓜不自觉被捏的稀碎。
少年完全没在意,依然自言自语:“都有弟弟了,我是不是应该要有个名字......”
初阳突然站起来,冲他大吼一声,挥刀就砍了过去。
嘶哑黏连的嗓子发出凄厉的“啊”声,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短暂而可怖的促音像铁锯割肉,令人生怖。
我不要哥哥,我不要哥哥......我不要哥哥!!
“嘭”地一巨响声,少年将莫名发疯的初阳按在地上。手指掐着脖子,面上依然平静,甚至有些随意地沾着地瓜泥:“小心点。”
掐了一会儿,等初阳渐渐熄了气焰,他就坐回去继续吃地瓜。
初阳自己在地上躺一会儿,也坐回去,继续翻出一个地瓜开始吃。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之间太多次这样了,每次都是少年强硬的将初阳压制下去,丝毫不会考虑他还小、他心灵会受伤、他也许会难过......等等。
少年只会在初阳躺在地上“装死”的时候,把食物都吃光。
“既成藐藐,王锡申伯。四牡蹻蹻,钩膺濯濯。”
龙门教不知存着什么心思,居然给弟子传授中原的诗经课本,少年记忆绝佳,只听一边就将那些弟子死活背不下来的东西记住了。
“我听他们念这个,说是非常神气的意思,正好一家人,应该一样的名字,”少年吃完地瓜,将手擦干净,道:“你是弟弟,让你先,你就叫跷跷吧,我叫濯濯好了。”
初阳:......
初阳:......
初阳:我他妈可没认.....而且我不是叫初阳吗!为什么又改名字!!
濯濯按了按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忽然笑了。
这是他与初阳认识这么久来第一次笑,虽然只是微微弯了一下眼睛。
但是初阳还是莫名其妙的......就又被多加了一个名字。
教濯濯识字,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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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然没有少爷
明天快进!!
争取尽快把小甜心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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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仙教阿索娜
之前说过,初阳自小就被推崇为天才,濯濯甚至更胜他三分。
那么天才教天才,理应非常顺利才是,但是实际不然。
濯濯对于听、说、读,接受都十分快,许多绕口的东西他听一遍就能记住,却在“写”上犯了难。
譬如初阳指了指地瓜,在地上写下这两个字。濯濯看着那几个鬼画符,迟疑片刻,问:“火堆?”
初阳:......
他捏起一个地瓜示意。
濯濯恍然:“哦.....拿起?”
初阳:???
他另一只手使劲戳上地瓜,疯狂的瞪向濯濯。
濯濯迷茫了:“捏......捏碎?”
初阳:!!!
这厮肯定是故意的!!初阳又拿刀砍过去,然后又被镇压。
......
这是他们在教中的第一年。
第二年,出任务就变得频繁起来,虽也有同行之人,却不再有长老特别盯着。
初阳好像在养一朵花,经常偷偷收集一些内脏和支零破碎的器官,似乎有一定规律的埋在花下的土里。若是常人见他如此,恐怕要吓得立刻制止。
濯濯却无所谓,他长得特别好,教中不乏傻子接近讨好他。在听说“哥哥出门需要带礼物回去给弟弟”这种鬼话后,他甚至开始有意收集,成了初阳器官最大的供应商。
下半年时,初阳自己出了个任务,耽搁整整十多天,回来后突然能说话了。
濯濯十分惊讶,非要他喊自己哥哥。初阳砍他不成反被压后,气得要死,连“濯濯”都不愿意喊,要么喊“喂”,要么就继续闭嘴。
到了冬天,初阳的花开了。
他开始良久的对着花发呆。
“这花有什么特别?”有一天濯濯也跑过去,两个人坐在一起吹冷风。
初阳沉默了好久,濯濯以为他依然不会回答时,他忽然道:“我也不知道。”
濯濯摸了摸漆黑诡异的花瓣:“那你养它干什么。”
初阳生怕他一个兴起揪下一瓣,连忙将他的手拽走。
“我们家灭门就是因为它,”初阳盯着花看,良久后突然裂开嘴笑了,恨意在他纠结的脸上弥漫:“我想看看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把它养出来,然后拿到那群人面前......当着他们的面撕碎!”
濯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别笑了,你好丑。”
初阳:......
初阳暴跳如雷:“王八蛋!我要把你的脸撕下来,贴在我脸上!”
他小小的身子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恶毒,不仅毫不避讳,甚至企图将这些黑暗侵入到身边人的思维、脑子里。
可惜他侵入错了人,濯濯认真思考,道:“我不喜欢,我喜欢乖一点的、好看的。”
初阳:......
濯濯转头看他:“等有机会看见了,我给你抢过来。”
初阳气恼的重新坐回去。
濯濯还莫名其妙,觉得弟弟又在发神经闹脾气,安慰他:“啊,还不够吗,那再加个酒窝吧......我也挺喜欢的。”
初阳无语半响,恶声:“为什么要你喜欢,给你的还是给我的?”
濯濯理直气壮:“你自己又看不见。”
......
到了第三年,濯濯又长高了一些。
他比初阳年长三四岁——主要是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