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深情[快穿] 上(168)
“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有人说咱家要攀高枝,人还没进门,就惦记着人家的嫁妆,可不能让这种话继续传下去,不然你之后还怎么娶媳妇!”谢母急得嘴上起燎泡,在后悔刚刚那么干脆就进门,没能在门口很对方吵上一架,吵开了才好,现在这样灰溜溜躲进屋,还真像做贼心虚似的。
思及此,她便转头想出门,还是谢拂叫住她。
“娘,何必在意那么多,今后我又不在村里娶媳妇。”
“可是镇上也有人会知道啊。”谢母担忧。
“也不一定在镇上找。”谢拂劝道,“八月要考试,至少六月就要出发,这一来一回又是几月,考完也待不了多久,便要去京城考会试,真要成亲,指不定还要多久。”
谢母一听呆住,那她儿子这岂不是至少一两年都不能成亲了?
“与其在意村里人怎么说,不如想想日后去城里,或者上了京城要做什么,带哪些东西。”谢拂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儿子你去考试,我和你爹去做什么?这不是拖累你吗?”想到要进城,去那据说比镇上繁华无数倍的都城,谢母紧张又胆怯,一个劲说不行。
“您和爹不在,谁帮我张罗娶妻成亲?”谢拂给了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还有妹妹,咱们都去京城,总不能将她丢在乡下,之后您还得给她看个京城的夫婿。”
谢母最放不下的就是儿女,谢拂这样一说,她便是再忐忑,也是要去京城的。
此时的她,完全没想起来,谢拂如今才是个秀才,乡试都还没过,这就提前想去考会试了,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013看出谢拂是在转移话题,“宿主,你怎么不哄哄你娘?”
只要哄哄就好,再去村里想办法澄清一下,根本用不着画什么大饼。
谢拂没搭理它。
为什么不哄不澄清?
当然是因为这辈子他大概是真的要吃口软饭的。
“宿主你还将去京城成亲说得这么肯定,是猜到小七是谁了?”013也不气馁,继续问。
“没有。”谢拂淡淡道,“但那有什么关系,照着原主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就是了。”
“……你不是不信剧情吗?”
“有些东西,总不会全然无用。”
013:“……”它觉得宿主是嘴硬,但他没有证据。
“那万一,就是找不到呢?或者小七干脆就没来这个世界。”
“他在。”谢拂微微闭目,声音那样平静且坚定。
“万一呢?”
“没有万一。”
“……”
“那要是就是找不到呢?”
“……”
谢拂沉默片刻后道:“不在就不在,无人能勉强我做什么。”便是出尔反尔,背弃许诺又何妨。
013不免有些动容,对于宿主来说,要他违背约定,可是极不容易。
到了小七面前,便是再不容易,也会做到。
还有一句它犹豫了好久,到底怕自己被殴打受工伤,没敢问出来。
要是从今往后,每个世界都找不到小七了呢?
*
伤筋动骨一百天,谢父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无法跟着儿子去考乡试。
因而这次考试,还是谢拂一个人出门。
他与几位同窗一同坐船出行,几人相熟识,作保也更放心。
“等到了省城,我带你们去烟雨楼,省城景美人美曲美舞美,那儿可是都占了,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卢秀才摇着折扇,慷慨道。
“那我们就提前多谢卢兄了。”其他几人也笑。
“好说好说。”卢秀才转头看见谢拂正在眺望远方,坐起身不怀好意地笑道,“谢贤弟怕是还没去过那等地方吧?等到了省城,为兄请客,带你去见见世面,可别总是读书读书,把人都读傻了。”
谢拂礼貌婉拒,“并非是小弟不想应允,只是父亲受伤在床,小弟实在无心娱乐,未免打扰几位兄台雅兴,这次便不去了,等明年到京城,定让卢兄好好散一回财。”
这便是祝大家都能考上举人去京城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众人非但没有被拒绝的不悦,反而觉得谢拂真诚纯孝,是个好相处的。
“那你可就亏了,就算今次考上举人,明年我也不会去京城。”卢秀才摇着扇子说。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考举人还行,考进士就没多少可能了,要是真努把力考上,一考考个同进士,那才是卡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这有何妨,卢兄总有来京城的一日,只是届时多半是小弟为卢兄接风了。”
卢秀才一笑:“那可是为兄占便宜了。”
一行人下了船,进了省城,除了卢秀才和谢拂选择独院居住外,其他人都选择住在客栈。
想着距离考试还有些日子,谢拂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般温书或者交流,而是在省城里找起了赚钱的法子。
他在街上找了个乞丐,给了几枚铜板,“问你个事。”
乞丐收了铜板:“老爷您问,这城里就没我不知道的。”
“你知道哪条街卖脂粉的最多吗?”
乞丐看了谢拂一眼。
看着人模人样,原来也只是表面。
他转头示意了某个方向,“喏,甜水巷卖脂粉首饰的最多,只是老爷在甜水巷看看就好,可千万别去牡丹巷。”听这意思,牡丹巷卖这些东西的应该也不少。
“为何?”
“牡丹巷不是正经地方,恐污了老爷清白。”
“我知道了,多谢。”谢拂又将身上的铜钱给了对方。
谢拂走在街上,看到逛街的女子和哥儿比镇上多,本朝虽也有性别大防,却并没有那么严苛,便是有心仪之人,相约同游也可。
他去隔壁的花鸟市场买了几盆颜色鲜艳的花,背上的书箱里一本书也没有,全都是花。
想起自己没有工具,原本想直接回租住小院的谢拂又调转方向,想了想自己到甜水巷和牡丹巷的距离,他果断进了牡丹巷,刚到巷子口,他就闻到一股劣质香粉的味道,微微皱眉。
“老板娘,你们这儿都有哪些脂粉?”
做生意之前,还得先了解一下市场。
“公子可来对了,咱们红颜坊可是城里脂粉种类最多的铺子,您想要什么样的都有!”老板娘笑脸相迎。
她最喜欢这种读书人了,面皮薄,出手大方。
只是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她想的那样发展,听着谢拂那些过于内行的问题,老板娘笑容逐渐僵硬。
原来不是冤大头,而是同行砸场子。
在谢拂正在与老板娘“愉快”交流时,没注意到自己进来时,巷口驶过一辆马车。
“少爷您看,这里多热闹啊!不如咱们下车走走?”
车内的主人睁开眼,他眉心红痣浅淡如水,若是光线稍稍暗一点,恐怕都看不到。
“下车做什么,还要蒙面纱。”
年覆雪下意识往被掀开的车帘瞟了一眼,一道身影恰好擦过,人没看清,倒是看见了那背上艳丽的鲜花。
惊鸿一瞥,轻荡涟漪。
片刻后,清雅的声音又道:“听闻丽城花艳,稍后去买几盆带回京,阿爹肯定喜欢。”
随后又想起方才是不是错过了卖花的地方,“马车停下,让人问问那条街可卖花。”
不过片刻,问话的人便回来了,脸色颇有些不好看。
“少爷,不是那条巷子,是在前面。”
车内的哥儿并不在意,“走吧。”
到了真卖花的地方,年覆雪戴上面纱下车,嫁了人的哥儿倒是不必遮掩容貌,可年覆雪至今二十“高龄”仍未出嫁,却是不能如嫁了人的夫郎那般少了拘束。
他亲自挑了几盆开得正美的花买下,回去后,马车重新慢悠悠行驶,年覆雪欣赏完这几盆花,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了句:“刚才那条巷子不买花,那是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