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剑痴的老婆剑(37)
祁喻准备从牢里走出去。
身后的张简澜却跟不上了,闷哼一声,半跪在地。给祁喻吓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他团团转。
“张张张……张张……”他急得连他的名字都喊不全了:“你没事吧??”
得到张简澜二字回应:“无碍。”
说完他站起来。
一张脸都是苍白的。
这还能叫没事!?
这闷葫芦也太能忍了!!
说完他连忙扶着张简澜往外走,由于走得太焦急,太匆忙,路过那执法剑修的身前时,张简澜身上“啪的一声掉下来一串牢房钥匙。
那弟子捡起钥匙看了看,挠挠头,心说这不是有钥匙么?而且还是整座监狱的全部钥匙?剑尊怎么说自己没钥匙呢?
于是他很耿直的追上去,把钥匙交还给张简澜:“剑尊!你钥匙方才掉了!”说着把一串钥匙递给张简澜。
张简澜身躯明显的僵了一下。
祁喻好奇问:“是不是长生楼的钥匙?”
剑修摇摇头:“是牢……”
他刚说一个字,就见祁喻身后那尊黑面神正在盯着他,浑身黑气冲天,一对金瞳如刀割,血丝都快爆出来了。
“……”
那弟子硬是没敢说后面的话,一个一个字吞了回去。
祁喻也没再多问,一心只想带张简澜出去,这个东西真的不能等,万一迟了就是一辈子废了。
他帮张简澜接下钥匙扶着他一路出了蜀山的海底监牢。
由于张简澜太闷,他从他嘴里问不出关于蜀山看病的地方在哪,只能求助万能的小爱。
“小爱小爱,帮我查查蜀山能看病的地方在哪。”
很快得到小爱的回复:“小爱以搜索到答案。是青榄山呢。”说着它滔滔不绝的介绍起青揽山:“青榄山是蜀山唯一一座灵气充沛的山峰,里面孕育着珍贵的草木还有罕见的灵兽。是蜀山非常重要的山峰之一呢。”
“青揽山……好好好……张简澜我们去那!”祁喻扶着张简澜走,此刻那道长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嘴里还在说:“吾没事。”
“你没事才有鬼啊!”被铁块那么重的撞一下,嘶……想想都好痛。
刚走几步,张简澜拉不动了。
那道长抿着唇站在那,一脸的倔强,还是那三个字:“吾没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祁喻真的比他都着急,在他身边急得直跺脚:“你别犟着了快跟我走!”
他这副急切的模样有些可爱。
张简澜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更痛了。
祁喻见他情况不对劲,再管不得三七二十一,一路硬拽硬拉,总算是把这道长给拖到了青榄峰山门口。
今日是月前,青榄山的大药阁来访之弟子众多,祁喻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小药童叫进去。
他拉着张简澜要进去。
刚走到门口。
拉不动了。
祁喻回头一看,那道长正在用右手紧紧的抓着门框,为了不想进去,五根手指头都深深的镶在门框里:“吾说了吾没事。”
祁喻:“你明明有事!”
祁喻走过去把他倔强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期间他在张简澜清冷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罕见的慌乱。
“走走走……”祁喻还是给他硬拉硬拽拉进去了。
周围围观的弟子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身强体壮的剑尊来这青榄山看病,还是被人拽着来的,剑尊居然一点都不反抗。
稀奇。
如若是旁人这么对他不礼貌,早就被一掌不知道扇到哪里去了。
但祁喻不是旁人,是他疼爱的剑,他舍不得动手,也舍不得令爱剑失望,只能任他拽着走。
祁喻累得直喘粗气,终是给他拽到管理整个大药阁宗师那。
大药阁的宗师名叫江岘之,是蜀山《宝草录》的唯一继承人,是整个蜀山上下乃至世界医术拔尖之神医。
此刻那江岘之正在奋笔疾书的在写药方,写完一张递一张,像个没有感情只会工作的傀儡。
他身边的小药童拿着他给的药方跑来跑去,跑得地板咚咚响。人来人往的,看起来非常的忙碌。
祁喻拉着张简澜走过去:“大夫你好,我们要看病。”
江岘之闻言,脸未抬先摆手,一张嘴熟练的开口,说得快速又没感情:“大病先交钱,小病不用管。然后领了牌子去排队,不要多说废话,听懂了就留下,没听懂就出去。”
祁喻奇怪道:“你都不问问我病在哪吗?”
他依旧奋笔疾书,回答得随意:“你交了钱自会有人告诉你病在哪。”
祁喻问:“我要没钱呢?”
对方冷哼一声:“没钱你看什么病?随便吐口唾沫往伤口上敷衍下得了。搞快点,别耽误外面排队的人。”
祁喻被怼得哑口无言:好……好现实。
他看了一眼张简澜。
那道长正坐在他边上闭眼入定,似乎是想用灵力缓解疼痛,但效果看起来不太好,导致现在浑身热汗,都把衣服打湿了。
祁喻自己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有点舍不得用,于是走上前掏了掏张简澜的口袋,麻蛋,两袖清风,一文没有。
无奈,只能忍痛把自己卖宝石废料赚的钱给交出去:“你看这些够么?”
那人看到钱袋子这才愿意抬起头看他们一眼,一见是张简澜,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紧张得冷汗直冒:“是剑剑剑……剑尊……”
同时张简澜也睁开了那对凌厉的眸子。
他微喘粗气开口道:“蜀山白纸黑字,明文规定,一月中前五日除宗师外,弟子看病不收取任何费用。你如此无德敛财,可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祁喻算了算,今天正好是五号,难怪外面人这么多呢。
“我我……我……”江岘之紧张得磕磕巴巴。
张简澜是宗师龙首,负责管宗师的,但平常他基本不出长生楼,自他跟那把剑成婚后,日日围着那把剑天天转。
宗师们没人管,自然成了这样。
每个月都会递交假账本给他看,张简澜不知里面水深,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主要是他从心里觉得蜀山之气是刚正的,不需要他管,他们也能自己管好自己,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抓了个正着。
张简澜说话了:“你还在等什么?”
江岘之闻言一抖,紧张半天,才把今日书桌收取的额外费用取出来:“我这派人就还回去。”
说着,又看向祁喻,试图靠他转移话题:“请问你们剑尊是哪里不舒服呢?”
张简澜还是那句:“吾没事。”又冷声道:“明日把账簿交上来。”
说着起身要走,被祁喻一把拉住,祁喻连忙道:“有事的有事的。”他指了指自己下面:“这个方面的事。”
张简澜:“……”
江岘之一看,秒懂,连忙指向一处灯火通亮的房间:“此乃私密之病,需要专人医治。你带剑尊那间房,那间房子里有专门的医师治这种病的。”
祁喻点点头:“好。”
说完硬拉硬拽把张简澜一路拖过去了。
祁喻打开那扇私密之门,顿时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呛得他直咳嗽,“唔……好难闻。”
如此缓了一阵,祁喻走进去了一些,往里看去,就见一带着石英眼镜的老头坐在里面书写药方。
二人走进来。
那老头跟那江岘之一样,低着头忙忙碌碌,人也没看,先说话:“看病交钱,概不赊账。”
说着立起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几个硕大的字:“大药阁活动中,若熟客推荐,第二根半价。”
祁喻:“……”
张简澜瞥了那标语一眼,心口一闷,转身要走,被祁喻急急拉住:“你走什么?来都来了!这要是不治疗肯定要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