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纨绔[穿越](28)
擒娇大早进城糊扇面,信四昨夜临走前交代的话。
黎南珠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估计信四想躲几天晚些用扇子,才当夜溜之大吉,不过事关年年父亲的事情,这是大事,就算了。
反正早晚扇子都给信四留着。
“这是他的重要陪嫁,有了这把扇子,其他的都有,给他添,扇子没了呵呵呵呵呵。”给信四装两碗西北风!
门外管事通传:“郡王,皇孙到了。”
黎南珠:……他看见管事那张脸,他就憋。
算了,昨日丢脸的黎南珠已经是昨日了,今天是小郡王。
黎南珠心理建设一通,说:“先上早饭,来点清热下火的,头发简单梳梳就成了。”披了外衣就出了寝室。
“早啊。”小郡王打完招呼就觉得他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味。
好在皇孙给面子,如往常那般,比小郡王装自然那是真自然。历延年作揖行礼,叫阿叔好。
这下氛围就恢复如前。
两人一道吃了一桌清汤寡水的早饭——黎南珠这次觉得很满意,也不嫌寡淡,他现在火气大得下下火,别补了。
之后就换了骑马装,两人去球场骑马玩了。
忽略掉第一晚的误会,之后三天在别庄的日子别提多快乐了,黎南珠是早上打马球,下午拉着历延年四处逛逛爬爬山,晚上还能玩灵异剧本杀。
因为擒娇第一晚没回来,人数不够,黎南珠半点也没想借机报复的意思,很是大度叫了管事和他家闺女来顶人头玩。
这俩人胆子大,能玩。
是夜黑风高,蜡烛也点的少。
小郡王特别会烘托恐怖氛围讲故事,吓得唤巧和管事顾不上规矩嘎嘎叫,不过事后小郡王给发了精神补偿费,临散摊子前,小郡王还说:“夜里走路记得别回头。”
管事父女揣着十两银子赏钱,半点也没觉得这银子挣得简单,回去路上风一吹,脖子汗毛竖起,一路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回了自家院子。
黎南珠:“嘿嘿嘿嘿。”
历延年听闻,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
南珠阿叔这下心里真不气了。
黎南珠扭头抓了个正着,“你刚才笑我?”
历延年不会说谎,只能沉默,黎南珠:“好你个年年,来阿叔再给你讲个别的故事……”
到了第三天傍晚,擒娇才带着信四陪嫁回来,管事一看人回来了,谢天谢地,终于能放过他这把老骨头了。
但他家唤巧是一边害怕胆小一边寻刺激喜欢上了。
管事:……震惊。
一直在庄子玩了十天,快到二月底了,信四回来了,直奔小郡王寝室——
信四是夜里回来的。
黎南珠觉得脑袋边有风,这几天吓唬人讲了不少鬼故事,这会脑子一瞬间涌出了不少,吓得人清醒但不敢睁开眼,蛄蛹蛄蛹往被桶里钻。
抓不到我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主子?主子?”
这鬼这么礼貌?黎南珠听着声熟,掀开被子睁开眼,就看到信四拿着火折子,一脸看傻子的神色看他。
“……”黎南珠,他要给信四陪嫁再添三字大笨蛋。
信四被抓了个正着,立刻老实憨厚赶紧说正事:“主子,先太子的死,好像是清修居士害的。”
黎南珠正想骂信四,嘎的一声。
清修居士就是年年父亲。
“操啊。”
第十七章 天家信重【一更】
清修居士姓袁, 单字一个修。
袁修是元和八年的二甲传胪,祖籍香洲,家中当地颇有威望, 世代出过做官的, 但最高也就坐到正五品,袁修是家中第二子, 自小就喜爱读书, 性情和静。
次年的时候,同太子定了亲,年仅十七。
太子那时候十九。
黎南珠心急如焚,“你说重点、重点,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同太子妃的恋爱过程,外人现在说的都是传过来美化过的, 都多少年了, 谁知道内里?再说, 现在是听年年俩爹恋爱八卦的时候吗。
黎南珠心里沉甸甸,是害怕又害怕, 要是袁修真是害死太子的凶手, 那对年年创伤多大多重——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 黎南珠冷静下来,一口断定道:“不对,清修居士不可能是害死太子的凶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主子你怎么知道的?”信四奇怪。
黎南珠实话实说:“我做了个梦,梦里年年跟我说‘父亲因他而死, 他没脸见阿父’, 要是清修居士真是凶手, 以年年性子, 不会这么说的。”
“那要是时间不对呢?梦里皇孙还不知道这事?”信四认真问。
黎南珠把思路捋顺,人也冷静不少,盘腿而坐,说:“不可能,梦里年年都走到最后,是大赢家了,那该查的查清了,能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查的过程中被迷惑过走过冤路,清修居士因此而死,所以才……”
性格大变,状若癫狂。
想到此处,黎南珠心里真升起恨来,害死太子的人,多少年了一直不死心,竟然布这样的局,让父子反目成仇,还构陷年年,让年年背上不仁不义的名声。
弑君、杀父,万人唾骂,遗臭万年。
年年从一个君子,成了梦里那般弑杀之人,还有那一身病骨……
“主子,主子,喝茶。”信四见主子神色不对,端了热茶递过去,“清修居士那里我让信十六盯着。”
黎南珠喝了口热茶,缓过神来,现在一切还没发生。
“今天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连他做梦这事,信四都没反驳。
信四笑了下,老实说:“主子,我没信。”
“……”黎南珠白感动了。
信四:“不过主子说什么我听什么,未来的事我不知道,但现在就是保护清修居士,再者清修居士有没有问题,咱们一查就知道。”
“不能常规查,常规查下去掉入人家早布好的局。”黎南珠敲着杯壁说道。
“几号了?”
信四道:“二月二十八了,明日三月。”
“先太子四月二号去了。”黎南珠想着时间,不由眼底冷了几分,说:“背后人还藏着捂着,想等到先太子祭日再用这把刀,那时候正是哀痛,乍一放出所谓的‘线索’,亲者痛仇者快,等圣上年年冷静下来,查出真正真相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信四也紧皱眉头,“背后之人,手也太狠了。”
“你怎么发现的?”黎南珠问。
信四交代清楚,“清修居士每日活动起居没什么特别的,近来几日,天气晴朗,存放先太子遗物地方瓦片却破了,清修居士便想整理太子遗物,看到一处画卷,突然神色就不对劲儿了,当日晚饭都没用,我察觉不对,夜里在房顶看了一晚。”
“清修居士说,是他害了太子。”
信四说到此处,跟主子互相看了眼,都明白其中关卡。
“要是连本人都起疑是自己害了太子……”
真是杀人诛心,背后人拿先太子最挚爱的人软处,要先太子爱人、亲人互相猜忌,再殒命,好狠毒的手段。
“这事交给你,真相第二,清修居士性命第一。”黎南珠道。
信四神色郑重,行了礼,要翻窗出去,被黎南珠叫住了,“你陪嫁糊好了,既然回来的那就带上吧。”
“……”信四。
黎南珠可没忘信四刚吓唬他不说,还看他跟大傻瓜一样的眼神。
“去吧,墨迹什么,五千两银子的折扇,配上本郡王做的画,这不得价值万金。”
信四哎了声,念了声五千两,忙去要折扇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黎南珠坐在床上,凭着窗外月光,手里的茶都凉了,他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现在年年和梦里的历延年。
草他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