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蚊子,我咬了修士脸(12)
黄埙看着陌生的地方,抓着脑袋想不明白。他不过是离开两年,为何这个地方变得不认识了呢?
傅延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清。这个味道他闻到过几次,就是因为描述不清,才没有办法问别人。
“怎么不走了?”
傅延扭头看着黄埙,黄埙正拧着眉,扫视四周,寻着记忆中熟悉的地方。
可是,花塬城三个字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而且,萤火虫引路引的就是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有错。
“马上来。”
还是进城看一看吧,黄埙朝着傅延的方向小跑而去。
两人走了几步路,前方拐角处忽然出现一白衣背影,将两人吓了一大跳。
待白衣人回过头,傅延才镇定下来,拍着心脯上前:“你能不能不要默不作声的出现,会吓死人的。”
白衣人就是沈誓。
沈誓扫了他一眼之后,又开始扫视四周:“四周有妖气,但是不重,是从城内弥漫而出。你们不要进城。”
黄埙忽然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认识路了。不是因为发生了很大变化,而是因为,妖气覆盖的原因。
他拍了拍脑袋,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简直笨死了。
黄埙歉意道:“傅兄,十分抱歉,方才没有确定清楚是否有危险,就要带你进城,幸好沈公子来的及时。不过我与人有约,是一定要回去的,傅兄可与沈公子同道而行,这样,我也能放心。”
沈誓的目光灼灼,直直盯着黄埙:“你身上有妖气。”
许是用了半宿的妖异萤火虫所致。
黄埙往后退了一步,想躲避他的追问。
但是沈誓,明显不想轻易放过他的样子。
傅延上前,挡在黄埙面前:“他跟我混了一夜,身上沾染妖气很正常,你别吓他。”
“你身上已经没了妖气,不可能是你的。”
沈誓目光犀利,似是想将黄埙看透。
傅延匆忙之下忘了这一茬,此时再找其他理由肯定来不及,干脆直接暴力打断:“行了,或许是路上不小心沾染的,问那么细干嘛?”
沈誓这才转开眼,但仍是提醒道:“你是凡人,妖物碰不得。倘若接触过久,于身心无益。”
这也是为什么每个月,黄埙只能与对象在一起五天的原因,他对象,目前的能力,只能将妖气封住五天。
傅延悄悄朝着黄埙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说道:“听见没有,你还是不要再碰那些玩意。还有你那对象,她要是真对你好,你们就少见几面。”
“多谢傅兄关心,我们都有分寸的。”
傅延不再与他多说什么,转头对沈誓道:“我本来就是妖,还能怕其他妖吗?走,我可不想再露宿街头。”
有了沈誓开路,空气中弥漫的妖气逐渐退却,黄埙也看清了路,带着他们一同城内走去。
正走两里路,前方吹吹打打的声音突然出现。
吹的是牛角,打的是木头梆子。
傅延第一次听这声音,立马来了兴致,伸头去瞄:“前面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黄埙扯了扯他的衣角:“傅兄还是别看了,那是办白事的,不吉利。”
“啊?办白事不是应该吹唢呐敲锣吗?”
“唢呐和锣是什么?”
傅延忘了,这个世界没有乐器:“没什么,我们避一避吧。”
沈誓目光炯炯盯着前方,没有避开的意思。
“看什么呢,走了。”傅延催促一声。
“有妖气。”沈誓淡淡吐出几个字,从怀中取出一道符抛至半空,右手掐诀,一道金光从指尖射入符内,点亮符篆上的符文后,又转而射向不远处敲敲打打的方向。
“走,去看看。”
沈誓说完,率先追着符篆而去。傅延与黄埙只好提步跟上。
没多久,果真见到一行白衣孝服之人。前方两个女子哭的死去活来,后面抬棺之人神情庄重。
符篆飘至棺材上方,印在了棺材上。
不多时,棺材突然加重,抬棺之人明显感觉支撑不住,几人将棺材放在地上,抬起衣袖擦着汗水。
擦着擦着,几人的动作一僵,神情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上又转为恐惧之色。
“啊!”
几人吓的匆匆跑出去十几步,躲在大树后,观望棺材这边的情况。
“他们怎么了?”
黄埙不解的看着众人,问傅延。
傅延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棺材:“你没听到吗?棺材里面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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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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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想蹭个席吗
黄埙吓得瑟缩一下,也随着傅延死死盯着棺材,手指抠着面前的大树,几乎将树皮抠了下来。
盯了一会儿,棺材还没动静,黄埙倒是看得头皮发麻,这种不吉利的东西,这么偷看真的好吗?
他低声催促着傅延:“傅兄,要不我们还是快走吧。”
傅延也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棺材内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明显,就像是尖锐的指甲挠着钢板,让人浑身不自在。
傅延指了指一个方向:“你先走,我去喊沈誓。”
沈誓没有像他们一样躲着,而是站在显而易见的地方。当然,他一个除妖师,是不怕这些鬼怪的,躲起来反而显得自己胆小怕事。
傅延捡起脚边的一截断树枝,朝着沈誓砸过去,树枝临身时被沈誓一把抓住。
沈誓不解地看着他,见他朝自己招手,便朝他走过去。
“别凑热闹了,我们快走……”
一个走字还没说完,不远处的棺材突然炸裂,棺材板弹的老高,一股浓厚的黑烟从棺材内冒出来。
十几步外的黄埙见状,嗷嗷叫地调头,奔着傅延而来,躲在他的身后,不敢乱看:“傅兄,起尸了起尸了,怎么办啊,我最怕这玩意了。”
傅延也没见过这种情况,自然也是怕的不行,但还是拍着黄埙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沈誓是捉妖师,交给他解决。”
刚要找沈誓,发现他已经不见身影,再抬头找时,沈誓已经将一张符篆贴在了走尸的脸上。
走尸是男性,看上去才死不久,面色发黑,如果不是眼睛闭着,看起来与常人差别不大。
走尸被贴上黄符后,身体弯弯扭扭,骨骼噼里啪啦得乱响,片刻之后垮了下去,瘫在了地上。
原本躲起来的众人,见危险解除,接二连三猫着腰探着头走出来,最终围在沈誓与走尸周围。
原本哭着的两个女人,喊了一路“夫君别走”“夫君别丢下我”,可真当走尸动起来时,两人吓的几乎昏厥过去。这会儿,再无一人敢乱喊。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就活过来了。”
“现在不是死了吗?”
“是啊,这人打死的,我们都看到了。”
人群开始指着沈誓指指点点,说着说着,把沈誓说成了凶手。
然后……
“你还我夫君……”
“夫君好可怜,想回来找我们,又被你送走了。你陪我的夫君。”
两个女人见状,一前一后,飙起了哭腔,像是约好了一般。
这摆明了就是想碰瓷。
傅延忍不了,走过来,抬手压下众人的话语,指着尸首的方向,说道:“这人已经死了,刚才是妖气影响起尸的,要不是他今天在这里,你们这群人可都要在这里陪葬。”
“胡说,我夫君为人忠厚良善,才不会伤害大家。”走尸的妻子说道。
偏房也点头,佯装擦泪:“夫君与我们二人感情十分要好,刚才定是夫君回来看望我们,谁知被你这坏人赶走了。你赔我们的夫君。”
“你想怎么赔?”傅延问道。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并没有给出肯定答案,反倒像商量好一般,开始挤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