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O穿进了权谋文(59)
“对方说是什么事情了吗?”原悄问。
“好像是……”金锭子支吾了半晌, 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原悄见他这样越发着急, “好像什么?”
“有了。”金锭子道。
“有什么了?”
“就是……”金锭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有了。”
原悄脑袋轰得一声,险些当场厥过去。
这可不只是风流债了, 而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不远处, 耳力极佳的卫南辞, 在听到金锭子的话之后, 面色便沉了下去。
他从前不是没听说过原悄那些“往事”, 就连他在长宁湖救人那次,对方都是因为在画舫与舞姬嬉闹才落的水。
但两人相识以来,他见到的都是乖顺单纯的原悄, 从未想过对方另一副面孔是什么样子。直到这一刻, 听到金锭子嘴里说出这番话, 他才发觉心口一阵憋闷,转身便欲朝着府内行去。
然而他刚抬脚,就听到原悄有些崩溃地道:“怎么可能?我都三个多月没去过画舫了!你日日跟着我,你说我是不是这几个月都没去过那种地方?”
卫南辞脚步一顿……
三个多月,那不就是他将原悄救上来的时候吗?
也就是说,自他们认识之后,原悄就再也没去过画舫!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卫南辞心里生出了点异样的感觉,就连方才那股憋闷都散了大半。
“公子你别急,事情这不是还没个定论吗?只是眼下人在咱们府上,总得想法子先打发了。”金锭子道:“而且……您虽然三个多月没去画舫了,可三个月前您去得挺勤的,万一是那个时候……”
原悄很想说三个月前的事情和他无关,却说不出口。
如今他既成了原家小公子,那么原主无论做过什么事情,他都得替对方承担。
但他毕竟年轻,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眼下说不慌神是假的。
“要不……告诉大公子,让他帮忙出出主意?”金锭子提议道。
“不行,这种糟心的事情怎么能让大哥知道?”原悄深吸了口气道:“先回家吧,我再想想办法。”
事情如今只有一面之词,他决定先去见见那传话的丫头再说。
原悄快步进门,想要朝门房打个招呼,让对方次日一早帮忙知会众人一声。
然而他刚拐过门厅,险些撞到了卫南辞身上。对方抱着胳膊倚在一旁的廊柱上,也不知偷听了多久。
“你偷听我们说话了?”原悄紧张地问道。
“我耳力好,并非有意。”
“你……”原悄本就有些无措,得知事情被卫南辞偷听后,整个人更慌了,“你……你听到了多少?”
“我是同你一起回来的,你猜我听到了多少?”
“我……”原悄可怜巴巴地看向他,“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卫南辞目光落在原悄面上,便见少年由于太过紧张,面色略有些苍白,长睫微微颤抖着,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一般。这样的原悄,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走吧。”良久,卫南辞开口道。
“去哪儿?”原悄下意识问他。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跟着你回去瞧个热闹。”
原悄一怔,非但没因为他这语气而着恼,反倒松了口气。
卫南辞这人身上天生就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哪怕他没开口承诺要帮忙,但原悄听到他说要陪着自己的那一刻,也稍稍安心了些。
“把事情从头到尾朝我说一遍。”去原府的路上,卫南辞朝金锭子问。
金锭子不敢隐瞒,忙一五一十地将那丫头的话都朝两人复述了一遍。
这画舫的丫头名叫小蝶,她家姑娘叫银屏,是画舫里的一个舞姬,也是原主的相好之一。根据这小蝶所言,银屏前几日忽然有些食欲不振,还恶心呕吐,今日找大夫一看,发觉是有孕了。
在大渊朝,舞姬都不是良籍,婚姻子嗣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画舫的管事若是知道银屏有了孕,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银屏这才着急派了小蝶来找原悄求救。
“前几日开始恶心呕吐?”卫南辞问。
“对,她确实是这么说的,这么要紧的事情小的不会记错。”金锭子道。
卫南辞闻言思忖片刻,看向原悄,问道:“你方才说,多久没有去过画舫了?”
“三个多月。”原悄忙道:“自从那次你救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
原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便是原主那次落水时穿过来的,所以那个时间截点对他来说非常清晰。但卫南辞却将重点放到了他那句“自从你救了我”上,仿佛原悄这话是在刻意朝他强调什么似的。
“一会儿见了人你别说话。”卫南辞道。
原悄不知他是何打算,但是听他这么说,便乖乖点了点头。
到了原府之后,金锭子便带着两人去了前厅,那丫头果然还在那里候着呢。
“原公子。”丫头小蝶一见到原悄,便奔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原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她怀了你的骨肉……”
原悄吓了一跳,但见她大冷天跪在地上又有些不忍,抬手想去将人扶起来。
卫南辞却一手攥住他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我只问你一遍,若是说实话,我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卫南辞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蝶,沉声道:“若有半句虚言,今晚你就见不到你家姑娘了。”
小蝶闻言一惊,下意识看向卫南辞,登时被对方的气势骇得面色苍白。
原悄显然也有些惊讶,紧张地看向卫南辞,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我……我……”小蝶紧张地浑身发抖,忍不住看向原悄,“原公子,你不能不念旧情啊,我家姑娘母子二人就指望您了!”
“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了……”卫南辞冷冷看着她,开口道:“金锭子,即刻去济仁堂请个大夫,再去羽林卫将你家二公子请回来,将人一起带到画舫里去。就说有人意图让你家小公子当冤大头,替别的男人养孩子,看他是管还是不管。”
原悄在听到他说让金锭子去请原君恪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不等他开口阻止,小蝶就先变了脸色,朝卫南辞磕头道:“公子息怒,小人知错了,公子息怒……”她一边磕头一边哭求道:“公子您高抬贵手,不要与我们家姑娘计较,这都是小人想出来的主意,不关我们家姑娘的事。”
原悄没想到她改口这么快,一时之间也有些蒙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卫南辞道。
“回公子的话,我家姑娘确实是有了身孕,但不是原公子的。”小蝶一边哭一边解释道:“姑娘想将这孩子留着,但依着画舫的规矩,需得有人替她赎身才行,否则管事一定会让她落胎。”
画舫里姑娘为了避免受孕,大都用过一些药,不出意外这一生是很难有孕的,正因如此,银屏才会不舍得这孩子。
“姑娘没法子了,这才叫小人四处询问,盼着哪位公子能帮她赎身。”小蝶道:“我家姑娘这些年早已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她说只需有人愿意帮这个忙,她绝不纠缠也不会让对方掏一文钱。可我这几日跑遍了京城,将从前与姑娘熟识的公子们都问了一遍,也没人愿意帮这个忙。”
一旁的金锭子不忿道:“所以你就打起了我家公子的主意?”
“都是小人鬼迷了心窍,我只是想着先哄原公子与我家姑娘见上一面,说不定他心软就愿意帮忙了。”小蝶又道:“这绝不是我家姑娘的意思,求原公子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帮我家姑娘吧。”
原悄闻言看向卫南辞,目光带着询问。
若事情当真如这丫头所言,他倒是不介意顺手帮人一把,就当是行善积德了,反正既不需要他多操心,也不需要他花银子。但他一时也拿不准这丫头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若贸然答应,会不会惹上什么应付不了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