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里捡来的媳妇(55)
肖意安不是傻子,结合自己失去记忆,以及对这里莫名的熟悉,多多少少都猜到自己可能和这个肖家有些许渊源。而自己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或许可以从这个肖磬竹的身上入手。
他虽然不是很在意自己能不能恢复记忆,但当线索摆在了眼前,让他就这么失之交臂,却是万万不甘心的。
他心底做好了盘算,决定等回家以后和鹤步洲聊一聊。目前唯一能帮自己,并且有能力帮的,只有霸总一个人了。
这么想着的肖意安向鹤步洲提出了离开的意愿,后者自然是答应的,甚至比他更为迫切。
早在他不对劲的那刻起,鹤步洲就想把他带走,一方面是真的担心他身体状况,而另一方面就是害怕他真的想起来以前的记忆会离开自己。
无法掌控的情况让他觉得很糟糕,但肖意安不愿意,他也不会强制他必须跟自己走。
他隐约的猜测到肖意安可能已经想起了什么,但他不愿明说,那么他便也不问,只装作不知道。
他到底惦记着肖意安的身体状况,站起身来说:“我扶你吧。”
那双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眸深处,难掩担忧和自责。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肖意安看着他眼底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竟微妙的生出了一种自己就是对方全世界的错觉。
鹤步洲这人十分冷静理智,连同着本身的情绪也很少外露,却让肖意安觉得自己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依靠他。
他忍不住会心一笑,纷乱的思绪这一刻平静了下来。
他对鹤步洲伸出了手,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哑巴的人设,用眼神和行动表示——“我起不来,你拉我。”
而后就当真没有一点自己起来的意思,像极了在撒娇。
鹤步洲却很是吃他这一套的。他目光微闪,要不是现在环境不太对,都想直接上手将人抱起来带走。
他心底有些遗憾,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上虚软无力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坐着的人拉了起来。
而本该站起来的人,却直直的向他倒了过来,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明显是一副昏厥了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鹤步洲瞳孔微缩,身体的本能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将肖意安牢牢的搂进了怀里。
肖意安也没想到自己会晕倒,黑暗侵蚀得太过迅猛,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倒进了那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惶惶不安的内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
鹤步洲终于得偿所愿的将肖意安抱着离开了肖家,只是他却没有半分的喜意。
作者有话说:
艰难复健中,会写完结的,建议养肥orz……
第46章
宴会上有人出事晕倒, 肖家人不可能视若无睹。鹤步洲前脚踏出肖家大门,肖靖后脚就跟了上来。
“鹤总。”
他叫住了鹤步洲,后者眉心微皱, 没有因此停下步伐。
肖靖对此不置可否,但依旧将要说的话说完,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爷爷身体不太硬朗, 家里都是一直有家庭医生留守着的。安安小姐突然晕倒, 现在送医院远没有家里的医生来得快,鹤总不如随我一同到后院去。”
鹤步洲头也没回,“不必。谢谢。”
肖意安情况特殊, 他不可能让他留在肖家,当然也没打算将人带医院里去。
虽然浮离保证过只要肖意安不离开他十米的距离, 就不会突然变回娃娃, 但去了医院,医生总要让病人去检查, 他不可能跟着一起进去。
他的态度很坚决, 肖靖也就不再强求,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但也没马上转身离开, 显然是要尽一下主人家的职责, 得把人安全送走。
鹤步洲并不在意他送不送,全付心思都落在了怀里的人身上。肖意安像是陷入了梦魇, 眉头紧锁着小声哼了一声, 一直喊着冷,还不停地轻颤哆嗦。
司机从停车场开车过来需要几分钟, 鹤步洲心急也没办法。
他把人往怀里搂紧了些, 让自己的体温多少能给他带来些暖意。
司机比预想的时间来得快了一些, 大概是知道情况紧急。
鹤步洲抱着人不方便开车门,车子刚停稳,司机就迅速下车要给他开车门,但却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了。
鹤步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礼貌的道了谢。
肖靖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安安小姐与我弟弟长得像小名也一样,我总会忍不住关心一下。”
鹤步洲垂了眼眸,摸不清楚他是话里别有深意,还是只是字面意思。
他并不关心肖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客气的点了点头便抱着人上了车。
将肖意安放在后座上,脑袋枕着自己大腿,他才空出手来将车门关上。
肖靖还站在原处看着他们,眼尾微微上挑,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那双墨黑的眼眸闪着光,像是再说它什么都看透了。
鹤步洲丝毫不怵,就算他猜到了肖意安的身份又如何?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一个早已死了的人会死而复生,并且再次出现在肖家?
肖靖大概率还是没能肯定,不过是借着送客的由头来试探罢了。
鹤步洲没有心情跟他虚与委蛇,简单明了的说了两句,便让司机开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庄园,透过后视镜,可以瞥见肖靖还未离开,正面无表情的盯着。
距离渐行渐远,鹤步洲无从探知他那副神情所蕴含的深意,倒是更加肯定这肖家有问题。
“鹤总,是去市一医院还是去中心医院?”
前头传来司机询问的声音,鹤步洲没有回应,而是垂眸看着枕在腿上的人。
肖意安此时状态极其不好,柔软的碎发被冷汗打湿黏在额头上,整张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明明一直喊着冷,体温却高得吓人。
鹤步洲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带来了些许安全感,喊冷的人安静了下来,双手无意识的攥紧了外套蜷缩了起来。
是十分没有安全的睡姿,鹤步洲心疼的叹口气,温热的手掌在肖意安后背安慰般的轻抚。
“回老宅去。”
“啊?”
司机疑惑的侧目,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人。他向来只负责开车,肖意安也很少出门,他根本就不清楚肖意安在鹤步洲心目中地位,只以为是鹤步洲金屋藏娇的一个小玩物。他心想哪怕再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玩物,看起来病得那么严重,自家老板却不带去医院反而把人带回家,这耽搁了治病不是害人吗?
无需看司机的表情,鹤步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没有跟司机解释,也没必要。
安安的情况特殊,去医院太容易出问题了。肖家有专业的家庭医生,他们鹤家自然也有。比起医院的医生,家庭医生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按着我说的做就成了,其他的事少管。”
司机欲言又止,看着镜子里的肖意安满眼愧疚。
他暗暗叹口气,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份工作可不敢丢,只能对不起他了。
鹤步洲并未管司机怎么想,拿出手机给家里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肖意安的病症,让他准备准备,自己马上把人带过去。
司机都没能愧疚过两秒,支着耳朵听他打电话,一副「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了」的神情,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红灯转绿灯,车辆缓缓启动,拐了个弯往鹤宅开去。
鹤家老宅在市郊区,前院是个上千亩的园林地,从前门到老宅门前,司机开得急都用了将近十分钟。
鹤家的家庭医生是个看去了只有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在车子挺稳的同时,便带着护士推着担架上前去接病患。
看着护士和医生开了车门就要上手捞人,鹤步洲怕他们伤到肖意安,便摆手道:“我来吧。”
医生和护士怔了一下,很快就识趣的让开了车门的位置。
鹤步洲抱着人下了车,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到担架上,起身抽离时,昏迷中的人似有所觉,紧紧的抓着他手腕不肯放。
鹤步洲没舍得硬将手抽出来,最后只好随着担架一起去了老宅后院的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