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捡到了主角受(192)
竹蜻蜓旋转着翅膀往半空飞去,小水神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旋转的蜻蜓,神色有些怔忡。当看到竹蜻蜓失去动力逐渐从半空坠落时,他快速向竹蜻蜓坠落的方向游去,最终用嘴叼住了坠落的竹蜻蜓。
“啊……”
他把竹蜻蜓吐出来,让一缕水流托起竹蜻蜓,重新送回到谢书辞面前,示意他继续飞。
谢书辞失笑,接过了竹蜻蜓,余光瞥到了身
旁的谢安。
谢安倚在船舷边,神色淡淡,水面风轻云淡,微微吹起他的衣袖和墨发;
大王昨夜被谢书辞扔进了甲板下陪仙鹤,这会儿也蹿了出来,趴在船舷下边好奇地用爪子扒拉谢书辞的腿,让谢书辞给它看看;
柳大壮这么个壮汉,坐在船舷上催促着谢书辞赶紧放竹蜻蜓;
司空信半躺在几人身后的甲板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小水神在水里等待着谢书辞继续和他一起嬉戏。
谢书辞心里忽然生出一些感叹,这样的生活,平淡而充实,这才是谢书辞喜欢的生活。
谢书辞将竹蜻蜓放在掌心,用力搓了几下,然后将他放飞。
他放出一丝灵力托着竹蜻蜓,在小瞎子身边转了一圈,谢安浅浅地笑了一下。
灵力又带着竹蜻蜓飞到大王面前,大王“嗷”一声,想用爪子去碰竹蜻蜓,谢书辞及时让它从大王爪子下逃生。
竹蜻蜓慢慢悠悠飞到柳大壮面前,柳大壮猛地朝它吹了一口气,把它吹到了司空信身边。
小小的竹蜻蜓仿佛拥有了魔力,穿过船边的几人,又飞向了水中的小水神。
大王还想去追,一下子跳上船舷,身体前倾,伸出爪子在半空挠了两下。
“你把手伸出来。”谢书辞道。
小水神有点懵懂,却还是听他的话,慢慢把手伸出水面,竹蜻蜓飞到他身边,渐渐地坠落在了他的掌心。
“我不会吐泡泡,把这个送给你,下一次,我们一起玩竹蜻蜓吧。”谢书辞俯下。身,趴在船舷上,笑意吟吟地看着小水神。
谢安垂下眸子,看着肆意欢笑的谢书辞,眼中晕开了一抹柔和。
谢书辞总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他不计较身份,不计较对错,不计较回报,这样通透又浅薄的人,总是能让人一看看穿。
正因为他太容易被人看穿,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逐渐聚集在他身边,喜欢他,信任他。
小水神呆呆地看着掌心里丑了吧唧的竹蜻蜓,好奇又生涩地学着谢书辞的姿势,将它放在掌心,轻轻搓了两下再放开,可惜他的力度不够,竹蜻蜓没飞两下就掉下来了,可是,小水神显得很开心。
他爱不释手地拿着竹蜻蜓,从水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谢书辞,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啊,啊。”他只能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完全拼不成一个字来。
谢书辞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啊。”小水神点了点头。
谢书辞道:“那你就这样说,不用发出声音。”
小水神张了张口,尝试不发出声音讲话,尽管非常困难,但他还是在努力。
谢书辞看着他的嘴型,念道:“你们?”
小水神怔怔地看着谢书辞,神情呆滞不已。
大约是失去说话能力的这么多年里,谢书辞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在说什么、与他产生沟通的人吧。
第85章 (二合一)
小水神紧紧攥着掌心的竹蜻蜓, 张开嘴费力地说着什么。
谢书辞见后,轻轻点头,说:“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但看得见。”
“你、名、字……”小水神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
由于没有舌头,他要做好一个口型都十分费力,说得断断续续。
谢书辞道:“我叫谢书辞。”
或许真的是太久没有与人交流过,小水神显得有些雀跃。
谢书辞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小水神看了看他身边的其他人, 眼神落在大王身上时, 有了一丝胆怯, 张口断断续续地说:“你们、不要、去、去找、春……山。”
“盛”字的发音对他来说有些困难,他在尝试一番后就略过了。
谢书辞眉心一皱, 柳大壮立刻问道:“他说了什么?”
谢书辞道:“他让我们不要去找春盛山。”
说完, 谢书辞又问道:“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小水神迟疑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们、找、不、到。”
听见“春盛山”这个关键词,司空信“噌”的一下坐起身来。
“你不想让我们过去?”谢书辞问道。
“那里、很、危、险。”小水神一字一顿地说。
司空信沉思片刻, 走到船舷边, 道:“你可认识般夏隐?”
小水神大概对司空信的印象不太好, 听后又把身子沉进了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司空信。
司空信:“……”
他无奈耸肩。
谢书辞瞥了他一眼, 然后对小水神说:“你认识般夏隐吗?他曾经救过许多人的性命,这次我们寻找春盛山, 就是想见他一面。”
小水神听见谢书辞的话,银眸亮了一下,“他、救了你、你们?”
谢书辞点头道:“对啊, 要不是他, 我们早就死了。你放心,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小水神显得有些开心,“他、是、我、哥哥。”
谢书辞目光一凝,小水神居然真的是般夏一族的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
“般、夏、溪。”
谢书辞颔首,心中不禁有些感叹,就这么大点儿的小毛孩,就经历了族人先后离世,自己一人藏匿水中上万年,如今哥哥终于回到了故乡,他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了。
“哥哥回来了,你知道吗?”谢书辞道。
闻言,般夏溪的神色却黯淡下来,他下半张脸陷在水中,吐了几颗水泡泡,半晌才点了点头。
谢书辞感觉他反应有点不对劲,继续问道:“你不会没跟他见面吧?”
般夏溪点了点头。
谢书辞纳闷道:“他应该就在春盛山。他如果知道你还留在这里,一定会很开心的。”
般夏溪垂下湿漉漉的睫毛,悬挂在尖儿上的水滴从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像一滴眼泪般。
谢安倚在船舷边,微微侧过头来,语气风轻云淡,“你不敢见他?”
语气看似是疑惑,其实更多是笃定。
柳大壮不解道:“亲人好不容易回来,有啥不敢见的?”
大王趴在船舷上,狗脸疑惑。
对呀,要是它和跌跌分开半天,它恨不得挂在跌跌身上不下来呢。
听见谢安的话,般夏溪身形顿了一下。
谢书辞叹了声气,小瞎子提出的问题永远都是这么一针见血。
柳大壮好奇道:“他是你哥哥,你有什么不敢见他的?你一个人……一只鬼在这里这么多年,不孤独吗?不想他吗?”
司空信撇下嘴角,在心里默默纠正,是神
、水神!
般夏溪沉默许久,点了点头,将脑袋从水面浮了起来,“想、哥、哥。”
谢书辞如实转述:“想哥哥。”
“那你为什么不敢见他?你这几天一直跟着我们,不会就是不敢回春盛山,在躲着你哥哥吧?”柳大壮诧异地说。
柳大壮看似粗枝大叶,有些时候嗅觉又特别的敏锐,简直像野兽一样。
孩子心思单纯,将情绪都写在脸上,听见柳大壮这般直白的话语,他显得有些慌乱和羞愧,“我、我、做了、很多、很多、坏事……哥哥、知道、会、会不、高兴……”
“他说什么?”柳大壮问谢书辞。
谢书辞叹了一声气说:“他说,他做了很多错事,怕哥哥知道会不高兴。”
柳大壮一听,立刻道:“诅咒春盛山和引发洪灾的人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