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太子的小人参精[穿书](219)
詹乐章定定看了他一会,定远侯世子目光坚定,毫不退让。
“好。”最终,詹乐章在这样的目光下屈服。
詹乐章交代得彻底,根据他说的,萧晟昀很快查实。
他没有隐瞒江苓,就算他想瞒,也瞒不了多久。
江苓听完后,久久没有言语。
好半晌,他才开口:“所以,乐章不是定远侯的孩子,而是皇室中人?”
“苓儿生气吗?”
“生气什么?”
“生气他骗你。”
江苓摇摇头:“生气倒还好,他这样的身世,本也不该到处宣扬,他要给父母报仇,当年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的事,果然另有隐情。”
皇位争夺,从来都不是儿戏,这条路上,遍布荆棘与血腥,稍不留神,就会落个尸骨无存下场。
“可那样的话,为什么最后登基的不是韩王?”
“因为韩王生母不显,在朝中没什么支持,先皇当年娶了母后,得到谢家支持。”
那个时期的谢家何其鼎盛,有谢家这个助力,先帝的夺嫡之路格外顺利,韩王生母只是四皇子母妃宫里的一个宫女,因一个意外才有了他,这样的身世,让他注定与那个位置无缘。
“传言韩王与四皇子关系很好,他为什么要害四皇子?”
“与四皇子关系好是真的,他的出生本就是个意外,也不得当时的皇帝喜欢,看他可怜,四皇子母妃将他养在名下,他和四皇子一起长大,关系很是亲密。”
但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东西,四皇子得父皇看重,又有母亲疼爱,朝中大臣支持他的也多,还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妃,反观韩王,什么都没有,偏偏两人一起长大,极其容易被人拿来对比,久而久之,心中渐渐生出了不满。
同样是皇子,为什么他能得到一切好的,而自己,只配跟在他身后,捡他剩下的?
寂静大殿里,韩王睁开眼,眼中划过一抹晦涩。
“京城传来消息没?”
“回王爷的话,那边已经确定了南巡的日子。”
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天傍晚,萧晟昀刚踏进寝殿,就被江苓拉住:“陛下,千芜大师送给我们的种子,好像要开花了。”
这花江苓种了三年,都快觉得,千芜大师是不是唬他的,这植株根本开不了花了,今早起来,江苓按照惯例去给花浇水,发现叶片间,藏了几个小花苞。
江苓拉着萧晟昀到了种花的地方,蹲下来,拨开叶片给萧晟昀看:“陛下,你看,这是不是有好几个小花苞。”
萧晟昀也蹲下来,伸手碰了碰,花苞是淡淡的蓝色,包得很紧,距离开花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株也有。”江苓拨开另一丛叶片,露出藏在里面的淡粉色花苞。
“就是不知道这些花有什么用。”
两人看了一会儿花,范公公前来禀报,说定远侯世子求见。
江苓净了手,萧晟昀为他擦干手上的水渍:“可能是为了詹乐章的事而来,苓儿要一起去吗?”
若事关政务,江苓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绝,但关于詹乐章的话,他还是很有兴趣去看一看的。
詹乐章告诉萧晟昀的,大多是韩王的谋划,和他自己相关的,很少,他是江苓认定的朋友,而且江苓能从两人的相处中感知到,詹乐章的真心,他希望自己的朋友都能好好的。
两人一起到了南书房。
定远侯世子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与两人见礼后,定远侯世子径直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求陛下,救救乐章。”
江苓吃了一惊,忙道:“你先起来,乐章怎么了?”
定远侯世子抬头,江苓才发现他眼眶是红的。
“起来说话。”萧晟昀道。
定远侯世子定了定神,起身:“今日,乐章一直没出房门,臣去问,下人说他一直在睡,臣不放心,进去看了看,发现他浑身冰冷,躺在床上,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已然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这样?请大夫了吗?”
“乐章他从前在浮世教,被种了毒,”定远侯世子简单解释了一遍,“臣想请太医院的褚大夫,为乐章看一看,望陛下准许。”
第174章
江苓扯了扯萧晟昀袖子,萧晟昀看了眼范公公,范公公得到示意,去太医院请人。
“让褚大夫直接去定远侯府。”江苓加了一句。
“臣多谢陛下,多谢君后。”
“不管怎么说,乐章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见死不救,”江苓让宫人上茶,“我之前为乐章把脉,他的脉象看不出异样,若不然,当时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浮世教的渗透太深,为了不引起浮世教的怀疑,乐章逃离浮世教后,服下了一种能隐藏脉象的药。”定远侯世子解释。
“乐章他,在浮世教待了多少年?”江苓记得,詹乐章最初和他说起浮世教的时候,只说了在浮世教的时候年纪很小,根据定远侯世子的说法,不难推测出,詹乐章在浮世教待的时间不短。
詹乐章的回复也证实了这点。
“十年,为了夺取那些人的信任,他服用了浮世教的秘药,那药基本无解,也弄清了自己的身世和杀害他父母的仇人是谁。”
江苓放心不下詹乐章,和萧晟昀商议后,与定远侯世子一起去了定远侯府。
相识这么久,这不是江苓第一次来詹乐章住的院子,和以往每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一个清瘦青年在院子里迎接他。
因为主人突发重病,院子里很安静,仆人脸上的神情也很严肃。
免去他们的行礼,几人到了卧房。
詹乐章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像是要随风消逝一般。
定远侯世子掩下心中哀痛,对褚大夫拱了拱手:“有劳褚大夫。”
“世子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褚峤上前,为詹乐章把脉,随着时间过去,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半晌,褚峤退开:“我可以一试。”
定远侯世子心下一松。
江苓走到床边,褚峤道:“殿下也可以看看。”
他没有拒绝。
詹乐章的脉象很杂乱,和江苓第一次给他把脉时呈现出的完全不一样,江苓在詹乐章体内感知到了自己渡入的本源力量,那道力量护着詹乐章的心脉,让其不因混杂的药物受到影响。
“公子的情况不算好,”褚峤对在场两个不懂医术的人解释,“脉象紊乱,被压制的药药效反扑,他会晕倒也是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反扑的药力,好在有另一道力量护住了他的心脉,给我们争取到一些时间。”
褚峤没有说的是,这股力量,也可以说,这股生机,曾经他给还是太子的皇帝看诊时,也感受到过,这几年,他没在其他人体内感受到过,不曾想,今天感受到了。
正是因为这股生机,詹乐章体内的药力被多压制了两年,也是因为这股生机,让他在遭到药力大力反扑的时候,保住性命。
若不然,以他体内混杂的横冲直撞的药力,詹乐章根本等不到他们来。
江苓收回手,他多庆幸,当初见詹乐章身体不怎么好,给他渡入了一丝本源力量,若没有这丝本源力量,以詹乐章现在的情况,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
褚峤先开了一副药:“这药先喂詹公子服下,他被种下的毒,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研制出解药。”
“乐章是被浮世教种的毒,如果能拿到浮世教手中秘药的解药,是不是能让乐章快点好起来?”定远侯世子沉声问。
大有如果可以,就去千里寻药的架势。
“可以,不过詹公子体内的毒很复杂,他为了压制秘药的毒性,用了另一种药,两种药在他体内长时间交锋,彼此交融,已经形成了另一种全新的药,当然,如果拿到秘药和秘药的解药,我研制出解药的时间应该能缩短。”褚峤从下人手里接过纸笔,边写药方边道。
江苓站在他对面,和他一起商量用药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