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战损仙尊证无情道后(67)
山下的女人,如狼似虎呀。
紧接着一袭黑衣的临渊跟一阵风似的从铺子里跑到晏紫枝的面前拉过他的手腕:“走。”
话音落地,两个人便牵着手,逆着人流在长街上奔跑起来。
迎面而来的风带着香甜的味道吹过他们二人耳边。
暖暖的,苏苏的。
跟夜色一样迷乱。
如狼似虎的女人们,没有能追得上他俩的步伐。
但临渊也计算着跑出去的数目。
跑出不到一里路,他骤然一停将手中那双紫色的靴子塞到晏紫枝怀里:“现在穿上。”
若是再跑几步路,他这双脚真的要废了。
“早学着那只狡猾的小狐狸,丢了灵石就跑,又何必被人追成这样?”
晏紫枝盯着手中靴子的颜色,眉眼弯弯。
他竟然记得自己喜欢紫色?
那就更有趣了。
“我从未穿过鞋,不会穿,再说我脚底还有伤,你不替我包扎一下?”
“自己动手。”
眼见着眼前人将靴子丢在自己脚下,然后负手而立,转过身去。
一副毫无感情的样子。
可惜面具之下那人通红通红的耳朵尖被晏紫枝全都收入眼底。
仙尊也会害羞呢。
晏紫枝决定不再逗他,刚才在成衣铺子里已经撕开了他脸上的一层薄皮,若是这会儿再变本加厉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晏紫枝自己麻利的处理了脚上的伤口,又把靴子给套上。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看来仙尊的手指十分灵巧。
尽管只是轻轻一碰,却能将他的尺寸记得分毫不差。
“哎,跟我讲讲你刚刚是怎么拿到这双鞋子的?为什么有这么多小姑娘追着你跑呀。”
晏紫枝开始明知故问。
临渊自顾自往前走,不理他。
分明刚才在店铺门口,他已经看见了探头探脑的某人。
这会儿还敢故意逗他。
“你就给我说说嘛,我真的很好奇呀。”
临渊脚步放的更快了。
“哎呀,你好没有趣。哎哟,疼……”
后者轻微哀嚎了一声。
临渊身形停顿下来,只觉得背后一痛。
似乎是晏某人撞上了他的背。
他背上有骨头,况且会疼,何况是某人的鼻子?
临渊刚准备回头。
后面却传来某人嘻嘻哈哈的笑声:“逗你玩的,手撞的,我不疼,你可真好骗。”
“……”
顽劣不可教。
只不过这次临渊吸取教训没有说出来。
免得对方又嬉皮笑脸的让自己tiao教tiao教他。
二人逆着人流走出了大概有五里地,便来到一片池塘下。
浓浓的月色倒映在湖水里,泛出暖黄色的光芒。
一对年轻男女依靠在巨大榕树下之下,男子低头在女子耳边悄然说着一些什么,弄的女子耳朵很痒,‘咯咯咯’笑着抬头。
二人眉眼弯弯,烟波尽头满是温柔。
是林惊风和那只小狐狸。
只不过两张脸越贴越近,越贴越近。
瞧这架势,你侬我侬的,差一点儿就要亲上...
晏紫枝很自觉挑眉看向临渊,比划了一下,他垫起脚尖,差不多能凑着临渊的唇:“我们要不要复刻下?”
“别害羞,又不是第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紫枝:又不是第一次了,放开点。
临渊:确定?
也不知道上次哭唧唧让我停下来的是谁?
晏紫枝:???
读者里有养成系小可爱吗。
每一个留言的宝儿我都记得你的名字呦,么么么。
第48章
榕树上面挂满了红色绸缎, 应该是青年男女们许下爱情心愿的地方。
小狐狸和林惊风自然也不会错过这种事情。
两个人从月老祠下买了个红绸,提起毛笔互相写下对方的名字。
这是民间很流行的一种祈愿方法,听说只要是心生爱慕的青年男女, 互相在红绸上写下名字与愿望, 将它挂在榕树之上,这个愿望就会实现。
小狐狸闭上眼睛, 手里捏着红绸, 虔诚的默念了自己的心愿, 将那绸缎向上用力抛出。
绸缎摇摇晃晃,堪堪挂在了大榕树的一枝枝桠最末端。
看到红绸并没有掉下来, 小狐狸兴奋的抱住林惊风,又叫又跳。
宛如一个热恋期的少女,满怀情愫憧憬未来。
不管是普通的凡人,还是深山里修炼的妖精, 都会有对爱情的憧憬。
“月老祠可以用灵石, 你也去买一个?”
晏紫枝眉眼弯弯。
“为何?”临渊板着一张脸。
“不是要将他们二人所做的事情重演一遍吗?这么重要的一个环节怎么能放过呢?”
“……月老祠下,应当真心许愿。”
晏紫枝踩着柔软的靴子,往前走两步, 又回过头来冲着临渊露出两颗小虎牙。
“你怎知我对你不是真心?”
这张笑容。
跟在无妄之境中的一模一样。
那句:“我心悦你啊……”
多少次曾入他的梦。
每一次梦见这句话之后,都是刺骨灼心。
腰间曾经被捅穿的地方, 隐隐开始有疼痛丝丝弥漫。
仿佛在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都是谎言。
“好,我去买给你。”
应当快了吧。
魂魄里深深的无力感渐渐弥漫上心头。
出了走马灯幻境,他可能连妖鬼之境的结局都等不到。
他有什么心愿便随他去吧。
仙途漫漫, 他们俩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
不需要多费唇舌,临渊就很轻易的答应了。
晏紫枝很诧异于临渊这种反应。
怎么?
这是撩多了, 形成条件反射了?
月老祠里卖红绸子的人十分客气, 收了三颗灵石, 便将红绸递给临渊,还附赠了一只毛笔。
笔尖蘸着朱砂。
临渊拿着红绸转身折返,一步一步朝晏紫枝走来。
夜风吹起他的衣摆,翻飞处满是一种看不见的温柔。
这种无条件宠人的仙尊,可一点都不符合无情道的要求呢。
晏紫枝撇撇嘴,将他手中的红绸抽出来,又调皮的伸出一只手握住临渊拿着朱砂笔的手。
几根手指头在临渊手背上来回点了几下,这才从他手里拿走笔。
手背上宛如被一只调皮的小猫伸出爪子挠过,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临渊心头一跳。
晏紫枝也不理会对方通红的耳根,提起笔就准备在红绸上落笔写下名字。
才写了第一个笔画,那只笔就被人从上头摁住,不得再前进一分。
他抬眼,与比他高半个头的面具对视。
临渊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写你的名字。”
“??”晏紫枝瞧着红绸上他落笔的第一划,是一个撇。
可不就是纪云枝的第一划吗?
莫非仙尊不识字?
“你的名字。”临渊又重复了一遍。
“要走出幻境,用别人的名字是没有用的。”
晏紫枝恍然大悟。
哦,忘了。
演纪云枝演的上头,倒忘了对面的人早就知道,自己在这身躯里头已经换了内芯。
他停笔顿了半响,接着毫不犹豫落笔写下晏紫枝三个大字。
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就直说,拐弯抹角的。
不愧是正派的作风。
临渊的目光落在晏紫枝三个字上,久久没有挪开。
原来这才是他的名字。
与本人倒是十分符合,肆意妄为。
接着临渊提笔,将自己的名字也落在红绸之上。
朱砂笔写就。
一个名字清雅隽秀,如同本人仙气飘飘。
另一个名字轻狂肆意,凌乱处却有一种别样的美。
共同落款在一处,竟然般配的很。
“是你扔还是我扔?”晏紫枝笑嘻嘻的捏着红绸举到临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