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白月光组团出道了(63)
最受期待的节目榜首,意味着自由舞台的最后一个出场。
导演组为了保住收视煞费苦心,粉丝气得吐血三升,好在前面的舞台也都很精彩,在谢凌的舞蹈solo伴随着最后一声鼓点结束后,小孩儿气喘吁吁地下台,给了他两个哥哥一个巨大的拥抱。
“要加油哦。”他用气音道。
被时绍呼噜了一把脑袋,丢进了后台。
与此同时,“咔哒”一声,灯光熄灭。
鸦雀无声的黑暗中,一串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响起,不急不缓。
“不开灯吗?”有粉丝压低了声音悄声询问,随即很快就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她很快就看到了一束光自舞台的头顶倾洒下来。
看清光下的少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太像了。
这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恍然想法。
少年身着白色的衬衣,衣领开了两颗,露出了白皙的锁骨,被光打出一层干净而透明的色彩。
这样的场景几乎让他们想到了最初的那一个舞台。
这个人也是同样,拿着一支孤单的话筒,开口就惊艳了全场。
但是……
“不一样了。”郑子俞最先回过神,压低了声音。
吕扬动了动嘴唇,喃喃地吐出了两个字:“好冷。”
这一个“冷”字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冷。
而是指正在舞台中央不急不缓地朝着某一个方向走的少年周身的气场。
很少有人知道时绍真正生气是什么样,现在他们似乎有了画面。
少年面色苍白,眼眸漆黑,一双唇紧抿,背脊挺得笔直,小巧的耳垂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那是一颗黑色的耳钉。
而顺着耳钉蜿蜒而下的,是脖颈上的,没入衬衣的一道若隐若现的伤痕。
几天前的练习室。
“其实也可以不打的。”辛迟看着他疼得倒吸冷气的样子,轻声道。
时绍忍了忍,吐出一口气来,语声里是带着些颤抖的笃定。
“我想做到最好。”
那个始终干净而沉默的少年,戴着左耳上的那颗耳钉上学似乎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为桀骜的事情之一。
“很快的。”烟雾缭绕的路边小店里,满身纹身的老板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这么书生气的孩子也会来他这里打耳钉,想了想还是宽慰了一句,“不疼。”
少年低垂了眉眼,笑了一下,笑得很漂亮,
“其实疼一点也没关系。”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时绍在琴凳上坐下来,默默地想。
是单纯地只想叛逆一次,还是……
想用疼痛来证明,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呢?
双手触摸上冰凉的琴键,他用力地按下了第一个音。
轰然一声琴响,打破了满室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你们很着急想看决赛啦,但是今天在被网课支配,从早上七点多开始上到了晚饭,所以还是只有一更,明天也有课,只能说我尽量写快点,能多发就多发orz加更不保证,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我就不承诺啦,给各位一个么么哒
感谢阿瑀的地雷,观花的营养液~
第1章 决赛3一更
像是暴雨中轰然划过的一道惊雷一般,所有人都在刹时间醒过了神。
舞台上,笼罩在光束中的少年神情平静,仿佛指尖上正在挞伐的不是什么激昂的旋律,而只是一段柔和的摇篮曲。
但是,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他的唇咬得死紧,脊背几乎绷成了一条线。
辛迟手上拿着话筒,目光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逡巡而过,眼神微动。
他知道时绍入戏了。
代替原伴奏,纯钢琴开场,这是他的提议。
江夏原本担心可能会太单薄,但是亲自来看过一遍之后,就默许了他们大胆的改编。
他对于时绍调动情绪的能力很放心,但是他没想过,在舞台上将自己全心投入进角色的少年,会这么……
迷人。
迷人到,他看到那个伶仃的背影,居然在某一个刹那,产生了不管不顾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垂下眼,握紧了手中的话筒,把它抵到唇边,唱出了第一个音。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流淌的钢琴声逐渐柔和了起来。
“灯光是坏了吗?”
等待室里,盛非的嘴唇动了一动,有些疑惑不解。
他第二次集体彩排因为生病而没有参加,而是事后单独去走了一遍位,没有机会看到这两人表演的最终版。
所以,现在不能怪他疑惑,舞台上自始至终只有一束追光,尽数打在了时绍身上,哪怕现在辛迟开了口,他也是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的形象。
无论是屏幕前的粉丝,还是坐在等候室的他们,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
还有从黑暗中传来的,轻柔的语调。
“没有坏。”郑子俞低声道,“就是这样的。”
弟弟自始至终就是哥哥的影子。
光与影,他们共存共生,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宿命。
同样的,一个被光眷顾,万众瞩目,一个隐匿于黑暗,无人关心生死。
这也是他们的宿命。
盛非看着屏幕沉默了半晌,由衷地道:“胆子真大。”
在场的人好歹都过了这么几个月腥风血雨的日子,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于选秀节目来说,曝光就是一个偶像的半条命,平日里,节目组哪一期节目在镜头量上苛待了某个选手,事后必然会被粉丝问候祖宗十八代。
眼下,双人合作节目,其中一个不露脸,尽管事出有因,但是粉丝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自由舞台,那么她们的矛头就必然是另一个人。
最终的舞台版敲定后。
“完了。”时绍笑着道,“真的要这么安排么?要不我跟你换换吧,你来当哥哥,反正我俩角色都行。”
“不就是我粉丝骂你和你粉丝骂我的区别么。”辛迟脸上的表情很淡然,“我已经习惯了。你还没习惯?”
“没有。”时绍诚恳地道,“我怕被你粉丝骂。”
辛迟:“……”
建立在硝烟中的爱情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岌岌可危一点。
“那换换?”他道。
“开玩笑的啦。”时绍笑了,“骂就骂吧,脱敏了。”
“反正,用舞台说话呗。”
台上,坐在钢琴前的少年缓缓停下最后一个音符,与此同时,伴奏声已经缓缓响起。
少年仰起头,漫天的光束降落在他的脸上。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出了他漆黑眼瞳中的那一点茫然。
然后,他扶上唇边的麦,轻轻地开了口。
正如江夏所说,这是声线无比契合的两个人。
没有回头,没有视线的交汇,只有声音的追逐和缠绕。
而即便是这种缠绕,却也不是隔着冰冷的空气对话。
“是自述。”郑子俞轻轻道。
作为这个等待室唯一一个看过原电影的人,他很清楚每一句歌词代表的含义。
两个人的歌词都是自己内心的低诉。
现场的观众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被一句接着一句,伴随着越来越快的节奏逐渐急促起来的歌声攥住呼吸。
黑暗中的少年语声嘶哑。
他在一声声地质问自己如何才能走出牢笼。
沐浴在光下的少年语调轻柔。
他在说今天的阳光很好,这么好的阳光,应该预示着希望。
“你再打我也改变不了你终其一生都是个废物的事实。”
黑暗的角落里,衣衫破烂的少年冷冷地看着面前还沾着血的,凶相毕露的男人。
然后,他抱住头,迎接新的一□□怒的殴打。
温暖的午后,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少年回身望着人潮涌动的街头,耳垂上的一点闪闪发光。
“但是我不想看到它了。”
他低声道,用一种淡然而平静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