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白月光组团出道了(22)
带着这样安定的心情,他唱完了自己的部分。
“嗯。”江夏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可以。回去练过了吧?”
“也……也没有多久。”殷瑞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直很努力,却极少收到正面的反馈。经纪人的性子是雷厉风行型的,没有坏心,却总喜欢给他灌输些冷冰冰的现实,久而久之,最初的热情都被冲淡了不少。而现在,江夏无意中的一句肯定,却让他内心少有地有些激动。
或许是前面两个人完成得都不错的缘故,江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一缓和,空气里的紧张就顿时消散了开来,除了郑子俞一如既往地挑不出毛病以外,剩下的两个人也都完成得不错。
“不错。”江夏翻过谱子,“你们组都挺好的,跟旁边的同学们形成了巨大的对比啊。”
旁边的同学们的脸顿时绿了。
“下面这一段到高音了啊。”江夏可不会管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往后看,“下面一段是谁?哟,这段挺难啊,你们组让谁唱了?”
陆桃陶怯怯地举起了手。
“不用举手哈,我这也不是小学课堂。”江夏坐回了钢琴面前,“开始吧。”
进前奏的时候,时绍无意中地抬头,却撞上了陆桃陶偷偷看过来的目光。
他愣了一愣,他的目光已经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在时绍眼里的,不自觉被他没拿谱子的那只手攥紧的衣角。
他在紧张。
别紧张啊……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担忧地想着。
事实证明,通过几天的相处,他对这小朋友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的part是最难的部分,前面虽说抖了点,尚且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唱到音最高的地方,果不其然地破了音。
这一破,小朋友的脸顿时就涨了个通红。
江夏叹了口气,停下了手。
好在刚刚他们组已经在她心里累积了一定的耐心,她看也没看陆桃陶一眼,重新起了个头:
“再来一遍。”
这一遍音倒是没破,只是尾音走了个调,听上去像是在终点滑稽地摔了一跤。
“……行了。”江夏大约是也看出了他肉眼可见的紧张,挥了挥手,无奈地放过了他,“第一遍就先这样吧,回去再加工加工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陆桃陶怏怏地坐了下来。
今天的课也就是基本了解了一下他们对于歌曲的初步掌握情况,江夏又对着他们分别指点了几句,吩咐他们按照这个练,下次上课的时候反馈之后,就爽快地放了他们去吃饭。
她一走,隔壁组就发出了惨烈的哀嚎。
今天他们组的表现实在是不大好,尤其是有了时绍他们组的衬托,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了江夏的重点关注对象。六个人挨个儿重新来过,一遍又一遍地练,一堂课下来身心俱疲,像是被拔了毛的鸡。
这种情况下没人乐意呆在练习室的镜头下,打了个招呼就纷纷溜去了食堂。
而时绍他们组,则是轮流安慰起了心情明显很低落的陆桃陶。
“没事儿啊小桃子。”殷瑞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看你瑞哥我今天都出了那么大的丑呢,咱们又不是唱不好,紧张了而已。”
“谢谢瑞哥。”小朋友小小声地回他,“你去吃饭吧,我再呆会儿。”
“你们去吃饭吧。”郑子俞知道他是不习惯被这么万众瞩目地围着,善解人意地遣走他们,等到一群人都走了,才在陆桃陶旁边坐了下来。
“子俞哥你也去吃饭吧。”陆桃陶小声地道,“我就是想再练一下。”
眼看着他还要再说话,他赶紧补充了一句:“真的。一会儿我会关灯关设备的。”
“……”
看他意志这么坚决,郑子俞也不好再说什么,站起来:
“那好。记得按时吃饭。”
“嗯!”陆桃陶迅速地应了一声,送走了他。
郑子俞走出练习室,刚刚无声地叹了口气,就见一个身影从墙边站起了身,走进了门里,不仅如此,还顺手脱了外套往还在闪着红灯的摄像机前一扔,将它盖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不远处询问某人下课了没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的辛迟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手机收进了口袋。
“走吧。”他对谢凌道,“小朋友哄小朋友去了,我们先吃。”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谢谢辰星不语小朋友的营养液~
第1章 外卖
被当成“小朋友”的时绍对此浑然不觉,等撤了摄像之后坐在了陆桃陶的边上,眼圈还有点红的小男生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是他,眼神里有了一瞬间的躲闪。
“干嘛这么怕我。”时绍笑了,“我会吃人吗?”
“……不是。”陆桃陶慌忙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的膝盖,好像一直盯着就能盯出一朵花儿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还不去吃饭呀,一会儿食堂都没菜了。”
“没事。”时绍道,“刚刚托人帮我们俩都带了一份。”
陆桃陶愣住了。
见他一脸意外的样子,时绍笑了,“你不是要练习吗,我想了一下,反正我一会儿也要来练的,一个组的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练好,索性就和你一起了。你不介意吧?”
陆桃陶:“……”
他怎么可能说得出介意。
他想说他其实不是真的想练习,只是觉得太难堪了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但是面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说完了自己编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已经起身走到了钢琴的边上,漂亮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了一下,一串清脆的音符就流淌了出来。
“好像有点手生了。”他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一句,随后坐了下来,对着陆桃陶露出了一个有些抱歉的笑容,“只能将就下了,这会儿也找不到更好的伴奏了。”
陆桃陶张着嘴看着他,愣愣的。
片刻后,熟悉的前奏响了起来。
空旷的教室里,男孩子轻松又动人的嗓音像是一道月下流淌的溪流,缓缓地流淌在空气里。陆桃陶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嘴唇动了动。
他想跟着唱,但是刚刚在课堂上消散干净的紧张又陡然冒了头。
他怕走调,他怕破音,他怕……怕在时绍面前丢人。
手上的谱子被他攥紧又松开,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看谱子,这两天的独自练习让他对所有的词和调都烂熟于心。于是,他盯着少年温柔的侧脸呆呆地看着,一边脑子里过着歌词,一边有些犹豫不决要不要张口。
时绍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像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来这个教室只是为了练习,而他们恰好同组。
盯着盯着,陆桃陶心里终于放松了下来。
人的情绪其实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旦发现时绍或许根本不会注意自己之后,他发现自己心里那点不可言说的紧张也很快消失了踪影。
他开始了小声的跟唱,起初是轻轻的,随着歌曲到达了最动人心弦的部分,他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没有控制住。
一直到了他负责的,最困难的那一部分,他终于像平时练习室的那样,完整的,几乎没有瑕疵地唱了下来。
他们就这样将这一首歌练习了好几遍,每一遍,陆桃陶都觉得自己又放松了一点,直到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半个小时后,时绍终于停了下来。
陆桃陶如梦似醒地回过了神。
顶着一张几乎让人目眩神迷的脸的少年即便是穿着简单的毛衣和外套,坐在高雅漂亮的钢琴前也是相衬而和谐的,他将谱子收好,半小时以来第一次回过身,陆桃陶张嘴想对他说些什么,就见他突然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好饿啊。”他幽幽地说。
陆桃陶:“……”
“我这有糖。”他干巴巴地说,“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