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暗卫掉马后(50)
他听见圣上在耳边声音很轻,有些不敢确定地问:“你回来了,记起我了?”
沈今风想了一想,纠正道:“我没有忘记过你。”
萧望舒轻轻垂下眼:“可你之前都不记得。”
沈今风:“这件事说来比较复杂, 晚点我再和你好好解释。”小时候的萧望舒不可以思虑过重, 但现在的圣上或许能够理解他的情况。
不能理解也没有关系。
萧望舒笑着应了一声:“好。”
虽然周围的人都刻意地回避了, 但大庭广众的, 他们这样搂搂抱抱毕竟不好,抱了一会儿就牵着手回了营地。
原本沈今风还想帮忙打扫一下战场,被陆匀义正严词地拦住,说他今日已经立下了大功,打扫就不必了。
当然,主要是为了让他去陪圣上。陆匀莫名觉得,如果沈今风留下来,圣上没准也会和他们一起打扫战场。
画面太美,实在不敢想象。
萧望舒作为君主,在营地有单独的营帐,比其他的要宽敞很多,条件也是最好的。但只是相比其他人而言。
萧望舒并不铺张浪费,内部的陈设很简洁,连床榻都是窄窄的行军床,只够一个人躺,沈今风看了一眼,问:“圣上,你准备让我今晚睡哪。”他们行军有自备的营帐,但他总不能在萧望舒的营帐旁边自己搭一个吧。
分开睡,那就更不行了。
萧望舒道:“朕没想到你今日就过来了,晚些时候让他们搬一张过来,并在一起。”
沈今风听完,笑了一声。
萧望舒:“怎么了。你若睡不惯,朕让他们到城里搬一张软榻回来。”
沈今风摆了摆手:“没事。我是想起别的一些皇帝御驾亲征,不仅不用亲自上阵,还随军带着芙蓉帐,帐里侍奉两个美人,夜夜春宵。圣上可倒好,连张大一点的床榻都没有。”
萧望舒听他说完,轻声问:“你还认识别的皇帝。”
沈今风更想笑了。
萧望舒见他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笑意,低头想吻他,但想起刚刚厮杀过一场,身上沾了不少血,就转而让人安排了沐浴的热水,送来营帐。
沈今风在旁边问:“圣上,你的这个浴桶,它够大吗。”
萧望舒领他到屏风后看了一眼,沈今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可以,装得下两个人。”
他转头对萧望舒笑道:“圣上,不如我们一起洗吧。”
萧望舒:“……”
萧望舒慢慢地眨了一下眼,问:“为何。”
“节省时间。”沈今风振振有词“你看,你这里就一个浴桶,你洗完我再洗,效率太低了,我们一起洗,不仅高效,而且节能环保,非常值得提倡。”
他一段话里现代词的含量过高,然而萧望舒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情学习了。
沈今风笑着问:“圣上,摸都摸过了,你还害羞什么。”
“朕……”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起了黄叙颜的那张鸳鸳戏水图。”
他不提还好,一提画面就清晰地浮现在萧望舒的脑海。
黄叙颜的画其实没有全部画出来,但只是一个氛围,已经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萧望舒闭了闭眼,把画面从脑海驱离,然而一睁眼看见了沈今风,它就再度浮现出来,并且把两个主角的脸直接换成了他们。
萧望舒:“……”
沈今风靠在浴桶边,视线无意间向下一瞥,就有了新的发现:“圣上,你怎么——”起立了。
他回过神忍不住笑,弯下身对着钻石问候了一句:“Hello?”
萧望舒红着脸问:“这是何意。”
“外邦话。”沈今风道“我在和它打招呼。”
萧望舒:“……”
“圣上,你不老实,我说了两句你就——”
萧望舒垂下眼,掩唇轻咳了一声道:“朕只是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沈今风:“……”
过了一会儿,兵营里的后勤人员送来了热水,但萧望舒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不好马上沐浴,两人就先在营帐的行军床边坐了下来,等水温降低一些。
过程中沈今风给萧望舒大概讲了讲自己的事。
他的经历对于古代人而言比较玄幻,不知道圣上听懂了多少,但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能陪伴在彼此身边已经是最好的,因果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他只是讲,萧望舒就安静地听着。
其实萧望舒在童年就知道他并非常人。沈今风身上有太多不合常理之处,偶尔午夜梦回,萧望舒也曾怀疑过是一场梦。
一直到登基的那一年,新帝在选秀的画像中看见了他的身影。
萧望舒没有明说,但沈今风能明白圣上看见那张画像时的心情,不然后来也不会想尽了办法地找他。他想转移萧望舒的思绪,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圣上,你登基前去大佛寺找慧远大师,提起了我是吗。”
听他问起这个,萧望舒轻轻颔首:“传闻慧远大师修为高深,朕想请他指点迷津,就去了大佛寺。”
“指点迷津?展开说说。”
萧望舒回忆了一下:“朕问慧远大师,M78星云在何处,大师沉思了许久,惭愧地说他也未曾听闻过这个地方。”
沈今风:“……”
沈今风强忍着笑意,眼神真诚地问:“圣上,你相信光吗。”
萧望舒望着他,唇角弯了一下:“朕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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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就这样对待你失散多年的大哥
“后来慧远大师卜过一卦, 给了朕一条红绳——”萧望舒垂眼望向沈今风的手腕“大师说,用它能绑住朕的姻缘。”
沈今风听完,低头拨了两下红绳, 心说难怪刚见面圣上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送给自己。
原来是想绑住他。
小皇子长大了, 心思也比以前复杂多了,上回还说想把他关进长乐宫,说不好是真的想过。
但说到底圣上没有那样做。说不放他出宫, 其实未曾真正限制过他的人身自由。
萧望舒能从童年那种境遇一路熬过来直至登上皇位, 经历的黑暗和苦难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月亮尚有暗面, 一个在深宫长大最终夺嫡继位的少年君主,如何指望他保有孩童的善良天真。
但不管萧望舒有过怎样的念头,他的所作所为都能称得上君子, 所以沈今风并不反感圣上表露出的占有欲。
见他垂着眼若有所思,萧望舒轻声问:“怎么了。”顿了顿,指了那条红绳“不喜欢吗。”
沈今风回过神, 抬眼笑了一下:“没有,我很喜欢。”
他问:“圣上, 我给你的草蛐蛐和泥人,你还留着吗。”其实不问他也知道,萧望舒会把自己留下的东西妥善保管, 到现在也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
然而萧望舒听他问起这个,神色罕见地黯了下去。
沈今风察觉不对:“怎么了。”
萧望舒道:“它们……被原来的东宫太子抢去烧掉了。”
沈今风微微一怔。
他那时就担心太子会针对萧望舒,后来果然还是发生了。把别人心爱的东西抢走然后毁掉,确实是那种熊孩子会干的事。
他回过神, 戳了戳圣上的腰:“问题不大, 我不是又送了你吗。”
听他这样说, 萧望舒眼里也露出笑意:“你是说, 在习武场飞进朕茶里的那一只吗。”
沈今风:“答对了!”
“那可是我悉心培养了半年的黄蟋蟀大将军,不比草编的蛐蛐厉害多了?”
萧望舒道:“可惜那时朕还不知是你,只让宫人把它草草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