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替嫁豪门后[穿书](23)
郁沅快速翻出顾劭承的混合药瓶,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很快发现床头正放着类似饭店装扎啤的玻璃小桶,旁边还有一次性纸杯。
他不由暗叹这套房配备真是全面,还考虑到让鏖战顾客及时补充水分。
“四位数密码,很大一部分人都会优先考虑生日的。”郁沅边接水边回答。
顾劭承拧药瓶的手停顿了一瞬,所以……为什么会记住他的生日?
其实郁沅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多展现些孝心,顾劭承的生日网上都能查到。
之前他觉得顾劭承恐怕过不到这最后一次生日了,但自从主线剧情被他蝴蝶掉后,郁沅也有些摸不准了。
他一面觉得顾劭承不犯病时好像除了面色苍白些没什么异常,一面又觉得顾劭承频繁犯病一把一把吃药实在不像什么好兆头……
顾劭承将一大把药倒进嘴里,郁沅惦记着如何劝顾劭承别再吃混合药,也就没太留意纸杯中液体的流动性似乎不太对劲。
顾劭承心里装着太多事,自然也没注意到细枝末节,接过纸杯一仰头,等“水”碰上舌尖才惊觉不对,是润滑剂!顾劭承立即吐出继而快步冲向浴室漱口。
郁沅不明所以,还在猜测顾劭承这次犯病似乎更严重了还呕吐……
顾劭承的怒火被欺骗算计、病症折磨和郁沅的捉弄彻底点爆,他大步走出浴室将毛巾摔在郁沅脚下冷声质问:“你故意让我喝润滑剂?!”
郁沅面露茫然:“啊……那一桶是润滑剂???”
郁沅惊呆了,这也过于会玩了些吧?“对、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及时吐出来了吧?”
顾劭承从他脸上看不出破绽,但浑噩的大脑已经认定了“真相”,他冷嗤一声,唇侧勾出嘲弄的笑意:“还在装?”
他俯身上前,长臂撑在郁沅身侧,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收紧。
解决郁沅对他来说就像弄死一个蚂蚁般简单,对于这样的小贼只需要人赃并获足矣……
郁沅原本经过这些天伪装出的甜蜜相处,已经比较适应和顾劭承挽手、扶抱,但眼下男人或许是因为病情的缘故,周身都凝着危险又阴鸷的戾气。
郁沅下意识后缩,顾劭承步步紧逼,就这样,郁沅的小屁|股一路朝着大床中央快速驶去。
顾劭承没能及时吃药,头部抽痛一阵比一阵剧烈,行动上就比平时稍迟缓了一点,两人就这样他逃他追,一路从圆床的一端转移到另一端,顾劭承一把按住郁沅伸向床外的手臂,总算将人牢牢箍住。
你追我逃的运动弄得两人都有些气喘,顾劭承准备好的情绪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追逐游戏打乱,他缓了片刻,才重新恢复满眼的阴鸷,声音深冷:“现在心虚想跑太晚了。”
男人阴恻恻的目光搭配两人头顶的骚紫氛围灯,郁沅看得百感交集甚至有点想笑,但考虑到他刚干完给对方喂润滑剂这种缺德事,郁沅还是强行堆出一脸诚恳:“对不起,我第一次住这种套房……”
“还想转移话题?”顾劭承冷笑一声,周身的戾气就是阎王爷来了也得说一句针不戳,当然,前提是没有头顶的骚紫氛围灯的话。
郁沅深吸了一口气,他怕笑场火上浇油缓缓将眼神移开,下一瞬却被顾劭承一把握住下颌重新掰了回来。
顾劭承深深地望向身下人澄澈的黑眸,想到这双眼曾满含热忱、期待地、兴奋地看向自己,和那份他从未感受过的愉悦……他摸向郁沅口袋时微微颤抖。
顾劭承将黑袋扯出,看着郁沅面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慌乱,眼底的冷意顿时更深了一分。
心里的怒火却恨不得将一切烧尽,他看向郁沅,一字一顿问道:“这是什么?”
郁沅面上的神情也是瞬息万变,每一帧都写满着一言难尽:“这……”
郁沅伸手就要去夺,顾劭承松开桎梏他下颌的手,越过三重死结直接暴力撕袋。
郁沅见一切无可挽回,收回手捂住面颊,只想化作一滩水渗入地毯,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顾劭承借着昏暗的氛围灯,看清了药盒上的大号字体,眉头一挑,这种拙劣的障眼法看得出郁沅背后的人并不怎么高明。
顾劭承嘲讽道:“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郁沅麻木地点了点头:“确实……”
修长有力的手指瞬间将药盒撕碎,露出内部十二枚铝箔包裹的子弹状栓剂。
郁沅听到声音不对才睁开眼,见顾劭承这疯|批|正要对栓剂下手:“不行!别!别弄坏!!!”
然而郁沅这小身板,放到顾劭承面前就是个小鸡仔,除了扑棱扑棱翅膀就是发出一些叽叽喳喳的叫声,丝毫不能阻止顾劭承的动作不说,还进一步激怒了对方。
顾劭承怒极反笑,当着郁沅的面用力将第一枚栓剂捏爆,随即碾动指尖摸索里面藏着的东西,发现一无所获便捏向第二枚。
郁沅窒息了一瞬,这他|妈绝对解释不清了!
郁沅深吸一口气,阻止不及也只能放弃了,想着回头买盒一样的还回去,并祈祷郑亮这种特种兵出身不会仔细到记住药盒上的编码。
顾劭承见他不再挣扎,捏向第五枚时淡声开口:“现在交代我可以留你一命。”
郁沅脑中一片茫然,啥……顾劭承对马应龙敌意这么大的吗?
这显然过于离谱了,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人这会儿疯得厉害,拿马应龙栓剂当气泡纸咔咔捏。
郁沅选择安详地闭上双眼,眼不见,心更静,毕竟老父亲时日不多,想捏个栓剂解压,他也只能宠着。
顾劭承见状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啪、啪、啪……”栓剂一个接着一个被捏爆,他忍着剧烈的头痛慢条斯理地问道:
“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嗯?”
郁沅呼吸平稳,准备先眯一会儿,等顾劭承松开他再去考虑喂药的事情。
顾劭承沾满浓稠药汁的手指捏住最后一枚栓剂,他清楚,东西一定在这里面,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身下人,发现郁沅正呈现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顾劭承怒道:“到底是谁给你的!?”
“啪——”最后一枚栓剂爆裂,依旧只有浓稠的药汁。
顾劭承神情恍惚了一瞬,继而难以置信逐一重新检查一遍。
郁沅伸手抹掉迸在脸上的药汁,如实回答道:“郑亮给我的,他误会我肛……那里受伤了……”
他抬起失去神光的双眼,有些绝望地看向顾劭承,虚弱问道:“如果……我跟他说是被你捏爆的……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吗?”
顾劭承突然捂住头向郁沅身侧倒去,哑声低吼:“这不可能!”
郁沅:“……”有点心累,也有点身冷……
他低叹一声,发现冷不是错觉,是室内空调开太低了。
虽然顾劭承捏爆他的栓剂还不肯负责,但郁沅见他浴袍领口松散,头发还滴着水,考虑到对方犯病时经常发热,还是非常体贴地摸向床头的遥控器。
郁沅对着中央空调“biubiubiu”的几声后,将遥控器一扔,准备找找水柜的位置,顾劭承捏也捏爽了,也该吃药了。
结果他刚起身,圆床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紧接着床垫呈现波浪状起伏。
郁沅傻眼,这房间玩法也过于多了吧!!
躺在床上头疼到精神恍惚的男人,失神地坐起身,感受着天旋地转的震动顿时更加眩晕恍惚。
异常现象积累过多,潜意识自动将眼前判定为妄想幻觉。
顾劭承愈发觉得神志恍惚病入膏肓,浑浑噩噩间看到郁沅向自己伸出手,弯唇一笑,看来这次的幻觉竟是场罕见的美梦。
他伸手握住郁沅,继而将人拉入怀中,现实中的人会欺骗背叛,但美好的幻觉从来不会。
郁沅满脸问号,他被迫和顾劭承滚作一团,看着被床越晃越远的遥控器,只能徒劳地伸出与床同频共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