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拿稳火葬场剧本(45)
“啊? ”他们边走边聊天, 孟皎问, “你赶紧去休息下吧。”
江越年摇头:“没事,已经缓过来了。”
“那就好。”孟皎再三确认江越年确实没事, 虽然他觉得对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江越年压下孟皎头顶处几缕凌乱的刘海, 认真地说:“对了, 还没正式和你说过, 恭喜你得奖,画得很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事孟皎就想起来自己赛前压力大诱拐纯情.处.男当模特的经历。而无论是初赛还是复赛的两幅画, 实际上和江越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严谨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上漏洞:“也要谢谢你, 当时那副画还是进行不下去,最后全都推翻重来。”
“没事。”江越年也客气地回复。
然后空气短暂地沉寂一刻。
孟皎难得感到微妙的别扭。
他和江越年的关系该怎么形容?
亲密了些, 又有点尴尬。
主要是江越年过分生涩的表现让孟皎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我们是炮友, 以后继续当普通朋友吧”这种话。
江越年不纠缠, 不求负责的态度他很满意, 偶尔露出的青涩和忍耐又让他感到些许愧疚。
错了。
当时鬼迷心窍。
不该哄骗处.男.的。
孟皎不敢看江越年的眼睛, 伸手指尖微动, 将对方部分翻折的衣领抚平。
江越年下意识握住他的指尖。
他们的动作倏然顿住。
骨节和皮肉的触感, 像触发那天回忆的开关。
江越年偏过头很低地笑了声, 轻轻缓缓地松开。
孟皎飞快眨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笑声时脉搏竟然快了几下。
他不动声色很自然地把手塞到口袋里:“对了,这个一直带在身上,想着见到你以后就还给你。”
他拿出一个藏了什么的手帕,仔细打开以后是一个手镯。
初遇江越年时就拿来威胁对方上贼船的手镯,也是对方母亲的遗物。
“物归原主。”他托在手心递给江越年。
江越年仍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接过手镯,顺带抓过孟皎的手腕。
镯子晃悠悠地圈住孟皎的手腕,碧色衬托白皙的皮肤,还有江越年的手指抵住孟皎腕骨过分用力而留下的一抹红。
“江老师,有点疼。”孟皎提醒他,江越年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不好意思。”江越年瞳色深深,歉意地说,“我妈妈送你的,你收着吧。”
孟皎还想推辞。
“遵循她的遗愿。”江越年又说。
好吧。
人家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好再拒绝。
当初江越年的母亲确实要江越年好好履行婚约。
似乎由于提到逝去母亲的缘故,江越年的声调很失落,低下来的眼睛沉敛起来,长长的睫毛很直地垂下。
本来孟皎还想旁敲侧击婚约的事情,现在只能放到一边。
看来不能直接找上当事人,得先去旁敲侧击一下老爷子有没有向江越年提过。
他自然转向下一个话题:“你又回来住了?我以为你要搬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搬?”江越年反问他。
孟皎前段时间还跑去看了看快要装修完的宝贝别墅:“还要布置家里,得等等。”
江越年说:“我也是,暂时先住这儿吧,前段时间只是比较忙,所以没怎么回来。”
孟皎觉得有点奇怪。
其实江越年已经没有回来的必要。
但可能对方有什么自己的估量吧,也没有必要详细跟他交代。
“不过迟早是要走的。”孟皎环视这栋莫名散发古旧气息的宅子,心里没有任何留恋。
孟家分裂成了两个小家庭,同住一个屋檐下可以做到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见。
他们在聊天的间隙,孟初、孟津言、孟运杰就也在书房里谈话。
孟初的状态好上不少,周围朋友、家人以及死忠粉轮番安慰他,孟运杰再三跟他保证卡尔老师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他,使得他的心情逐渐恢复。
纵然网络上还有骂他的人,他逐渐释然了。
是,他的确误会了孟皎,可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现在的舆论环境难道已经容不下一个质疑的声音吗?
而且他也很委屈啊,去意大利一趟什么都没有收获,比赛失利,交到的选手朋友单方面和他断联,网上铺天盖地的责骂。
那些人不明真相,被蒙蔽双眼以后伤害无辜的他,他们未必就是对的。
他依靠在孟津言身边,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淡淡的稳重的古龙水香气,心跳渐渐平和。
“就知道撒娇。”孟运杰见到他那副模样,嗔怪道。
孟初起身微笑坐到孟运杰身边:“那我来跟爸爸撒娇。”
孟运杰欣慰地拍着他的手背。
“爸爸怎么把我们叫来啦?”孟初询问。
孟运杰假装生气:“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们来陪我说说话。”
孟初着急:“我没有这个意思。”
“好了,逗你玩的。”孟运杰眼尾皱纹微起,眼风扫过在对面笑容柔和的孟津言,“把你们叫来是因为小初的事儿影响有些大,我们需要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对不起爸爸,我给你添麻烦了。”听到这些,孟初不禁撅起嘴。
孟运杰的脑回路和孟初如出一辙,笑道:“不会,都是那些人没脑子罢了。”
“那是什么事啊?”孟初好奇地探究。
“需要一件引人瞩目的喜事。”孟运杰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我想了想,让你哥哥和你亲上加亲,订个婚吧。”
两道声音同时出声,一道惊喜一道惊讶。
“爸爸!”
“爸?”
养子和亲子订婚,是他想到的不错的方法。
孟津言年轻有为,风评俱佳,只要订婚的消息放出以后再宣传上一波两人的故事,人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在两小无猜的爱情上,对孟氏的形象也有利。
舆论向来容易引导,他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你们小年轻的心思我还看不懂吗?你看你哥的眼神早就不对劲了。”他调侃孟初。
孟初在经历最初猝不及防的诧异以后,慢慢地回过味思考和这件事有关的想法。
他确实很喜欢孟津言,之前分不清究竟是亲人间的崇拜还是恋人间的喜欢,但孟津言在他彷徨无助时,彻夜哄他入睡,工作再忙也陪伴着他,令他逐渐感觉到自己感情的明晰。
别人可能会抛弃他,可是孟津言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爸爸!”他害羞地拍了下满脸笑容的孟运杰,唇角止不住地翘起,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观察孟津言的反应,声音渐弱,“哥哥呢?”
孟津言眉心簇着,表情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喜悦,镜框滑落到他高挺鼻梁的中段,显露出眼皮上很淡的一小道白色的疤痕。
那是孟初小时候贪玩差点摔下楼 孟津言为了护住他撞上栏杆而留下的。
孟津言没有笑。
也没有说话。
静静坐在那里沉默着,好像一个局外人。
哥哥的反应令孟初心寒不已,平白生出不好的预感。
“津言?”孟运杰的语气暗含威胁。
孟津言紧抿着唇,垂着眼说:“我只把小初当做弟弟。”
孟初脸上的笑容停顿住,变成了一张面具。
他难以置信地盯住孟津言低头沉默的英俊脸庞。
为什么不敢看他?
竟然只把他当做弟弟的吗?
那他们之前的相处都算些什么!
他的唇色发白,死死抓住沙发边的扶手。
他终于明白,原来最难过的情绪,不是来自陌生人的污蔑,而是最亲近的人的伤害。
“爸爸,你提得太仓促了,我们都没有准备,还是先算了吧。”还是不忍心上人为难,孟初勉强支撑起笑意。
孟运杰的目光沉沉:“既然如此,也好,是我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