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醋自己[快穿](42)
“乱葬岗?”三个字伴随的恐怖故事在危野的脑海浮现,他怕怕地后退一步。
他有时看地图,知道这里就是谢文修时常来吸收阴气的地方。不会还有别的鬼待在里面吧?
“嫂嫂很怕鬼?”谢束云笑看他一眼,道:“这里阴气太重,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吧。”
谢文修赞同地点点头,他跟这个亲弟弟从没接触过,这段时间发现对方还是比较沉稳的。
两人原路返回,按照之前的方式翻墙回去。
谢束云跳下去的样子实在太轻松了,危野在梯子还剩一半的时候,忍不住也跟着跳。但他忘了自己之前还在腿软,冷不丁从高处跺地,身体歪了一下。
谢束云及时扶了他一把。
“谢谢你。”轻微运动过后危野轻轻喘气,脸颊桃花般的色泽更深,他眼中晶亮,还残留着兴奋的神色。
谢束云在大哥头七那天第一次见到这位名义上的大嫂。从陌生到熟悉,到如今的了解,他眼睁睁看着危野独自一人撑起谢家,看似瘦弱的肩膀坚韧挺直,如今已经没什么能束缚住他。
他已经逐渐走出阴霾,如牡丹在一点点展开花瓣,愈发明艳灼人。
“嫂嫂应该多笑笑。”谢束云含笑看着他道:“心情开阔对身体有好处,而且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气息微触,危野这才意识到两人靠得有些近,他退后一步独自站稳,失笑,“奇怪了,二弟也跟我说过这句话。我在你们眼里难道平时总是摆着一张苦瓜脸吗。”
身后忽然传来谢钧崖低沉磁性的声音,“大嫂还记得我说的话?真叫我受宠若惊。”
说曹操曹操到,危野身体微僵,回头飞快瞥了他一眼,“二弟来赏花散步?”
“是啊。”谢钧崖笑看着他,“明日就要离开安城了,离家之前想再看一眼家里的景色。”
这话似乎没什么不妥,听在谢文修耳中却是调戏之语。他压抑着周身冷气,看着谢钧崖一步步走近危野,沉脸被迫缓缓后退。
让他稍感安慰的是,危野并没有给谢钧崖好脸色,“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二弟自便。”
谢钧崖顿住脚步,只能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
像是身后有他这只大狗在撵,谢钧崖为这联想低笑了一声。
“二哥让嫂嫂生气了?”谢束云倒是在他身边停了一下,直视他道:“嫂嫂不是脾气大的人,二哥还是少招惹他为好。”
面对与他有血缘关系的谢钧崖,谢三爷无条件选择支持嫂嫂。说完这句话,便与他擦肩而过,追上危野。
谢钧崖挑了挑眉,嗤笑一声,“像只跟屁虫。”他并不把这个年轻的弟弟放在眼里。
徐管家在一旁听见两位爷的须臾交锋,低头擦了一把汗,垂首向谢钧崖问了声好,便也赶紧追上危野。
“当家的,陷阱布置好了,我也安排了人在周围值夜,以免有小偷从狗洞钻进来。”
“徐管家做事一向妥帖,我最放心不过。”危野夸赞他一句,恰好有问题想问他,“对了,有件事想要问你,你在谢家待了不少年,知不知道那片树林的情况?”
徐管家回忆片刻,回道:“我记得那里以前是一片乱葬岗。”
还真被谢束云说对了,危野看了他一眼,谢束云并不惊讶,接着问:“现在呢?”
“三十年前老爷在这里建府,请人将山上的尸体好生安葬了。”徐管家提到谢父,一脸尊崇,“咱家老爷可是安城有名的大善人,他以前经常说,达则兼济天下。世道乱,有些穷人无儿无女,曝尸荒野也没人管,他便出资在城里另建了一处博骨塔,雇了道士给这些穷苦的人收尸、念经超度,让他们不至于被野狗叼了去。”
谢束云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不小的阴功。”
这么大的阴功,怎么还死的这么早?
危野隐约觉得谢父谢母死得有些蹊跷,记忆里两人身体挺健康的,却是得了急病突然去世。所有人都说是谢文修克死了父母,但危野本人不太相信这种说法。
“不对啊,系统,我玩的明明是攻略本,怎么还要走断案推理路线?”他感到头秃,“这对我这种偏科型人才太不友好了。”
001:【……你偏的是哪一门科目?】
“我打架厉害啊。”危野晃了晃拳头,“要是碰到一个用武力值说话的世界,你就会知道啦。”
001心说那你点错技能点了,打架厉害对攻略没什么帮助。
不过……危野好像攻略技能已经很厉害了。在此之前缺乏攻略经验的001思考了一下,一个念头浮现心中:他很高兴自己能在耗尽能量、山穷水尽之前遇到危野。
谢束云跟着危野回了他的房间,这次十分仔细地为他检查了一遍。
“你经常做噩梦吗?”
危野在他身后含糊回答:“也不算经常,有两次吧,有点睡不好觉。”
“梦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危野难以启齿,“就是感觉身上很沉,眼前很黑……”
“听起来像鬼压床。”谢文修不想暴露,此时离得很远,房间里残留的阴气没有引起谢束云的注意。他结束探查的目光,看向危野道:“不过世人口中说的鬼压床,通常不是鬼魂作祟,嫂嫂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他帮危野在床边贴了两张更高级的辟邪符,走之前强调:“如果嫂嫂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来找我。”
危野感激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看看在他走后飘回来的谢文修,心想谢小三的功力还有待加强啊。
*
危野虽然在躲谢钧崖,在第二天谢钧崖要离开时,还是去给他送行了。
谢钧崖分明刚受过枪伤,刚过两天时间,又能龙精虎猛地翻身上马,只是眉头微皱,面色如常。
他见危野走过来,眼里一下子浸满笑意,“大嫂,谢谢你来送我。”
危野点头,“二弟远行,要注意身体。”
平淡的神色仿佛他是个陌生人。谢钧崖眉梢微挑,道:“做弟弟的有句话想说,劳烦大嫂附耳过来。”
周围许多视线在看着,危野不能让人猜测两人不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大嫂……”谢钧崖向他俯身,热气撒在耳廓,危野好不容才压制住捂耳朵的欲望。谢钧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响起:“危危。”
浑叫什么!危野瞬间后退,耳畔痒得出奇,总感觉刚才被他亲了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能爆发,瞪着谢钧崖咬牙道:“二弟好走。”
谢钧崖朗声笑开,这时才说上一句正经话,“谢束云那小子有两手功夫,大嫂有事记得让他顶上,别让自己犯险受累。”
马上男人一拽缰绳,奔驰而去,身后兵锐随行,英挺潇洒。
谢老二军装真帅啊。
危野忍不住揉揉耳朵,转身,倏然对上谢束云若有所思的视线。他倚在谢家大门的门边上,不知道往这里看了多久。
他说:“嫂嫂耳朵怎么红了。”
危野仓促转开眼,“大概是……太阳晒的吧。”
*
自从谢钧崖离开后,危野伤心地发现谢文修变得清心寡欲起来,仿佛进入老夫老夫阶段。
没有性生活的他只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二十天后,同谢钧崖一起出发的商队回来了,商队带出去的物资全数卖完,又带回外省大量紧俏货,时兴的衣衫花样、包装精美的雪花膏、香皂……一时在安城掀起一小股热潮。
危野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泡澡,倚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谢文修正想叫醒他,就见他忽然想起什么,伸臂勾来屏风上搭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一封信。
一看到上面的落款,谢文修的面色就阴郁下来,那是谢钧崖托商队带回来的信。
“在信里竟然这么话痨。”危野捏着满满三大张纸,露出嫌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