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上(249)
黎周周顿时觉得荷包烫手了。
“那咱家收了这个,是不是就和康郡王搭了关系?”
顾兆安周周的心,“不会,当着那么多人面,我坦荡荡收的,康郡王记挂去世大皇子外孙安全赠的,不带别的含义。”
再者,他觉得八皇子拉拢他的心思比康郡王要明显,今天康郡王不过是借他博了圣上的怜悯同情,可能压根看不上他,何尝拉拢?
两人说了会话,外头蓝妈妈说能吃饭了。
顾兆说:“今天第一顿,苏家孩子们跟我们一起吃肯定拘束,他们四人一起用,等我休沐了,咱们中午坐一起吃个饭。”
“我也这么想的。”黎周周点点头,“让四个适应下,我还想给他们起个大名,现在狗蛋栓子草儿小河要被人小瞧了。”
顾兆点头,说:“他们四个没啥意见——”
其实说起来,从小生长在深山里,偏僻落后不识字没人教礼仪孝悌规矩,没启蒙不开智,那就是野蛮生长的杂草,是得好好修剪,放在这个时代,对苏家四个孩子纵容才是害他们。
“还是别问了,你拿主意吧。”
黎家堂屋点了蜡烛,摆了饭菜。一家人坐着吃饭。
四人则是在西侧屋自己吃。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两荤两素包子馒头稀饭都有,因为过年时黎家荤腥肉多,吃不完,黎周周就按照相公说法,他试着烟熏风干做成了熏肉。
如今吃的时候切一些下来炒菜下面条都好吃,还方便。
馒头都是白面馒头,四人是啃着馒头就着熏肉炒白菜,吃着吃着年岁最小的小河哭了,其他三人问咋了是不是噎了。
“不、不是,就是太好吃了,一天吃三顿,顿顿碗里都有肉,我想给阿娘还有弟弟拿回去吃。”
“咱们出来来这干啥的,你回去了还想拿肉回去?”
草儿给小河擦眼泪,说:“我知道你想家了,不过咱们出来了,要是好好听话做活,赚了钱多了,拿回去,你阿娘弟弟不是也能吃荤腥了。”
“嗯。”小河吸了吸鼻子,说:“我会好好干活不偷懒的。”
西侧屋里四个孩子说话堂屋不知道。
顾兆喂福宝喝了半碗粥,半个豆沙包,就停手不给喂了。黎周周吃的差不多,换他来抱福宝,让相公能安心吃口饭。
“咱家福宝乖,我一手也能吃是不是啊?”顾兆后头话音软和,跟着儿子说的。
怀里的福宝就笑,跟着他爹四鸭四鸭的说。
黎周周抱了福宝在怀里,故意逗问:“四鸭是四只鸭子吗?”
福宝圆乎的眼睛懵了下,摇摇头点点头,鸭鸭说着还比划。大人们见了都笑了,黎大护短偏爱的不行,说:“咱们福宝说啥就是啥。”
一顿饭吃完了,黎大抱着福宝去后头看羊崽,每日早上一看,晚上一看,看完了羊崽母羊,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福宝这才能睡得安慰不闹。
“羊崽说吃好了,喝好了,问福宝吃喝好了没?”黎大传话问福宝。
福宝在爷爷怀里,举着手指头说:“好鸭好鸭。”
“我们福宝说了,吃喝好了,吃了半个豆沙包喝了半碗稀饭,羊崽和羊妈妈不操心福宝咯。”
羊圈里母羊小羊咩咩叫。
就这样爷孙俩跟着羊母子说了一刻多的话,天晚了,黎大抱着咯咯笑的福宝回了堂屋,洗漱洗漱,能睡了。
福宝擦洗过,先丢到大床上,顾兆才洗完看着,他坐在床边上挡着,见福宝哒哒哒的走路,因为床上铺着褥子走的不稳老摔,不由想起现代时的学步车,兴致来了,开始给儿子比划身高,订做个木质的小推车做学步车。
黎周周洗完看过西厢四个孩子,床铺褥子有些缺,两两先挤着一个被窝凑合些,等之后在做,回来见相公抱着福宝画东西,就知道又是给福宝添什么了。
“画什么?”
“福宝的小推车,学步用的,我想着既然要做了,那就干脆学步和推车都能用上,不必浪费了。”顾兆在图纸上调了下。
黎周周仔细看了,说:“等相公画好了,我拿去店里找师傅问问。”
“是,还得老木匠师傅调整。”顾兆把图纸放下来,先抱着福宝和周周回床上,一家三口说说话玩一玩,哄着福宝睡了,在搁不远的婴儿床上。
之后的日子黎周周是忙碌起来,看带着门面铺子的院子、定食盒、找鸭子渠道、买布料棉花给四人做统一的衣裳,都是裋褐,藏蓝色耐脏耐用。
相公说干脆在做个围裙,整个前半身罩着,围裙上绣着黎记卤煮四个字。
柳树也过来,是调教四个人做事说话规矩,给讲怎么接待客人。
这样一来,半个多月匆匆过去了。而顾兆在这半个多月也十分忙碌,上班看书,每日休沐去梁师兄家中拜访老师,不懂得问老师,老师给他答疑解惑,再给他布置作业批一些书单让他看。
之前说休沐坐下跟四个孩子吃饭,一时也忙不开了。
还有一件喜事。
顾兆与严谨信修整的书送到官方印刷书店印了可以发售贩卖了,算是官方读书教材,让顾兆与严谨信起名,两人做的,有署名权。
严谨信想过将修整的书之前圣贤名字搭上,不过这么一来名字就太长了,他自己说完先否了。
顾兆则是想到过去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最后提议说:“不然叫《三年两考》,后面细分的话,可以按照二哥想法,不过用姓氏,比如孔圣人,那就取一个孔字,咱们这本整修是孔、张、白三位大儒,就叫《三年两考[孔张白整修合集]》如何?”
“好,这样读书人看书名也一目了然。”严谨信欣然同意了。
两人校对了稿子,有官方来收印刷,这阵子顾兆就是忙这个,他第一次出书——和二哥合出,十分上心,还亲自设计了封面。
严谨信听到兆弟还要设计封面时都是一头雾水,这书名不是起了,就和其他书一般写了名字就好了,怎么还有封面?
顾兆说:“多了一些细节,之前我做的时候,我们检讨这边还有其他大人做了文章,这些名字得加上,我决定留在书后面。”
印在封面上这就太多了也不好看,搁在后头封皮上,也算是给各位同僚面子,以后在做书了,同僚肯定乐意‘上电视’的。
书写序章时,顾兆还请了老师做推荐,一边问二哥要不要问问施大人,严谨信觉得老师肯定不乐意写这些,因为书的内容是整修,而且比较浅显。
结果施大人先找上严谨信的,因为施大人听了老友说写序章,便肃着一张脸,说:“沐之徒弟有的,你也要有。”
顾兆后来听完这事,偷偷跟二哥说过,“别看施大人整日黑着一张脸,对你学问上十分苛刻,可没想到其实还是护短二哥你的。”这都攀比。
严谨信心里软和,面上还是正经模样,“不可背后言老师。”
“我也没说坏话。”得,二哥也很维护他老师。
第一本书印刷出来,书店送了十本给翰林院,顾兆给老师留了一本,自己拿着一本放在他们检讨屋里书架上,赵大人田大人来凑热闹,书是拿反了,看到后头怎么还有他俩名字,还小小惊呼了下。
再次感谢:翰林院检讨赵贺、田玉明、梁泽(排名不分先后)对本书提供的一些参考文章和新颖论点。
梁子致早都知道了,如今就看其他人惊呼,惊呼过后,那位时不时肚里泛酸的赵大人这会脸色都是舒泰乐呵呵的,还跑到顾师弟桌前说:“顾大人,下次在修书要写文章了,尽管开口。”
“好呀,赵大人可真是替天下读书人着想,我辈楷模。”顾兆笑眯眯的同时拍了一下赵大人马屁。
出名露脸好机会啊。
梁子致心想,他这位顾师弟真是做官的一把好手,若是再油滑人精几分,那便进不了他和老师的眼,如今现在正正好。
万寿节宴席上,褚宁远背后诋毁老师,梁子致听闻了,顾师弟能挺身而出替老师辩个清白,不畏权势,是个有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