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让主角爱我了(61)
池小天怔了下,他别过眼:“下次别这样了。”
乌诏发现了池小天通红的耳廓,他的池叔害羞了,应该是喜欢的意思吧。他枕到池小天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幸福:“池叔。”
池小天低头。
乌诏的睫毛很长,像把小刷子:“我今天好高兴。”
池小天顿了下,他拉了下被子,关了灯:“睡吧。”鸡鸣犬吠。
新的一年。
乌诏起了个大早扫雪,他没戴围巾和手套,指尖冻的有些红,黑发上也沾了一层雪花,池小天起来刷牙,乌诏看见他就丢下扫把跑过来:“池叔。”
池小天掀开外套让乌诏进来暖手,不轻不重的训斥了一句:“记得戴手套。”
忙起来很热。
乌诏其实不冷,他又把脑袋靠了过去:“好。”
池小天让乌诏挪挪地方,他要吐漱口水,乌诏挪了一点点,基本没动,池小天只好自己动了一下,他还得洗脸,身边腻歪个人不太方便:“你去捡大白它们的蛋了没?”
乌诏忘了。
他跑开去拾大白它们的蛋。
早饭是蒸的炸丸子和白菜炖豆腐,其实说是早饭不如是早午饭,吃好收拾完就十点多了,冬天也没什么活,山里没什么娱乐,池小天跑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他喜欢吃瓜子但不喜欢剥壳,乌诏一般没一会就会过来剥瓜子喂他。这次他没立马进来,大概得有大半小时。
乌诏跟人打完电话了,雪大,他的袄都有些湿了,脱掉袄放沙发上烘干,等身上都热了才跑去跟池小天索吻,他很少这么强势,压着池小天,亲的池小天都有点喘不过来气,他就不个是善茬,他是一个小狼崽子:“池叔,我得出去一趟。”
池小天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乌诏。
乌诏捧着池小天的脸,亲昵道:“池叔跟我一起?”
那些亲戚得处理掉了,他们竟然还想进山里来看自己,看什么,看自己还活着吗?
池小天没有拒绝,他说过要陪着乌诏的,乌老爷子走的时候他之所以去接乌诏,就是知道乌诏处境不容乐观:“大白它们呢。”
乌诏很高兴池小天愿意跟他走:“我让人照顾它们。”
池小天答应了:“好。”
乌诏又亲池小天,表白:“池叔,我好爱你。”
池小天没有应声,他轻轻抚着乌诏的背,包容又温和。上辈子乌诏没有跟池小天走,池小天也没回大山,他想着保护乌诏来着,但是他不是很有用。
他被那些人雇人撞死在了大街上,死无全尸。他死后还连个来认领尸体的人都没有。他的家在很遥远的大山,他认识的人也在很遥远的大山。
池小天不怕死。
他死的时候在想乌眺行,在想乌诏。
他对不起他的乌大哥,也对不起乌诏那个孩子。
池小天其实不想出大山的,乌眺行死后,他就不想再出去了。当年他和乌眺行是很好的朋友,乌眺行比他大几岁,那是个爽朗健谈的人,虽然是个富家公子哥但一点傲气都没有,他是真的把池小天当弟弟看的。
两人都是闲不住的人,他们跑了很多地方,年轻的池小天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跟随着乌眺行到处找发财的机会,他们找到了缅甸的玉石生意。真的是个很大的生意,打通跨国路线,一膨胀起码是几千亿。但那时候不止池小天和乌眺行看上了,还有几个势力也看上了,他们打了起来,很混乱,不知道谁搞到了枪,乌眺行替池小天挡了一下。
池小天没见过那么多血,见了那么多血后他才知道自己晕血,他带着乌眺行躲得地方很偏,池小天往自己身上扎了很多刀,但还是没抗住,他晕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乌眺行已经死了,他的大哥尸体冰凉死在了他怀里。
池小天一直无法释怀。
能救的、明明能救的,他要是没晕过去一定能救的。
乌眺行似乎是怕池小天醒了后做傻事,他用血给池小天留了一行字:老弟,替我回国看看我儿子,他叫乌诏。我家小诏很可爱。
池小天带着乌眺行的尸体回的国,乌老爷子无法接受他出去还活蹦乱跳、会嗷嗷叫着跟他作对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到死也没原谅池小天,他的儿子明明能救的。
池小天只远远的看过一次乌诏。
乌大哥说的很对,他家小诏真的很可爱,小男孩生的玉雪可爱,简直像个小仙童。
这就是池小天这么纵容乌诏的原因,尤其是发现乌诏有病后。
当年死的应该的池小天,乌眺行是个好大哥,他要是没死,也一定会是个好爸爸。乌眺行要是没死,乌诏一定不会生病的。
他应该会长成一个很好的孩子。
池小天从那件事后变得沉默寡言又温吞。
那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没再做过梦,他守着他的大山,不娶妻也没想过生孩子,他有时候午夜梦回还是会想起那天,想起那行他大哥用血留下的字。
老弟,替我回国看看我儿子,他叫乌诏。
我家小诏很可爱。
第45章 大山里的男人(9)
两人又腻歪了会才开始收拾东西。
乌诏去清理厨房, 池小天去整理自己的行礼,他动作比较快,乌诏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装了两个大麻袋了:“池叔。”
他探头看了眼, 看到了池小天的大棉裤,军绿色的,看样子得有十来年了高龄了, “你都带的什么,这就别拿了吧。”
山里冷, 一下雪,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他早些年仗着年轻不当回事,现在已经意识到保暖的重要性了, 他把乌诏拿出来的棉裤又塞进去, 沉声道:“这个暖和。”
乌诏蹲地上抱着肚子笑,他又亲他的池叔:“到大城市我给你买羽绒的, 薄薄的一层就很暖和。”
到时候给他池叔打扮一下,会很帅。
他的池叔现在就很帅。
池小天坚持要带:“它暖和。”
非要带就带着吧。
乌诏把池小天带的衣服重新叠好再放进去, 叠着叠着他发现有件保暖衣开缝了,线头跑出来老长, 他没说扔了之类的话, 池小天念旧:“池叔,家里有针线吗?”
单身男人家里怎么会有针线。
池小天起身:“我去隔壁借。”
乌诏会补衣服, 还缝的很好看,细长的手指捏着那条缝, 下针都看不到线:“池叔, 剪刀。”
剪刀家里有。
池小天翻出来递过去, 突然问:“小诏怎么会补衣服的?”
乌家走了好几条道, 不是简单的富贵就可以概括的。乌诏是乌家的大少爷, 应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才对,但乌诏会得很多。
乌诏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池叔想知道?”
池小天沉默点头。
乌诏没有告诉池小天,他对着池小天笑了下:“是秘密哦。”他做思考状,“等哪天我想告诉池叔再说吧。”
池小天没有追问:“小诏有没有什么想带的?”
乌诏想带的只有池小天,他把针线装回去:“池叔跟我一起就好了。”
东西收整了两天,池小天说要请人带他们出山的时候乌诏说有人来接。
的确是有人来接。
张一三兄弟来接的乌诏和池小天,但他们开的车在路上抛锚了。他们借了老乡的拖拉机,拖拉机抓地能力不错,还不存在底盘过低报废的情况。
张一跳下来:“乌少爷。”
乌诏看着那辆土黄色的拖拉机:“怎么回事?”
张一低声解释:“村里人买车的少,怕少爷等着了,就先借了这辆车。”
张二在开,他以前没开过拖拉机,猛一开竟然爱上了这种威风凛凛的感觉,拖拉机的前斗铺上了床大红花色的棉被,张一又把棉被拉展了些:“新被子,这是山下大娘嫁女儿的陪嫁,一针一线的缝出来的。我花了一千人家才肯卖。”
这还是大娘看他有眼缘,“这是新人新婚的时候铺盖喜被,寓意着新人夫妻恩爱,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