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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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包间的饭局里,陈规延仔细观察着祁砚旌的神色,他似乎对许珝要做手术完全不知情,还和好友们有说有笑。
陈规延权衡片刻,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他举起一杯酒,状似无意道:“今天我去看我们公司新代言人拍广告,你们都不知道现在新人有多拼,拍完我想带他吃顿饭,你们知道他怎么说吗?”
众人:“说啥啊?”
陈规延一口干了,露出震惊的表情:“他说他要去做手术!”
“——真是个狠人,下午手术上午还搁这拍片子,关键敬业得不行,压根没看出有什么不好的。”
“想当年我们刚出社会那会儿,也拼过,但都没他这么狠,诶老祁——”
他话锋一转,看向祁砚旌:“这人你也认识啊,我记得你跟我们提过。”
祁砚旌看着手机,一个小时前他给许珝发的消息,许珝还没回。
“什么?”他兴致缺缺地抬头。
“许珝啊,”陈规延说,“最近不是在你手下评级吗?”
砰——!
祁砚旌手机蓦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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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旌几乎是下一秒就离开了包间。
他不知道许珝忽然做什么手术,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脑子乱成一团一连给许珝拨了好多个电话。
路走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许珝手术不知道结束没有,怎么可能接到电话。
他冷静下来深呼吸好几下,而后找高平要来张畅的联系方式,才最终确定许珝所在的医院。
等他赶到病房的时候,许珝麻醉刚醒,被张畅扶着喝了点水,正要躺回去。
病房光线很暗,张畅站在床边,又把床头小台灯的一点点光都挡了大半,祁砚旌看床上的人都觉得影影绰绰。
张畅扶许珝躺下,给他掖好被角,和祁砚旌打了声招就很自觉地离开。
门被带上后,祁砚旌在许珝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颗心七上八下。
许珝人还有点晕,看着祁砚旌很缓慢地眨眨眼,才开口:“你怎么又来了……”
他脸白白的,戴着鼻氧管,怎么看都很虚弱。
祁砚旌不太好受,压着怒意:“那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三天两头的进医院?”
许珝思维迟缓,感觉不出祁砚旌的情绪,醒过来后身上没了钢针,只觉得高兴,便弯着眼睛笑起来。
他黑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床边的小台灯把睫毛的阴影投在眼底,微微颤动,这个笑就显得很乖很单纯。
祁砚旌莫名其妙升起来的怒意,因为这个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还笑呢,傻不傻?”他点点许珝的眉心,弯下腰声音放柔:“做的什么手术?”
许珝在他指尖蹭了蹭,弯着眉眼:“我把钢针都拆啦。”
祁砚旌一愣,随后轻轻勾起嘴角:“真棒,但怎么也不告诉我?”
许珝没多想,“就是小手术呀,后天就能出院,我还能直接去参加剧本围读呢。”
祁砚旌没话说了,叹口气:“以后是不是不会痛了?”
“可能偶尔还是会痛,”许珝回想着医生的话,“但不会那么严重啦,没有针再来钻我的骨头缝了。”
他说着又笑起来,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只露出颗脑袋,下巴尖抵着被角,乖巧得过分。
祁砚旌心脏却像被捏得又酸又涨,轻声道:“笑什么呢,怎么这么开心?”
许珝也不知道,他现在轻飘飘的,明明躺在床上却像浮在半空。
“就是开心呀,”他扯了扯自己的鼻氧管:“我想把这玩意儿拆了,可他们不让。”
祁砚旌按住他的手:“让你戴着就说明你需要,别乱动。”
“可这个氧吸得我好上头啊,”许珝晕晕乎乎说,“有点快乐,跟喝醉了一样。”
祁砚旌笑起来:“你尝过酒味吗?就说喝醉。”
许珝抿抿嘴:“猜的嘛。”
“好了,”祁砚旌把他手塞进被子里,“头晕就再睡会儿,月底还要去外地,你休息好了我们才能一起拍戏。”
许珝点点头,声音越来越小:“我把剧本带来了的……”
“不急,身体最重要。”
祁砚旌看他逐渐阖上眼,才抬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发顶:
“睡吧。”
第31章 发表
许珝沉沉地睡了一场好觉, 整夜无梦,第二天醒过来脑子都清醒不少。
祁砚旌已经不在病房了,那张椅子上取而代之坐着打瞌睡的张畅, 怀里还抱着个保温桶。
“张畅……”
许珝喊了一声, 张畅脑袋一点立刻醒了过来:“怎么了?”
许珝喉咙干得很, 声音也有点哑:“想喝水……”
“好好好,”张畅起身给他接了杯温水, 避开左肩小心扶他起来:“水温可以吧?”
许珝点头,一连喝了好几口, 人才像活了过来。
“几点了?”他问。
“快十一点了。”
许珝扬了扬眉, 竟然睡了这么久。
“你嘴唇儿咋这么干, ”张畅把水杯放到床头柜, 盯着许珝的嘴看,“不行,我得给你买个唇膏, 岑姐又给你签了美妆代言,嘴巴也好好要保养。”
许珝没什么意见, 只叮嘱:“你注意别买到竞品了。”
张畅一愣,一拍脑门:“哎哟我这脑子, 还买啥啊,品牌方送了好多,你尽管拿着抹, 最好出门也抹, 保管分分钟脱销, 他们脸都要笑烂。”
许珝笑了笑, 掀开被子想下床洗漱。
张畅秒变正经小心扶他:“咋样, 能走么?”
许珝站着活动了下左腿, 感觉很奇怪,有点酸又有点胀,但和之前钻心的痛完全不同,应该就是还不太适应。
“没事,”许珝迈开腿慢慢往洗手间走,只要想到身上没了那些钢针就高兴,恨不得立马健步如飞:“好像还行,我能行!”
只是拆钢针虽然不严重,但好歹也是个手术,洗漱完回到床上这一会儿工夫,许珝就有些站不住了,坐在床边冒冷汗。
张畅给他递纸,唠唠叨叨:“叫你逞能吧,说了我来扶你偏不让,又不是没走过路,至于兴奋成这样吗,赶明儿出院我还是得给你整个轮椅。”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许珝把擦过汗的纸扔进垃圾桶,缩回床上靠着床头,“别人拆钢针连院都不用住,拆完直接走回去了,我住两天不说,完了还坐轮椅,多丢人啊,我不要。”
张畅正要将保温桶的粥倒进碗里,闻言恨不得把桶糊许珝脸上:“祖宗,您能不能对自个儿身体有点逼数,别人啥身体素质,你啥身体素质?甭说了,轮椅没得商量。”
许珝犟不过,鼻尖嗅到香味,思路就被打断了。
“吃什么呀?”他问张畅。
“牛肉粥,”张畅端着碗坐到他面前,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祁老师叫人送来的,还交代我必须盯着你吃,至少吃一半。”
面前的粥熬得浓浓的,香气逼人,把许珝惨淡的食欲都勾了起来,乖乖地咽了下去。
张畅喂了他好几口,逐渐感到奇怪。
“啧,咋的我平时给你送饭,你吃一口都要吐,换成祁老师送的就吃得贼带劲儿呢?”
许珝舔了舔嘴唇,“跟他有什么关系,全看东西好不好吃。”
“合着我送的就不好吃了?”
“跟这个比就是有点差距,不过有时候他点的也难吃,他喂到嘴边我也照样吐呀,他还要哄我呢,不像你——”
“行行行!您打住!”张畅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说了,反正只有我受伤。”
他又舀了一勺:“……再吃点,待会儿我得把剩下的拍照给他发过去,剩多了挨骂的又是我……唉,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