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万古流芳(143)
这次换成了穆斐无语。他看看一脸喜滋滋地越棋钰,突兀地问了个问题:“你有孩子了吗?一般你这个年龄的人,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
“没有。”越棋钰不解地摇摇头,“不过我已经成亲了,你嫂子说她想二十五岁那年再要,嗯,就是明年了。”
穆斐恍然:“原来是拿我练手,给侄子侄女做鼓励教育啊。”
越棋钰:“……”
他明白了。并且怀疑弟弟刚才没把孔老三骂过瘾,现在换了个对象讽刺。
看了看西沉的太阳,穆斐用下巴点了下越棋钰的房间,“走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解释完咱们就不吃饭。”
刚才在孔老三面前那么自信,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不想让一个陌生人挑拨他们的兄弟关系。而且总要了解了越棋钰到底在干什么之后,下次见到孔老三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啊。
至于如果越棋钰真是个大恶人该怎么办……
穆斐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越棋钰,和颜悦色地微笑:“你应该不会骗我的,对吧?”
越棋钰摸了摸有些发凉的后脖颈,没有犹豫:“当然不会。”
“那就好。”穆斐点头,叹了口气:“医毒不分家,如果你真的坏事做绝,我就要含泪送你一程了。越家的生意,我也会努力学的。”
越棋钰失笑。
这个威胁,放在穆斐身上真的很不可信且没有说服力。
但是配合还是要配合的,他认真点头,坦诚道:“不骗你,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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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幸运
◎你有没有想过◎
一大早, 穆斐就端着药盘站在孔老三住的房间门前,先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尽可能的和蔼可亲后,再让看守的人敲了门。
昨天和越棋钰谈话的时候, 对方确实没有骗他, 但是在某些问题上却用“不能说”这类的话糊弄。
总结下来, 就是寻斐商行确实做枪/弹生意,但并不是随意出售, 而是看到一群人需要之后他才利用自己的人脉和金钱买了一些,专门卖给对方, 其余的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到的。他也无意插手军阀势力搅弄风云, 本质上还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
那群人是干什么的?不能说。
那群人叫什么名字?不能提。
那群人要枪做什么?为民除害。
越棋钰的原话就是“为民除害”,并且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了,那群人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孔老三提到的,死了的人很有可能是对方掌握了什么证据,才会去灭口。
换言之, 那些人杀的一定是恶人,还很有可能是出卖自己的良心与外国势力勾结的恶人。
听到这里之后, 穆斐就把自己想要刨根问底的心彻底按了下去,没有再多问,只是临走的时候,向越棋钰确认了他是不是也是他们的人。
得到的答案出乎穆斐意料, 是否定的。
“我只是喜欢他们的理念, 为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一群人感到庆幸与感动, 所以想要为他们提供一点方便而已,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 不是越家。我不属于他们,也不属于现有的任何势力,独善其身听起来是很自私,但这却是父亲在你被仇家抢走后,反复再三告诫我的,从此以后越家的规矩。”
“直白点,我和他们或其他势力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而已,脆弱的只有金钱维持,并且还随时做好了抽身的准备。”
标准的商人思维,穆斐理解但不想评价。
他是一个大夫。学医的,最忌讳的就是行医时在病症与药方上一知半解。
隔行如隔山,他没有本事,也没有必要去插手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领域,胡作非为,然后弄得两败俱伤让别人白捡便宜。
所以确定越棋钰并不是助纣为虐,反而很有底线清楚地知道在做什么后,他就结束了这场“审问”。
不过对越棋钰的事到此为止了,并不代表对孔老三的事也做个结束。对方身上藏着的诸多疑问,可是在等着他去发掘探究呢。
“来,换药了。”
穆斐把药盘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撸起袖子对被绑在床上的孔老三说:“你好像和越棋钰有仇,但是应该不会攻击一个救了你命的大夫吧?”
说实在的,孔老三面相不差,二十来岁长得浓眉大眼还挺正派,只有他的那双眼睛,暴露了他并不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孔和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我还不至于好坏不分。”
穆斐一听就笑了,然后赶紧憋住动手给孔老三换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一本正经道:“你腹部缝合的伤口很脆弱,千万别有什么大动作,要是裂开了我还得再给你缝第二次。”
“你笑什么?”孔和没有理会穆斐的话,倒是很在意他的那声喷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是对越棋钰很看不上,但是对于救死扶伤、乐善好施的穆斐,他心中还是有一份恻隐之心的。
“我给你送消息之前,去城南岁安堂周围打听过你,他们都对你赞不绝口。但凡你的名声差一点,我都不会管你的死活。难道你不算是好人?”
“哦,我说呢,你怎么敢在重伤之后来我这儿。”穆斐懂了,“原来是去打听过。”
“那么你昨晚说的,越棋钰卖/枪导致有人家破人亡的事,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去打听,然后得出结论的喽。”
孔和不答,穆斐当他默认。
换完药,穆斐去洗了手回到床边往凳子上一座,摆出了长谈的架势。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穆斐,你叫什么?总不能叫你孔老三吧。”
“孔和。”孔和紧接着道:“你知道我家。”
“得,贵人多忘事,你昨天送家人出殡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呢。”穆斐说完后,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
牌位上的一家八口……他或许解开了当初的疑惑。
“是你。”孔和也皱眉。
昨天他确实实在路上遇见了一些人,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有见到马车里人的全貌,实际上,直到昨天晚上他才清楚的知道穆斐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送消息,完全是因为洪济手下的踩点指向这间屋子,他根本没见到人。
孔和警惕:“你去瑶镇做什么,你在调查孔家?”
穆斐无语,“谁去瑶镇了,我是回家,穆家村。”
他现在非常怀疑这人是遭受了太大的打击,神智上有些受损。他就没见过办大的、有危险的事时,这么不靠谱的。
“对我一点也不了解,唯一知道的还是从街上打听的。你昨晚去刺杀洪济,该不会也是脑袋一热,抓了人问到地方就去了吧。什么都不调查,什么准备也没有,全凭着胆子大?”
孔和一噎,反驳,“我只是没想到他有枪。”
如果他只见到了穆斐,绝对不会有什么不靠谱的猜想,只是,这不还有个越棋钰在吗。他不信越棋钰知道穆斐曾经被洪济的人打的半死不活后,还能忍住什么都不做。
越棋钰那个笑面虎,搞人都是刀不刃血,因此查到他家和洪济有过节,反过来利用他报仇再正常不过。前提是,他们兄弟的感情真有那么好。
穆斐听了,趁机教育:“看看,这就是你消息的不靠谱了吧。幸亏你命大,要不然昨天你就直接死洪济家了,哪儿能逃出来?所以说,你只从街上打听消息是不对的,错误的。”
孔和没有反驳,看着穆斐突然道:“你在为越棋钰辩驳。”
“你不信他是个坏人。”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的判断不一定都正确。”穆斐摊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最起码从你目前经历的两件事来看,并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