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55)
可以说,徐和韵曾经听得最多的就是齐景澄说,该怎么讨老婆的欢心。
而且往日徐和韵很少会来好友和谢慈的小家,齐景澄占有欲很强,即便是他也只有寥寥两次来过这边,而且每次待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两个小时。
最多是一顿饭,对方就要赶人了。
就是这样堪称妻奴的齐景澄,如今在外人面前却绝口不提谢慈,即便是提到了,更多的也只是沉默。
徐和韵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状似平常般玩笑道:“景澄,你和阿慈最近闹矛盾了?”
齐景澄正在翻阅两人合作的文件,闻言顿了一下,随后道:“没有,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
这是个好借口,能骗的了谢慈,却骗不了徐和韵。
徐和韵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连一两句劝慰都没有。
徐和韵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甚至可以说他连道德感都极为低廉。
他清楚这几年来自己与齐景澄故意拉近关系的原因,不仅仅是齐景澄确实有投资的潜力,更重要的是他想靠近谢慈,至少用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偶尔还能同谢慈搭上话。
如今谢慈和好友闹矛盾了,说的难听点,他就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第44章 第二只备胎6
晚霞坠入黑沉的帷幕时, 谢慈正蜷腿坐在沙发上,青年白皙的侧脸被灯光轻柔的舔.舐而过。
厚重的夜色似乎能够透过纱帘逃窜入室, 这叫人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好像那青年是被暗色分割开的阴影裹挟进虚空的怀里。
谢慈此时正轻轻弯着腰,他指尖轻翻,熟练的将自己与丈夫的衣物整理叠好,置放在沙发的一侧。
对方动作间,黑而柔顺的发潮水般的漫在耳畔,偶尔有几分流淌进敞开的衣领中。
齐景澄就在此时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按着太阳穴,大约是刚刚做完工作还有些疲惫, 但当酸涩的眼看到灯光下温柔的青年时, 心口莫名一动。
实在是谢慈垂眼整理衣物的模样太过温馨日常,对方仿佛是个尽职尽责的温柔妻子,总将家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无疑会让齐景澄产生一种自己其实早已与对方在一起生活许久的错觉。
齐景澄在过去的人生中很少提及“家”这个概念,毕竟他那位父亲可不是什么慈父。
对方根本不在意所谓的亲缘关系,甚至齐景澄与齐明成一开始的对立也是因为齐父的一句, “齐家只会有一个继承人。”
家的概念在齐景澄这里是模糊的黑色丛林与荆棘遍生的决斗场。
但眼前的青年却似乎赋予了其另一层含义。
谢慈唇弯模糊的微笑与充满爱意的小动作日复一日的、耐心的告诉齐景澄,该如何正常的组成一个小家,同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这时的谢慈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他抬起那张温顺漂亮的脸, 黑色的眸洇出水纹般的浅晕,在眸光触及齐景澄的时候, 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爱意与柔和。
谢慈放下手中的衣物,声音让人联想到晨间的清风, 尾音轻轻勾起:“景澄, 忙完了?”
齐景澄垂眼, 倒了一杯茶, 点了点头道:“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
他抿了一口,发现茶水是温热的,便下意识看了谢慈一眼。
谢慈便说:“你胃不好,凉水少喝一些。”
齐景澄想说太麻烦了,下意识的想道谢,但最后一切的话语诸如棉花一般堵塞在喉口。
因为真正的“齐景澄”不会是这两种反应。
齐景澄无比清楚原身与谢慈的相处模式,如果要按照原主的性子,此时他不必要道谢,他该上前去揽住青年瘦削的腰身,吻一吻青年珠白的颈侧,与对方诉说一些爱人间的甜言蜜语。
齐景澄可以去模仿原主和谢慈相处的自然状态,甚至他可以违心的去哄骗青年自己深爱着对方。但他没法突破心底最后的底线,用这张与上辈子兄长相似的面容去拥抱、亲吻谢慈。
齐景澄知道自己是个骗子。
这段时日他与谢慈在一起共渡,或许是这个世界过分的真实生动,齐景澄无法将这个世界当做一个虚幻的小说世界,也很难将眼前的青年与小说中脸谱化的‘妻子’对上号。
谢慈是个拥有个人魅力的人,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是‘齐景澄’的深爱让谢慈变作如今这副模样。
对方看起来如笼中鸟一样无害温柔。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只要是相处一段时间,你便会发现,对方可以像潮水一样将你的方方面面都包裹起来。
青年如诱哄一般的让你习惯他的存在,让你沉溺其中,你分明清楚对方的企图,却因为知道对方只是裹挟着爱意的蜜糖。
只这样想,你便没法挣脱。
所以当齐景澄发现自己对谢慈愈发放松、毫无芥蒂的与对方同枕共眠,甚至下意识与对方做一些稍显的亲密的互动时,密密麻麻的沉闷与愧疚便会压倒性的将他捆束起来。
谢慈越温柔,便显得他越无耻。
谢慈穿上拖鞋,脚步踩在厚黑的地毯上并没有声音,他走到齐景澄的身边,象牙白的修长指节轻轻抵住男人的肩膀。
他说:“一下午都闷在书房,在客厅坐一会儿,我给你按按。”
谢慈专门为齐景澄学过按摩,齐景澄刚创业那会儿连轴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落下不少小毛病。
后来两人处境好些了,谢慈便时不时给对方按按。
齐景澄脊背微僵,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对方。
因为他眼前的半空上方,几排本该是莹白的正楷小字正浅浅的泛出几分阴森的红,像是某种监·视,无端的叫人觉出几分诡谲感。
就像是天空中张开一只巨物的、猩红的眼,正在连轴不断的盯着你看。
齐景澄不知道这个判断的机制究竟是什么,但目前来看,谢慈确确实实是关键。
他有种预感,一旦这几行莹白的小字彻底转变为红色,他便会陷入一种人为力量无法抗拒的深渊中。
齐景澄其实并不想靠近谢慈,一方面他根本就不是原主,如果他没法摆脱现状,注定会让那个温柔的青年难过伤心。他不可能会对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的陌生人生出羁绊或是什么感情。
另一方面,齐景澄这个身体的的相貌实在过分像齐明成,偶尔他与谢慈站在一起,镜光反射之下,看到谢慈与这具身体站在一起的模样,简直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
就好像与他关系不太融洽的兄长终于与心心念念的爱人结婚了,然而变故突生,他谋夺了兄长的身体,甚至占有了兄长的妻子。
这无疑是个古怪的念头,齐景澄手指微屈,试图清空这个奇怪的想法。
谢慈按揉的力度恰好,不重不轻,齐景澄难得放松下来几分,眉心的褶皱也轻轻松缓开。
看到丈夫终于放松下来了,谢慈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分工明确的将家务做好后,时间已经彻底走入更深沉的黑夜。
谢慈洗完澡后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他穿着宽松的睡衣,颈侧光洁的皮肤似乎能泛出浅浅的雾气,肉粉色的唇微微抿起一个弧度。
青年温柔的面庞染着几分红墨点开的晕色,很漂亮,甚至有种任人采撷的美感。
齐景澄很少会仔细去看谢慈,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种冒犯。
谢慈其实是个比较羞涩放不开的人,从前两人的性·生活都是‘齐景澄’主导,现如今的齐景澄自然是不可能会主动,更加不可能考虑这种身体上的羁绊。
所以两人这几周以来,即便是有时间睡在一张床上,竟连亲吻也没几次。
谢慈是忐忑的,不是说那方面的想法有多少,主要是习惯了从前齐景澄对他过分的热情痴迷,如今骤然冷淡难免显得怪异。
夫妻之间,有些性·生活是再正常不过的。
谢慈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他表现得太放不开,以致于丈夫逐渐对他失去兴趣,开始厌烦了?
谢慈并不知道答案,但为了齐景澄,他可以尝试放下自己心中的羞耻感,去主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