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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型工种 下(98)

作者:莫向晚 时间:2022-01-28 09:39 标签:快穿 系统 无CP 穿越时空

  天光已明。推开窗,窗外的光毫无遮挡地照射进来,迎着那光,微微眯起了眼,院中的一切都在晨光之中变得美好。
  “到了我这样的年龄,看什么都透着一种朦胧美,挺好,挺好。”
  纪墨欣然感受着老年的状态,没有多少悲意,在这阳光播撒的温暖之中,脸上带着笑容。
  “继承什么的,有那本书就够了,其他的……”
  纪墨走下楼,结了房钱,让小二给找了一辆车,载着他亲自去选定了棺材,一个薄棺而已。
  那卖棺材的听到他是为自己买的,还多劝了两句,让他选个好点儿的。
  “好点儿有什么用,埋与土地公看吗?莫若薄一些,来年也好腐了,肥些野草也好。”
  听到这话,那卖棺材的也什么话好说了,讷讷:“老丈看得开。”
  “开不开的,生之所在,循环往复。”
  若灵魂不散,哪里都是一样的,若要散了,哪里也是一样的。
  那一身躯壳,肉体凡胎,得自天地父母,再归于天地,哪日肥了父母,说不定又得一个孩子,那些构成身体的能量,也算是始终在循环之中了。
  如此,循环不灭,或也可称不死?
  这一层思考,有些偏于哲学了,纪墨自己都没想清楚,也没给人说,短短一句,倒像是拽了个文,看那卖棺材的听不懂又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哂笑一声,继续坐车,让车夫往前走。
  “到底去什么地方呢?”
  车夫问。
  “从此时起,到日落时分吧,到时候,选一个看夕阳的好地点,你停了车,帮我传个口信,我与你钱,也不白耽误你一天工夫。”
  纪墨跟车夫好商好量。
  车夫虽觉得这要求奇怪,却也没多嘴说什么,好赖人家给钱,也不是白坐车的。
  他哼着不知道哪里的歌谣,慢悠悠让车子往前走,能走的路也没走多少,为了省畜力,下午日头还高的时候,他就已经选好了那个看夕阳的好地点,让纪墨下车只管看,他这里就停车等候传那个口信了。
  知道这车夫有意躲懒,纪墨只觉得白瞎了自己一番好意,他还怕死在人家车里给自己添麻烦,哪里想到这人竟然偷懒偷得如此光明正大,为了那些时间,少走的那些路,吵架不值得,不吵,又憋着自己了。
  还不是看夕阳的时候,这一处小山坡连个高点儿的树木都没有,贼晒,纪墨下了车,往周围看了看,高处还有不少,可不是远就是远,所以……
  “老弟啊,你这样可不行,我知道你是爱惜畜力,可你这样敷衍,真是……”
  真是怎么着,难道能够被投诉吗?
  纪墨摇头苦笑。
  车夫看起来比纪墨年轻,却也年轻得有限,显然从一开始,伙计就有了挑拣,不定其中能够有多少回扣。
  “真是怎样,你还能打我吗?”
  车夫显然不是很信纪墨会给什么报信钱,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纪墨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车夫闻言,打量了他一番,纪墨身上的衣裳就是普通的布衣,不见锦绣,刚才所去的棺材铺也只买了最薄的棺材,没用几个钱,随身一个包袱,扁扁的,也不似有什么贵重物品的样子,随意而轻佻地挂在肩上,从头到脚,普普通通,连挽发的簪子都是木簪,实在是不够富贵。
  这种人,按照车夫的眼,都不配坐他这样的车子。
  纪墨眼神儿不怎么好,可他还是“看”到了车夫那种无形中流露出来的鄙视,穷人生就富贵眼,只认罗裳不认人。
  “能是什么人?”车夫以为这是要吹牛皮了,一边打理着正吃草的驴子,一边无可无不可地准备听一听,日后也可为一笑。
  “我是十世善人,今生正是第十世,正在今日,功德圆满,死后就是天上仙班,再不与凡人交通。你有幸认得我,本是一桩缘分,他日也可度你一场富贵,如今看来,却是你没这个缘法。”
  纪墨笑着说来,侃侃而谈,完全不用过脑子的谎话,好似早就编好的戏文一样。
  本来他是想要说自己是下凡历劫的仙人,可不知道怎地,话到嘴边儿,成了“十世善人”,不过也不算作假,认真说了,“十世”还是少说了,自扎纸匠一来,一艺学一生,细细数来,何止“十”数,怕是早已倍之,而每一生他都自认从未作恶,也可算善人了。
  “你说是就是了?”
  车夫一脸荒诞,却也有几分半信半疑之态,显然,不疯到一定程度,一般人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我已知今日死期,你若不信,只管看就是了,我与你一条口信,在我死后,你转告银作局匠人孔筝,让他为我简办后事,棺材我自备了,你让他取就是了……”
  纪墨略作言谈,唬得那车夫一愣。
  时日不长,夕阳将至,看那余晖晚霞浸染大地,连着小土坡也披上了绚烂披帛,纪墨坐在地面,静静看着,目视西,若魂西去,归矣,归矣。
  车夫见他许久没了动静,过来探了鼻息,一惊之下,跌坐于地,许久一声“妈耶”飞奔而走,想来那口信,他是不敢俭省了。


第672章
  史,事也。
  以时间串空间,以事串史,时间为线,事为珠,成链,史也。
  从古而今,从生而死,人之史,物之史,交相映,共古今,生死没,人物俱往,史成。
  古今论史,多以时,佐以事。
  某年某月某时,某事出。
  某年某月某时,某事过。
  某年某月某时,某事又出。
  某年某月某时,某事又过。
  一事未平而新事起,同时之事过多而杂,史繁。
  又有记,以人论史。
  某年某月某时,某人生。
  某年某月某时,某人长成,取得何等成就。
  某年某月某时,某人婚否,得妻子何。
  某年某月某时,某人卒,得何褒贬。
  人生轨迹,伴若干事件,亦为史,史见若斑,可见微知著。
  偶有人,以物论史。
  某年某月某时,一物生,得其名。
  某年某月某时,此物转,波折其途。
  某年某月某时,此物折,怜其多舛。
  以事论史,以人论史,常见矣,不乏多言,以物论史,亦不乏,多见馆藏之物,介绍铭牌之中。
  稗官野史,亦以此为传奇,物主流转,便是历史变迁。
  “这支簪子,好生别致。”
  献上的簪子要或繁花似锦,要或一枝独秀,只敢见其荣华枝头,不敢做凋零状,徒惹悲情,若有寂寂之感,恐生不祥。
  上官闻言,呻然:“一支残花簪,讽与谁人?”
  那一支残花簪被放到一边儿,这是罢黜不用的。
  这些罢黜的簪子也不会白白扔了,而是会做为“残品”,流入银作局外,进入寻常市场中,若有富贵人家青眼,便也可进入高墙之内,成为贵女妆奁点缀,不然,便是要流入寻常百姓家中,更贱一层。
  分拣的太监眸中闪过一抹可惜,到底不曾多言。
  残花簪,便如那落入流水之中的残花,流出了宫墙。
  富贵人家,也有女眷喜欢那簪子别致,只听到那名字,多有不喜,古来“残花败柳”从来不是什么好意头,对女子来说,更恐红颜易老,又哪里爱这样的簪子,便是喜它别致,也惧其名字招来不幸。
  一般二般流落,就渐渐到了那普通富户之家,有女眷骄矜,并不畏惧其名,“残花亦可怜,众人皆弃,更令我心怜。”
  她买了簪子,佩戴发间,其型特殊,令她也为人广记,后竟因此簪得了一个好姻缘,一生幸福,再与女儿准备嫁妆的时候,就把这残花簪放入其中,言:“当年汝父便因此簪识我,一生不负。愿你一生,也得此幸。”
  切莫人云亦云,当有主见,当敢发声,莫为女子娇怯,随波逐流,真如那残花无言,不得自主。
  女儿不明深意,接过簪子,满面羞红,谁人出嫁又不曾想过白首之约,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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